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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攻刃(5)

回想起案发时的那些问题,维尔就变的严肃了起来,他对祁宏继续说道:当时,我出了事以后很及时的被送去医院抢救,根据我的身体状况来看,很可能失去知觉后不到十分钟就有人发现我,就是说,拿走我手枪的人也就是陷害我的那个人,肯定就在附近!

我在,我是说,那个国际刑警在我的车里发现了毒品,当天晚上我和地头帮的老大喝酒,你也曾经说过,平时跟着我的那些人都非常可靠,对我死心塌地。要不是有内奸,那些毒品怎么会出现我的车里?而陷害我的人从酒店开始就一直跟踪我,一直到我,我和那个警察两败俱伤了才出现。

你说过,在那个警察的住处和身上都发现了毒品和大量的现金,也就是说,陷害我们的人早有预谋。我想,当时那个人是打算杀了我,让局面看上去是分赃不均而起的黑吃黑,但是,那个人肯定被什么事或者是人,破坏了计划,只能匆忙的拿走我的手枪。所以,陷害我的人一定很熟悉我,并且和三义会有过接触。赵群的确可疑,别管他是我什么人,一定要查。”

祁宏有些惊讶,原本他还担心一些事情,因为宗云海对赵晶晶一点感情没有,赵群又是涉嫌陷害他的人,他肯定会先下了杀手。真是想不到,失忆后的宗云海,竟然改变了这么多,不,不只是改变,他的头脑似乎也比以前更加灵敏了。

“祁宏,你明天把蟠龙组和齐天帮的所有资料给我,另外在安排人去查一下我出事前一个月赵群和魏恒所有的动向。最好不要找三义会的人,巧立名目找个专做贩卖消息的家伙。只要给那种人足够的钱,他们一般不会问你是什么理由。”

祁宏那眼睛瞪的溜圆,完全无法理解宗云海的现状。是不是失忆的人都会变的聪明?祁宏今天才知道有这可能。

“好,我会安排。你,你,你……”祁宏不会排列逻辑性的语言了,他可是律师啊。

“我什么啊?”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说完,祁宏逃难似的离开了病房。

祁宏离开以后,维尔对自己有些疑惑。这样试探祁宏,难不成自己想要打入三义会内部吗?本来不该对祁宏说这些的,可下意识的就做出了试探他的行为。而结果表明,祁宏听完自己的一番言论之后的那种惊讶和不解,说明他对风点以及案发当时的事一无所知。

这该死的职业习惯一时半会是改不了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护士给他换药拆线,忙活的满头大汗到结束为止就大气也不敢喘的消失了,谁不怕三义会的龙头老大啊。

留下个阮少清写完了床头的病志,收好了笔一脸平常的说:“没想到你今天就恢复的这么好,能说话了就不该憋在房间里,今晚天气不错,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一瞬间,花儿都开了。

户外,阮少清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维尔慢慢的走在花园里。花园里的人很少,有一个护士和一位老妇人,临近围栏的地方还有一个年近五十上下的老先生,正在看书,看见维尔他们过来,还稍稍点头致意,维尔笑笑算是还了礼。

把轮椅停下,阮少清也坐在了长椅上。拿出放在口袋里的一罐饮料打开,送到了维尔的手里。

“喝吧,新出品的米露,对你有好处。”

“谢谢。”

树荫下的阮少清仿佛多了那么一点的朝气,白色的制服似乎在发光,映衬出他白皙的脸庞尤为的红润,不知不觉中维尔看的出神。

第5章

“阮医生,能不能给我说说抢救那天的情况?”维尔迂回的打探着消息,希望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那天晚上真够呛。当天有一个工地出了事故,连续送来了三十几个患者。我们值班医生只有四个,忙到快凌晨的时候,先是送来一个外国人。他的情况很严重,心室中了一枪失血过多,如果我的手在快一点,也许他也能活下来。”

维尔以为他会看见阮少清失落与难过的神色,但放眼看去,只见他的气恼和不甘,维尔回想到那时候他紧握自己心脏拼命要挽回一个生命的坚定。心道,这就是男人的坚强,不会在失败后垂头丧气,这样的男人,他的眼睛永远看着前面的路。

“要不是你,我一定会死。”维尔想看见他的笑脸,没有任何私心的。

阮少清一扫不愉快的心情,对宗云海说:“当时你也很危险,肚子上中了两枪,背上一枪。不过,你的生命力太让我吃惊了,心脏停止跳动超过两分二十秒,我只能不停的给你做心脏急救,我真的以为你也不行了,没想到,你居然又活了!你简直就像Tardigrades一样!”

