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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24)+番外

浅灰色的衬衫、蓝色的牛仔裤、略长的头发、消瘦的身材,那个身影让她惊愕不已,就连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也没察觉。

“不,不可能。”她无意识地嘀咕着,忽而像是疯了一般地跑了出去,大喊着:“老马!老马!”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和马路中间的那个人,还有那哗哗作响的大雨。她直接朝着他跑过去,伸出手,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尖利的惊叫响起,她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猛地向后摔倒!一辆车带着让人胆寒的喇叭声贴着她的鞋尖飞驰而过!刚刚尖叫的那个女人紧紧抓着自己的男友,男友使劲推了一把滕凤梅:“你找死啊!?”

她这才知道是这对恋人救了自己,但是……

“我的朋友在前面,就在前面,你看!”她指着马路中间。

“哪有什么人?”救了人的小伙子惊魂未定,“你脑子没问题吧?我们就看到你傻愣愣的往马路上跑!大姐,精神不好就别出来晃!”

“不是,我的朋友真的在。我看到了,就在前面,我真的看到了。”滕凤梅被路人扶起的时候,极力解释着。

小伙子显然被吓到了,尽管救了人口气也不善。女孩略显些紧张,搂着男友的手臂,说:“大姐,你,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为什么没人看到他?他明明就在……

当滕凤梅再去看马路中间的时候,他,却毫无踪影。

恍惚间才发觉是自己看错了,是的,看错的,已经死掉的人怎么会出现呢?她痛苦地捂着脸,呜咽起来。不少路人见她没事纷纷离开,没人愿意在大雨中围观一个上了年纪看上去不大正常的女人坐在地上哭泣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完全被大雨打湿,她摇摇晃晃的起了身。在雨中,步履阑珊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后,一双金色的竖瞳盯着她的北影,在黑暗里,一闪一闪。

也许是因为御信来了,这一夜他睡得的非常踏实。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御信还在睡也没打扰他,蹑手蹑脚的洗脸刷牙换了衣服,留下张字条就去上学了。

苏御安租住的公寓距离学校很远,他要换乘两次地铁才能到站。早上这个时间很拥挤,人挤人跟下饺子似的。他都不用怎么费力,被挤着进去,被挤着出去。终于被挤着捡了个漏儿坐下,这一身汗快赶上洗澡了。

地铁里人满为患,空气也不好。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走这一遭,坐在角落里很想捏住鼻子。没办法,他的嗅觉一直比普通人灵敏,身边女士喷的香水几乎快让他昏厥!他想不明白,干嘛喷这么多?呛死人啊。

显然,对女人身上的香水敏感的不止他一个人。挤在周围的男男女女都面露鄙色地横了女人一眼,那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昂昂头颇有些能奈我何的架势。

地铁靠站,有又挤上来一批人。车内又是一连串抱怨的声音,随着地铁缓缓开动起来,苏御安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老头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个乡下人,老旧掉色的衣裤上还有些古怪的味道,跟女人的香水文搀和在一起,就别提多难闻了。不少人捂着口鼻不待见地白了老头几眼,那个女人更是很可客气地抱紧怀里的包包,厌恶的态度非常露骨。

苏御安挺讨厌这种女人,农民伯伯怎么了?没有他们你吃什么?你们家碗里的大米饭、盘子里的青菜不都是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最看不上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人。

他起了身,拉着老大爷的手腕:“大爷,坐我这。”

老头显然很吃惊,看着他没动弹。苏御安废话少,直接把老头拉过来推着坐下:“您坐着吧,我快下车了。”

女人非常不满地瞪了苏御安一眼,挪挪屁股离老头远了些。老头满是皱纹的脸有了点笑意,对苏御安点点头:“谢谢你啊,小兄弟。”

他没说话,只是笑笑罢了。但是,老头打开了话匣子,就问他:“还是个学生仔吧?”

“嗯,研究生。”

“好啊好啊。能学习就是好啊。小兄弟,跟你打听个事,第一医院咋走?“感情老爷子是来看病的。说到那个医院好像已经搬迁了,新地址在哪来着?他想了想,就说:“那家医院去年就搬迁了,您没新地址?”

