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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译字传奇(180)+番外

女帝当年流亡北齐曾接近尚为亲王世子的朱昀,为长公主时将他一擒一放,后又被朱昀设计掳获……这二人之间的爱恨纠葛,恐怕绝非外人所能想象。

括羽模样多少与其父其母肖似。恐怕当女帝得知括羽的身份后,便再不愿多看他一眼。

只一眼,就会令她想起朱昀,想到他日夜对着一个酷似自己的女人意淫自己的情景。

这种羞辱是个女子便难以忍受。

而云中君作为女帝的男人,又会怎么想。

可云中君居然会亲自解去了灵枢针法对括羽的禁锢。

解去禁锢,意味着给了括羽自由。诏狱的锁链再坚固、墙壁再厚,以他括羽的本事,都是来去自如。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云中君和女帝都在彦亲王的封地。云中君当是知晓了明严打算杀括羽的计划,连夜匆匆赶回京城。

“云中君怎会……”

“他让我自己选择。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会出手。倘是我杀他,他亦不会抵抗。”

“那你……”

“君上待我如父。”

左钧直无声一叹。括羽笑道:“他说我随时可以去天姥山寻他。”

“既然早就恢复了内力,为何不走呢?”

括羽静静地看着她,瞳深似海。

“我的心没有那么大。你就是我的江山。”

左钧直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二人紧紧相拥。

良久,左钧直问道:“那个灰衣女子呢?”

括羽道:“我同她长聊过一次。安排她同那几位旧臣故将一同出了海。”

“为何要装作内力尽失的样子骗路插刀和莫飞飞他们?”

括羽手掌流连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丝滑如雨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皇帝虽留我性命,心中芥蒂终是难消。”

左钧直默了一默,接着问第三个问题:

“你那些手段都从何处学来?”

括羽愣了愣,失笑:“我在关外两年多,天天和那些男人混一块儿,难道成天就只聊打仗的事儿?”

男人在一起,最终的话题都是女人。

左钧直微微发窘,括羽又正色道:“我数了下,你的四本书中,不同的风月姿势共有八八六十四种。其中以浪荡词为最,三十二种,嘲哳曲八种,呻/吟赋十一种,浪荡词十三种。一个月三十天,算你月事五天,休整九天,剩余十六天我们每天实践两种,这样正好两个月试完,你意下如何?”

左钧直破口大骂:“无耻!下——”不知是要说“作”还是“流”,被他修长一指深深探入,在皱襞处时轻时重地按压,顿时令她酥作一滩春水,抖得不能自已。只闻他颇带了些起床气恨恨道:“大半夜的把我叫醒,你以为我会只陪你谈人生谈理想吗!”

几粒桂子打落肩头,幽香扑鼻。

左钧直在砚台边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笔头,将那浸满了浓墨的羊毫赶得拢聚纤细。一堆桑皮纸写就的国书铺散在石桌上,饱满的朱色玺印鲜艳欲滴。

拈了笔,迟迟落不下去。不是因为不知如何来写,却是因为心神不宁。

陆挺之等护送陈天平至交趾国境边上,黎季犛派了大臣来迎,自己却告言抱恙在身,备嘉宴候于王城。

入境十里,滔天山洪骤至。五千人马猝不及防,霎时被冲得七零八落。混乱中,陈天平和裴太师被杀,罗汉力护陈天平而身亡。最后艰难幸存者,只有陆挺之、关婴及数百名官兵。

黎季犛羽扇金冠,居高临下立于陆挺之等人返还南越必经之崖谷上,翩翩然道:“远夷不敢抗大国,犯王师,缘天平实疏远小人,非陈氏亲属,而敢肆其巧伪,以惑圣听,劳师旅,死有余责,今幸而杀之,以谢天子。”

状似谦恭,实则猖狂至极。

十五天后,明严方收到陆挺之等人的表奏,勃然大怒。左杭、林玖请兵伐夷,誓诛黎季犛。

明严奉享太庙,思虑再三,终于决定出兵。遂登殿点将,命林玖、左杭分别佩左、右征夷将军印,统率大军四十万,远征交趾。

左钧直名义上赋闲在家,却在段昶的软磨硬泡之下,重拾了对交趾的外务政事。

她很清楚明严是默许的,甚至很可能是他授意的。毕竟她曾许诺,若明严能饶括羽不死,她甘愿唯天子之命是从,尽犬马之劳。她对明严还有用。这是她还活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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