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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狮子(4)

她觉得自己真作。

“我才是被赶出缮灯艇了。”余飞叹着气说,“这伤叫断情伤。好在打鞭子的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陈师傅,手下留情,不然我连缮灯艇的门都爬不出来。”

恕机手下一抖,余飞“嘶”地一声。恕机惊讶地问:“你被赶出了缮灯艇?真的假的?”

“各种意义上,真的,再也不能回去唱戏了。”

“为什么?”

余飞忽然抿起了嘴唇,不说话了。

“因为倪麟?”

余飞笑了起来,挺灿烂的,“不说这个了,你看,我好疼,不是在做梦。素鸡哥哥,我们聊点别的好不好?我有点困,不想睡过去,怕你占我便宜。”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不嘛。”余飞撒娇,“我看你官微上在发文殊解梦,你也给我解一个好不好?”

“说。”

余飞悠悠然地望着恕机简洁的禅房,灯光下,窗边简洁的小几上,放着一个光秃秃的小花盆,也不知道里面种着什么。花盆边是一个文殊菩萨像。

“我梦见了一头大狮子。”

“什么颜色的?”

余飞努力回忆了一下:“……嗯,青金色的,特别漂亮,特别的雄壮有力。它一只爪子就把我举了起来。”

“哦?”恕机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怎样?我觉得很像文殊菩萨骑的那个,你说,是不是象征罪恶?是不是要让我出家忏悔?”

“非也,非也。”恕机给她背上又泥了一层草药,蹲下来望着她的眼睛:

“你会遇见一个人,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强壮有力的男人,他会成为你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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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本文无考据,无现实原型参考,无生活经验,不接地气,所涉及的圈子作者也完全不懂,一切全靠痴心妄想、胡编乱造,认真您就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恶趣味的产物,随便看看吧。

☆、爱错

余飞蹭着水泥电线杆儿。

她最近的脑子很乱,总有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乱窜。比如现在蹭电线杆儿,脑子里就会蹿过一句话:我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她愣半秒,“呸”一声,什么鬼东西,都是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恕机灌输给她的精神污染。

不过最近她脑子里反复循环的却是这一句词: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

她脑子里总会无意识地重复播放一些曲调,大多是她反复练习,走火入魔的结果。但离开缮灯艇后,她已经许久不唱,为何还有这样腔调?

再细细一听,却又不是京剧,而是昆曲,《桃花扇》中教曲师傅苏昆生诌的那一套《哀江南》,竟然还有笛子伴奏的声音,咿咿呀呀,十分凄凉。

余飞被自己唬了一唬,心想我这是怎么了,学了十六年京剧,难道昆曲才是我的本命吗?

再仔细一想,她想起来了。缮灯艇教戏,有一套独有的方法。“倪派”认为昆曲是百戏之祖,学京剧之前,得从昆曲学起,也所谓是“京昆不分家”。因为她主攻老生,这套曲子她唱得滚瓜烂熟。

此后十几年,她再没唱过。

不曾想,在她退出缮灯艇后的某一天,这调子又一缕幽魂一般地飘了出来。

这一个多月时间,她的确过得像做梦一般。早晨惊醒,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出早功;白日里恍惚,常以为自己还在佛海之上;在戏台上和师叔倪麟对唱……旧境丢难掉,旧境丢难掉啊。

她生生割断这层回忆,又痛骂恕机一声:说什么会遇到高富帅如意郎君,现在连个屁都没有!回Y市这么多天,除了医生,她就没正经和哪个男人说超过三句话。

腰上似乎又痒了起来,她又蹭了蹭电线杆儿,蹭了蹭,又想起此前在北京看的一出《怜香伴》,其中表现两个女主角崔笺云与曹语花之间的情~欲,便是蹭台柱子。那蹭柱子的身段是好看的,余飞细细回忆着,琢磨了下,不由得自己也模仿着,款摆腰肢,蹭蹭蹭。

“大街上发什么骚呢?”

余飞回神,面前站着个大高个光膀子的社会青年,额顶揪个飞机头,戴一墨镜,很潮的样子。目光跨过他的肩膀,车站边上一对年轻情侣正盯着她,隐约有点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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