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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一个奥兰人(64)+番外

可陈雅萍女士不赞同,她怕段弋顺其自然到七八十岁。

许从周问他想结婚吗?

段弋没思考,直接顺口就说了不想。

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许从周已经接话了,说她也不想。

他给自己辩解:“我只是觉得我担不起父亲这种角色。”

瞧瞧他老爹那样给自己和他奋斗出车房票子,段弋自问自己什么都奋斗不出来,他能留给儿子的唯一财产就是一个有钱的爷爷奶奶。

“我也是。”许从周翻过身。

屋里没开灯,她就算翻过身面朝着段弋她还是看不清他,但感觉倒洒在自己脸上的鼻息,她知道他离自己很近。

“我妈年轻的时候一直被我奶奶和小姑欺负。那状况放在学校里叫校园暴力,放在恋爱关系里叫作冷暴力,但放在家里就是这个儿媳妇好吃懒做。我以前不信那种家长口中说什么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离婚了,但我妈真的就是这么做的,我高考最后一天,她和我爸把我送去考场,两个人转身去了民政局离了婚。”

她不想结婚,怕嫁给她爸这样的人,又怕她以后会遇见她奶奶和小姑这样的婆婆和姐姐。

她也不是没和盛扬规划过以后,到头来证明,情情爱爱这种事靠不住。

昏暗里,绕着她发尾的手一顿。随后许从周感觉那一缕头发砸落在她下巴上,短暂的动静,他凑的更近了,鼻尖碰到许从周的脸颊:“我们家氛围很好。”

有个答案在许从周心里浮现,红晕带着上升的体温爬上她的脸颊和耳朵,她嗯了一声,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答应他的表白,随后又补充:“看你这个性格能感觉出你家人很不错。”

——那你要不要上我家吃个饭?

第一个音在喉间,还没发出来,门铃响了。

门外响起工作人员的声音:“段先生你好,你们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

吃完晚饭,黑狗又来喊人了。

知道有很多不认识的人,许从周就不太愿意去了,段弋拿着外套,听见她说不去,他也有些不想去了。只是答应了黑狗,但他又不想把许从周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她拿出笔记本和相机,说自己能在房间里修图打发时间。

他这才放心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送了一叠果盘和一壶花茶。

手机里最新的消息是段弋发来的,说在麻将室里吃到西瓜很甜。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导入图,是今天乞山庙的梅花,花瓣飘在空中形成了风的形状,一众图里她一张都难舍弃。

水果也甜,今天真好。

-

就像是黑狗说的,他们碰见的那个女的很会玩。他看了两局才把黑狗换下去。麻将是个需要技术又需要运气的游戏。

他从小就幸运。

黄了一局牌之后,下家的那个女人果然没了运气,又打了一个多小时,再没抓到一张好牌。中场休息过后,那个女人也被换下去了,再替手上来的是带她来度假的男人。

段弋没打两幅,看黑狗那样子大概是手痒了,索性他正好想要回房间陪许从周,子一用完结算的时候,他起身的很干脆。

临走前去阳台抽了支烟。麻将室朝北,夜风正好对着阳台吹,能散烟味。

火光亮起又灭下,远远的能看乞山庙,山被树木染成墨青色,飞机在夜空中以假乱真装成星星,一明一灭像他指尖的香烟。

身后的移门被拉开了。

他下意识地侧眸,过来的是刚刚坐在他下家打麻将被换下去的女人。

她将身上单薄的外套裹紧,针织的毛衣外套紧紧的贴在她身上,腰、胸、屁股都显露了出来,她背靠在扶手上,动作间耳朵和脖子里的饰品折射着微弱的月光。

她说她叫徐雨濛,还说他们认识。

“初高中同学,不过我们没有同班过,初二去游乐园春游那次你给了我一张创口贴还记得吗?”

段弋尴尬的笑了笑,还是没想起来:“是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变化的确有点大,不过再见到你也是一种缘分。你打麻将还挺厉害的嘛,接替我位置的那个男的是个老手,我的麻将就是他教的。”

段弋望过去,只看见徐承望蹙着的眉头,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爱教人打麻将的不止徐承望一个。

王雨濛又说了两句,见段弋态度敷衍,大致知道自己是没戏了。她也不是没看见那天来的时候在停车场有个女人坐在行李箱上靠在他怀里。

“李知予早产生了个女儿,你听说了嘛?”她打量着段弋的表情,却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对着月亮吐了一小口烟圈。

他说了一声恭喜,斜睨了她一眼:“她请你喝满月酒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