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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劫(86)

界渊的手停留于言枕词的肩颈之处,他在此处来回摩挲,很快让紧绷的身躯和缓下来。

他缓缓出声,指导着言枕词服侍着自己的东西:

“用舌头舔……然后吮吸……打开喉咙……用喉壁摩擦顶端……将它吞入喉中……”

伏在他身上的人按照他说的一一去做,每一样都仔仔细细,一丝不苟。

源源的热意从被抚慰之处传递神经,界渊微笑起来:“乖,真聪明,我的好道长,你真让人……怎么爱都不够。”

言枕词喉中有点痒。

巨物在他口中停留了太长的时间,他的唇舌开始发麻,嘴中发干,喉咙有些痒,想要咳嗽,然后巨物还是没有任何射出来的征兆,正在言枕词等待界渊进一步的指示之时,界渊出乎意料地将自己的东西自言枕词嘴中抽出。

巨物牵出丝缕透明汁液,打在言枕词脸颊上,发出轻轻的“啪”,引来言枕词茫然的一眼。

界渊发自内心叹了声“尤物”,将人双腿分开。

一回生,二回熟,这都第三回 了。

言枕词做好准备,坦然等待另一人的进入。

但界渊并未碰触身下人的紧致之处,他低低笑道:“明天还有正事,今夜放过你。”

说罢,界渊便将巨物置于言枕词欲望之前,又将言枕词双腿合拢,如此,便是言枕词的双腿夹着他的东西。他再说了一声“夹紧”,便开始徐徐抽动。

言枕词以臂撑身,低头看去。

只见合拢的双腿之中,进进出出,每一下都能看见紫红怒张退后又出现,一下下都似要捣入他体内最密处。

言枕词浑身燥热,腿中交合带给身体的感觉远不如被真正入侵,但视线上的冲击却又比被真正入侵来得剧烈,他的身体诚实的反应了一切,刚刚发泄过的欲望重新抬起,在还没有被人如何安慰的情况下便发热紧涨,

只是还未真正射出,便被人一把抓住。

界渊握住了言枕词的东西,在其耳边笑:“好道长,你以这副能使死人活转的身体撩了我一夜,如今也好歹等等我啊。”

说罢,加快了自己于言枕词双腿中抽动的速度,欣赏着言枕词浑身发烫,想要闪躲,却又无处闪躲,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一切的模样。属于言枕词的呻吟与哀求断断续续,始终不曾停止,声音一路变至暗哑,界渊终于松开手,让已无可忍耐的言枕词彻底发泄,同时将精液全射在对方双腿之中。

一切意乱情迷之中,界渊于欲海汹涌之际,俯身在言枕词耳旁说:“阿词,想跟我在一起,你至少要明白,我在想什么,我要做什么。剩余的时间……”

他微微一笑,声音渐没。

可不太多了。

满谷的火焰还未燃尽,天边已升新日。

界渊与言枕词自柱上下来来到石殿之中时,仪式已经开始。

此乃石殿的最深处,此地乃是一空旷之所,四周只有石壁,地面全是泥土,狩猎队看守在境主身旁,巫师正手持一奇形兵器,站于殿宇正中的泥土之上,主持净土开启仪式!

两人的到来引起一阵骚动,瘫坐在地上、满面灰白的境主眼中蓦然爆发出一团光彩!

他瞬间冲向两人,叫道:“带我出去,快带我出去,我不要入净土,我不要留在这个鬼地方,我不要去死!——”

太迟了。

大地震动,裂口敞开,界渊步步上前,似慢实快,在巫师及其余狩猎者未曾反应之际,已经提着境主入地裂之处!

言枕词紧随其后。

地裂一瞬,重新闭合,界渊与言枕词在不短的下落失重后,双足触底。

周遭由漆黑变作明亮,明亮并非阳光,而是生于地底的矿石。矿石在壁上发出幽幽亮光,照亮眼前的一切。

巨大的地底裂隙之中,分布无数骸骨,骸骨之前的石壁上纂刻有境族文字,这一次,石壁上除了境族文字之外,还有十六个字是用幽陆文字撰写上的。

言枕词一眼见到那十六字,如醍醐灌顶,明白了外界一切诡异的来源!

这十六字写道:

境族之人,自愿来此,以身封秽,还世清平。

瘫坐余地,大声恸哭的境主身侧,界渊缓缓扫过此地。境族所言净土,不过地下一处裂隙,又不止地下一处裂隙。此裂隙之中,无数枯骨为未知的时间分为两类,一类安然盘坐,井然排列,另一类以种种奇怪的姿势散落余地,向着上方,向着外界,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还希冀离开这恐怖之处。

界渊神情平静,嘴角带笑。

当过去淹没时间的长河,当当事者也遗忘所有。

谁还记得,久远的一切?

