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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攻刃(20)

“你,你怎么了?”

“我还想问呢,你怎么在这?”

“我在修改计划书。你遇到什么了?”

“先扶我回卧室再说。”

几个人扶着自家老大回到卧室,维尔让其他人出去以后,连外衣都不脱就躺在床上。

“国际刑警。”

祁宏皱眉,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跟他们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这次只能吃哑巴亏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

祁宏就这么走了。

守在门口的弟兄们见祁宏出来了,纷纷迎上去询问情况。

“你们不要打扰他。”祁宏这样说道。

“可是,那些伤不处理一下行吗?正好阮医生在。”

“不,让他好好休息。他自己没有提出疗伤的要求,就表示那些伤不严重。都回去吧。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看着兄弟们认真的点头,他回到了书房。在祁宏的观念里,这种时候该给宗云海独处的空间。

维尔脑子里回想着朴最后的那句话——肮脏的蛆。就算是他使劲的咬着牙关,也难以抑制愤怒。

无人理解的时候只能自己舔舐伤口,维尔也是人,这时候他也想能有个人来告诉他,他不是什么肮脏的蛆,不是什么黑道的大哥。自从他成为宗云海以后,坑害了多少人怕是已经数不清了。他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慢慢的会习惯于这些,害怕自己慢慢被残忍和冷血吞噬,更害怕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他毫无察觉。

他多想在这种时候有个人能帮他疗伤,帮他洗去这一身的疲劳和污秽。但是此时的他,身边没有一个人在,除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出钟表的滴答声外,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祁宏就那么冷冰冰的走了,他以为他会留下问更多的问题,会留下帮他疗伤,会留下和他一起商讨策略,这样做至少他的心里能被什么事占据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空空荡荡的被愤怒填满。

“见鬼!”维尔咬牙切齿的自语。

他的话音刚落,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他暴怒的吼叫:“滚!”

“我还以为做梦呢,听横三他们在客厅吵吵嚷嚷的才知道你真的出事了。竟然就这么躺着,快起来!”

维尔诧异的看着阮少清急火火的样子走过来,拉着自己不由分说的开始脱下衣服。明明是一种感动,但是维尔突然被委屈的感情弄的别扭了,推开了阮少清的手,就说:“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那也等我给你做过处理以后才行。还好你这里有急救药箱,别废话了,跟我到浴室去。”

不管维尔愿意还是不愿意,阮少清很强硬的就拉着他进了浴室。

阮少清一点一点的检查着他的伤势,确认了没有骨折的地方以后,帮着他脱下最后一件上衣,用药棉开始清洗。

阮少清的表情非常认真,仔细的就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玻璃品,还时不时的问他会不会疼?

“疼。”维尔嘶哑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我轻点。”

维尔背对着阮少清坐着,背上的感觉清晰,不是疼,而是那拿着药棉的手带着暖人心的温度灼烫了他的心。

“好了,背上的伤可以了,转过来,我看看前面。”

面对着面,阮少清没有看他,眼睛盯着胸前的伤直皱眉头。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按抚了一下有淤血的地方,指尖的热度让维尔心里憋闷。

“肋骨没事,都是外伤,修养个几天就能好。”

放下了药棉,阮少清拿起包扎用的小块纱布轻轻的敷在胸前的伤口上,熟练的贴上胶带。等着身上的伤处理完了,再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脸上的伤不重,消了毒用创可贴就行。记住这几天不能吃发物,喝酒抽烟也不行,咖啡也不能喝。饮食要清淡。”

“什么是发物?”维尔落寞的声音像是随口问问。

“羊肉、鸡蛋、海鲜这些都是发物,会导致伤口不愈。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这都不懂。”

看见他淡淡的笑脸,维尔鼻子有点发酸。

“你别动,我弄点水帮你擦擦,这几天不能在洗澡了,要是……”

突然被宗云海抱在了怀里,阮少清有点愣住了。

维尔没有像以往那样在心里说:“感谢上帝。”这时候的他不被神所关爱着,只有怀里的这个人才是真切的为他担忧。

虽然他什么都没问,什么也不说,可从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关心和在意,让维尔觉得自己还是自己,不是什么黑道上的老大,不是什么肮脏的蛆。此时此刻,他只是阮少清的朋友,只是他的患者,这种微不足道的关系,在维尔看来确实倍加温暖的。所以,才会不假思索就抱住了他,像是唯一的慰籍。