“Tardigrades?”

“一种有八只脚的微生物,也叫水熊。就算你把它放在攝氏零下200度的地方,再拿出来放在攝氏151度的地方,然后反复的结冻解冻,再把它扔进极度气压里让他缺氧,都杀不死它。”

抽搐了两下脸部肌肉,维尔问道:“我在你眼里就是条虫子?还是个用放大镜在能看见的虫子。”

阮少清被他逗乐了,弯起的眉毛煞是好看,勾起的菱嘴角赏心悦目。阮少清拿过被维尔喝光的米露罐,说:“我可不会给微生物喝米露。”,随后,扬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有些着迷的看着如此豪爽的阮少清,维尔再度为他着迷,。然而,此时的维尔还不了解阮少清的内心世界,曾经因为他的复活而得到了救赎。

当天晚上,工地事故送来的三十几个重伤患者,在阮少清的手术台上就相继死了四个人,算上那个金发的维尔就是五个。他在承受着严重的打击。不是他技术不够,也不是没有时间,那些看了都让人咋舌的伤势,只有上帝才能挽回他们的生命。

阮少清只是个医生,不是上帝。

正是宗云海的生命发生了转机,才让他有了一种倍加坚定的信念。但是,阮少清偷偷的在想,救了那个中国男人的也许不是自己。阮少清很少会认真思考一些感性的问题,本来他对感情就很淡薄。所以,这话题阮少清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在继续下去。他更关心的是患者的康复情况。

“你的腿还会疼吗?”

“到了晚上会疼,白天还好些。”

阮少清蹲在了地上,扶起那条中了枪的腿,把裤子挽上去,一双修长的手有节凑和力度的按捏着肌肉部分。

“阮医生,那个,那个外国人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被警方领取了,听说那个人是国际刑警,估计会被运送回国吧。”

“你说我的背上有枪伤,那个人的背上也有吗?”

“没有。”

维尔一愣,随即发觉阮少清正抬着头观察他,便问道:“你对每一个患者都这样吗?”

给他按摩的手微微用力,阮少清笑着说:“不是每个人都会中枪。”

维尔一愣,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只是觉得一团火从被摸到的地方开始燃烧,一直到他的……

如果现在自己是正常的,那么一定会对阮少清穷追不舍吧。可现在的自己是个黑社会的老大,所有的事都一团糟,自己竟然还有经历对别人动歪念头,真是死性不改。

如果,如果一切都能恢复到以前,阮少清会不会接受自己的感情呢?

“阮医生,你还真是一点不怕我啊。”维尔淡淡的说。

“出了院那天你会感谢我的。好了,不用多想,赶紧把身体养好才是你的首要任务。你现在……”

“阮医生。”

突然被维尔抓住了手,阮少清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他有点奇怪,如深潭般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些无法理解的东西迫切的想要传达着什么,可又好像在极力忍耐着。

“怎么,我弄疼你了?”阮少清问道

“没有,不好意思让你亲自动手。”快别摸了,要搭帐篷了啊!

阮少清看着宗云海的笑脸,有些吃惊。没想到一个黑社会的人竟然笑的这么阳光、虽说失忆也会导致性格的改变,但是常年生活在那种环境里的人也能这么笑,实在很难得。想到这里,阮少清在内心不禁失笑,他不过是自己的一个病人,仅此而已,想那么多干什么。

“你对自己的女朋友一定非常温柔吧?”维尔试探着,他不知道阮少清的性取向怎么样,一般是同志的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但是,他在阮少清的眼里只看见了责任与关切。阮少清对自己那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尽心尽力的治疗,让他有了一种模糊的错觉。

阮少清自嘲似的笑笑说:“很遗憾,我们刚分手。我工作很忙,几乎没什么时间陪她。”

咦,是异性恋,不对,也可能是双性恋!维尔脑子里想着与他可怜的处境毫无关系的问题。

好吧,这就像是以前那上司对他的总结。维尔这人天生就乐观,不管什么情况下他都会给自己着点乐子,不少人说他是没有什么危机感,他自己倒是觉得这叫劳役的合理分配。维尔在工作的地方表现的一直很随和,但是在国际刑警的缉毒署三处里,他是个让其他人琢磨不透的傢伙。

而此时,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维尔正在考虑着一位医生的性取向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被阮少清那些天气和日常生活的话岔开。维尔很喜欢和阮少清聊天的感觉,甚至,还对他开始抱怨了,说自己在病房里太闷,每天只有这一次出来的机会,像是在蹲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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