第70章

来自境主的哭泣似困兽哀嚎, 字字怀恨, 声声存怨。

界渊忽然抬手, 牵住了言枕词之手,向前行去。

“最早以前,在秽土还未形成之时, 曾有一段时日幽陆互生变化,新生之儿多为畸胎,武者之中, 正道之士进展缓慢, 魔道之士日益精进……”

言枕词眉梢一动:“这是三百年一次的凶潮。掐指算来,下一次凶潮真正爆发, 当在五十年后。”

界渊走在满是尸骸的土壤上,足底碾碎森森白骨, “喀嚓”之声不绝于耳。他来到石壁之前,指向石壁上隽刻的境族文字:“后来境族祖先研究发现, 乃是幽陆清浊之气发生异变,清气减少,浊气增多。清气少, 则天地清正之物少;浊气多, 则天地浑浊之物多。当年境族中人反复讨论之后,提出一天才构想,此构想乃是……先将分布幽陆的浊气吸纳于一地,再徐徐净化。为此,他们圈定了秽土。”

言枕词匪夷所思:“他们究竟以何种方法吸纳全幽陆的浊气, 又以何种方法将这些浊气一一净化?”

一语落地,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看向界渊。

界渊颔首:“不错,是九烛阴瓶。”他又道,“当年想出这一策者确非凡俗。阿词,你知九烛阴瓶有何功用?”

言枕词注意到界渊新的称呼。

他在心中暗暗琢磨,自己是否要叫界渊“阿渊”、“阿流”、“阿蝶”……名字太多,实在让人苦恼。

他回道:“以此情此景来看,九烛阴瓶莫非能净化浊晦?”

界渊一笑:“连你也这样觉得?只观此物名字,你觉得它像正道之物?”

言枕词心想还真不像,少有正气之物会在名字之中加上一个‘阴’字的。

言枕词沉吟道:“此物难道是魔器?若真是魔器,境族之人如何转魔为正,使它吸纳天地浊气?”

界渊:“凡人间之器,少有正魔之分,正者可引邪念,如雪海佛心;邪者可用正途,如九烛阴瓶。当年九烛阴瓶是魔道一宝,专食正道之人,化正道之人一身骨血为魔功养料,和荒神教之功法有一二相似之处。但九烛阴瓶为幽陆至宝,当年的魔道不过发挥出它十之一二的能力,它既非正物,也非邪物,不过一阴阳转换,吞清吐浊,吞浊吐清之物。”

“后来境族中人发现天地清浊改变,于幽陆之中寻觅可用之物,找到了九烛阴瓶。境族中人拿到此物之后,以秽土为阵图,以阴瓶为阵眼,以自身为开关,操纵九烛阴瓶不间断的吸纳幽陆浊气,于瓶中转换,吐出清气。如今凶潮三百年才爆发一次,算来全亏秽土与九烛阴瓶。”

说到这里,界渊一震袖,无形之劲拂过地窟,附着石壁的青苔与尘土簌簌而落,露出其后更多的境族文字。

他们已经来到了坐地尸骨之前。

言枕词注意到这些尸骨之后小小石碗,石碗靠石壁排列,水流顺石壁泊泊流下,注满石碗。他暗暗算过,发现石碗一共一十三只,正好和坐地枯骨数量相等,他们入此地后,并未立刻身死,是否曾拿这小小一碗,以水维生?

他再看石壁。方才界渊指着石壁上的字告诉过去的事情,如今他再看文字,已能将境族文字读会七七八八。

只见最里头的枯骨背后写道:“九烛阴瓶归位,幽陆清浊平衡,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二具枯骨回答第一人:“想想有朝一日九烛阴瓶也不能用了该怎么办吧。”

第三具枯骨回答第二人:“或许在九烛阴瓶不能用之前,会先被误入此地者抢走。”

第四具则答前三者:“同喜同喜。身前之人莫问身后之事。便盼误入此地者有点天良吧?”三言答完,他自另起一行,再留笔记,戏谑道,“妾已将身付幽陆,谁再管它春夏与秋冬!”

第五具则批评第四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以我之想,不如以此地为基,再起阵法,建一桃源,将境族隔绝一地吧?”

此后还有数言,言枕词未及一一看过,脚下突然踢到一具骸骨。

他所踢到的骸骨别有不同,它既非端坐,也不像外头的那些枯骨一样朝向来时之地,它朝向前方十三具枯骨而伏,被言枕词踢开之后,露出刻在地上,被它身体所掩盖的文字。

那些文字先用境族之语写完,又用幽陆文字翻译,只见上边写道:

“他们竟将境族称为六指邪魔,天之余赘,哈哈哈,可笑,可笑,我们究竟为什么做这一切,如今还有谁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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