阮少清不明白宗云海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见他带着伤一个人躺在床上,就突然觉得他好像很孤独。受了伤的豹王独自舔着伤口,落寞而凄凉。

茫然间不知所措的他,谈笑间随和优雅的他,风云见单打独斗的他,深夜间独享咖啡的他。阮少清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宗云海这个人似乎在他心里多姿多彩起来,而此时的他,让阮少清满脑子就只有必须为他做点什么的念头。

这个人在内心里怕是已经孤单很久了吧?感觉着宗云海拥抱着自己越来越有力的臂膀,阮少清认为自己结交这样一个黑道朋友不是错误,而是……是什么?阮少清不知道。

“好了,你身上还有伤。坐好了我帮你擦擦。”

放开了手,维尔像是乖宝宝一样的看着阮少清帮着自己擦洗身体,很认真很仔细,连他的手指都被一一擦洗了,身体渐渐的感到轻松。

阮少清放下莲蓬头的水,说道:“自己冲冲脚,我去帮你找换的衣服。”

“别走。”拉住了要离开的阮少清,维尔像个孩子般的执拗。

看了看他眼中的那份怯意,阮少清突然想起了他在医院刚刚睁开眼睛的那个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眼神,让人看了心疼。

“那你坐后面一点,我帮你冲。”

阮少清细心的把浴巾垫在墙面上,是怕他着了凉。然后蹲在地上帮着他冲脚。维尔一直看着阮少清的脸,贪恋了他那份呵护自己的温柔。

“自己擦脚总做得到吧。”阮少清一边收拾地面上的东西,一边把浴巾塞进了他的手里。

自己擦脚当然可以,这时候维尔没奢望过其他的事情,乖乖的擦了脚以后,让阮少清搀扶着他回到了床边。

在衣橱里找了套睡衣帮着受伤的人穿上以后,阮少清就转了身,不料,宗云海又拉住了他。

“我去拿点喝的东西,马上就回来。”

固执的男人不说话,也不放手。阮少清轻不可闻的叹息声落在了地面上,回到了他的身边。

“躺下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维尔让阮少清扶着躺下,脑袋一碰到枕头疲劳就铺天盖地的涌出来。

“少清,说点什么吧,什么都可以。”这种时候他厌恶这死一般的寂静。

阮少清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脑子里空白一片,左思右想的才从里面挖出了点东西来。

“我给你念一篇散文吧,我最喜欢的”

有点想笑,他又不是小孩子,还要听睡前的故事。但是,这时候维尔笑不出来。

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阮少清坐在床边慢慢讲道:“风平浪静的大海上.每个人都是领航员。

但是,只有阳光而无阴影,只有欢乐而无痛苦.那就不是人生。以最幸福的人的生活为例——它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麻线。丧亲之痛和幸福祝愿彼此相接.使我们一会儿伤心,一会儿高兴,甚至死亡本身也会使生命更加可亲。在人生的清醒时刻.在哀痛和伤心的阴影之下,人们真实的自我最接近。

在人生或者职业的各种事务中,性格的作用比智力大得多,头脑的作用不如心情.天资不如由判断力所节制着的自制、耐心和规律。

我始终相信.开始在内心生活得更严肃的人,也会在外表上开始生活得更朴素。在一个奢华浪费的年代,我希望能向世界表明.人类真正需要的东西是非常之微少的。

悔恨自己的错误.而且力求不再重蹈覆辙.这才是真正的悔悟。优于别人.并不高贵,真正的高贵应该是优于过去的自己。”

不知何时,维尔进入了睡眠。

刺眼的阳光和身上的疼痛一样的讨厌,维尔不过是翻了个身,就被疼醒,紧跟着又被阳光弄的心情不悦。烦躁的想要起来,刚刚抬了头,就看见床边坐在椅子上酣睡的人。

记忆回笼。

不越快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惊讶这阮少清竟然守了一个晚上,惊讶他那篇海明威的散文就送自己进入了梦乡。惊讶昨晚那种沉到低谷的失落心情竟然恢复的这样快。

重新躺回在床上,维尔安静的看着坐着睡着的人。

不知道看了多久,当阮少清险些摔倒的时候猛的坐起来,拥在了怀里,扯到了伤口,疼的直咧嘴。

可能是阮少清在天将明的时候才睡着,这会竟然没醒过来。靠在维尔的怀里继续酣睡。

这人真是……八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维尔笑的时候有点疼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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