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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译字传奇(162)+番外

括羽自她手中拿起匕首,在她喉上比划了两下,嗓子干干地道:“你要不要告诉我,刚才说的,都是骗我的?”

女子失声笑道:“就算我告诉你都是假的,你还会相信吗?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可以安心去见姐姐了。而你,三皇子,你已经种下罪孽,若不救赎,今后如何安眠?”

“那床上的,是你心爱的姑娘?可是我好像听说,她已经犯下死罪,她的家族容不下她,险些将她鞭挞至死。我还听说,你一心效忠的皇帝明严,想强要了那姑娘。那狗皇帝坐着本来属于你的江山,现在又要抢你的女人,敢问这世上,有哪一个男人受得起这种侮辱!

括羽面色如木,一记手刀击在女子颈边,那女子靠着墙软软滑倒在地。

左钧直再也顾不得背上鞭伤未愈,胡乱翻下床去,一跛一跛地奔过去扑在括羽身上,将他紧紧抱住。

括羽反手用力抱她窄瘦的肩,低头埋入她的颈窝和浓密乌发中,仿佛是要冰原中失去方向的流放者在极力汲取最后的一点温暖和力量。他愈用力地去抱,便愈流露出内心的软弱无力。左钧直只觉得他身上的热力在一点点流失,凉意似冰水浸渗,渐渐漶漫而上,冻进了她的骨子里。

不不不,他不能是这个样子的。

左钧直心中惶恐至极,双手死死地攀住他的脖颈,近乎绝望地哀求道:“不要丢下我……你不要说话不算话……”

括羽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她,好似这一吻便是天荒地老。

左钧直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稀稀拉拉的日光照进房中,微尘在光柱中摇动,虚空寂然。

左钧直呆呆地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酸了,泪水从眼角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不该写这么多甜蜜戏啊,感觉小左这一通挨打挨得真值啊……唉

我就是虐无能,算了,尽情鄙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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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跨年晚会真是太吵了,写不动,困觉去~~~

☆、生离死别

度日如年。

身后重伤结痂,心伤却一日日溃烂更深。

天气一日日转冷,院中草木枯落。

左钧直愈发变得有些痴呆起来,对身边一切都变得木然。她常常就坐在庭中地上,抱着长生取暖。

他当年总爱往地上坐,上蹿下跳和长生一起发疯,弄得一身的灰泥,屡屡被她训斥。

她编过两个关于长生的小故事,现在倒像是应验到了常胜的身上。

左钧直抬起长生的一只爪子摇了摇,道:“长生,我是不是真的很衰?我先喜欢上了刘爷,竟然是国舅,结果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后来喜欢了他,突然又摇身一变成了皇子。……你说,他还会不会回来?”

长生说:“汪汪汪。”

左钧直道,“回来的话,你叫一声,不回来,你就叫两声,好不好?”

长生说:“汪汪汪。”

左钧直扑哧一笑:“坏长生,他舍不得我,对不对?”

长生晃着头,在她手心里摁了朵肥嘟嘟的梅花印。

轰然一声大门被撞开,长生生猛地从她怀中挣出来,对着那一群黑衣武士龇牙怒吼,被左钧直哄回来,拱了拱它湿润柔软的鼻子,驱入隔壁的院子。

左钧直掸了掸白棉袍上的尘土,平平静静道:“我自己会走。”

世上从来不缺乏传奇,郢京城中的百姓们,更是在茶余饭后,听惯了传奇。

可是弘启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除夕夜的前一天,千万郢京百姓,亲眼目睹了一场传奇,此事亦成为弘启一朝历史上最大的一桩悬案,民间流传无数猜想,正史却无公论。

鹅毛般的大雪充斥了整个天地,然而奇异的是,低垂浓云在天中突兀裂开一道细缝,浓烈日光从那道裂缝之中泻下,照得飞舞的雪花半边现出钻石般的光芒。

绝似上古记载的天裂神迹。

异象!异象啊!

无数人涌向菜市口,如万蚁千蜂倾巢而出,黑压压的潮水一般。

都是要去看斩首。

自古以来从未有在正旦大朝会前夕正法重犯的例子。

然而这一次竟是极其特别。

流言口口相传,如洪水决堤。

……千百年来,第一回真正见到了女子扮男装入朝为官,还做到了四品大员。

……好大胆子!这么年轻的一个娃儿,竟做出这等欺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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