“找不着了。”老头懊恼地说,“抄了新地址,城里的路难走,找不到啊。”

苏御安拿过他手里抄写的地址一看,别说还真不好找。幸好他知道那地方,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老头听的直挠头。

走出地铁站的时候,苏御安觉得还有点时间可以吃早餐。一转头,看到刚才那老头正拿着那个地址左顾右盼呢,估计是压根没听明白他所指的方向。苏御安苦笑几声,算了,送佛送到西吧。

老头儿再见苏御安还挺高兴,听说他要送自己一程倒也不惊讶。跟着苏御安边走边聊,大多都是些针对城里的路太难走的牢骚话。

到了地方也没用多少时间,但他的早餐肯定是泡汤了。苏御安指着马路对面的大楼:“大爷,那个楼就是了。您过马路的时候小心点,我就不送了。”

老头一把抓住要上天桥的苏御安,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来塞他手里:“我没啥值钱的东西,这个给你当个小玩意儿吧。别嫌弃。”

苏御安看了看,老头给他的是一面小小的铜锣。估计有了些年头,颜色看上去颇为老旧,不过他一眼就非常喜欢这个东西。怎么说呢,这就是所谓的眼缘儿吧。这玩意儿的确没几个钱,放到市面上也就三五块钱的事儿,所以也没跟老头客气,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等他到了学校的时候,还差十来分钟才上课。同学周远来得早,一见他就迎上去把人扯到一边,说私话。

“你昨天怎么没回来啊?教授找你来着。”

“教授?哪个?”他问。

“腾教授啊。”

哦,滕凤梅,老马的暧昧情人。她是教化学的,找自己干嘛?

正纳闷呢,忽听身后走廊的尽头传来气壮山河一声吼:“哥,你跑哪去了?”

这一嗓子引来走廊里所有人的注意!自然也都看到了身材高大,英俊帅气的苏御信。顺着他的眼神往那边看,也看到了一脸惊讶的校草,苏御安!

“御信?”苏御安万万没想到他会来,急忙迎上去。

周远听见他低声的那句“御信”,马上意识到这绝对是校草入学五年以来最大的八卦新闻,急忙如影相随。像个碎嘴的小跟班,一个劲问:“那人是谁?你叫他御信,天呐,你弟弟?”

“别跟着我!”苏御安不愿意被人围观,回了头呛了周远一句。

刚走过来的苏御信似乎觉得哥哥上学的地方很有趣,四下打量着,看到苏御安走到跟前,就问:“你怎么不叫醒我就出来了?”

“等会再说。”苏御安拉着弟弟的手,一转头告诉周远,“帮我请假吧,我下节课再回来。”

“啊?还请假?昨天你就翘课。喂,御安,你想挂科啊?喂,你倒是告诉我他是不是你弟弟啊?”

苏御信搭了身边的哥哥一眼,发现这人居然脸红了,就觉得有趣。回过头去,对抻着脖子翘着脚的周远喊:“我是他弟弟苏御信,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呦,弟弟,常来玩啊。”周远也是个没正经的,还跟苏御信摆手。结果换来苏御安的一记白眼,才讪讪地把手收回去。

第22章

拉着好奇的弟弟跑到一楼外面,苏御安急忙解释着:“早上我是不想吵你睡觉才没叫你,怎么跑这找我了?”

“有事啊。”苏御信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不是买房子了?”

什么事啊,没头没脑的。苏御安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御信挠挠头,说:“今早有个男的敲门,给我一把钥匙,说是你的房子。”

看到御信递过来的钥匙,他也纳闷呢。自己一个学生哪来的钱买房子?再者说,御信也够实心眼儿的,说是他的就信了?

“我没买房子,那男的叫什么?”

“没说。放下钥匙就走了。啊,说是你知道的,邮件什么的。”

邮件?他猛然想起昨晚给白颉发的那封邮件了,会不会是他?想罢,带着御信出了学校,就近找了家网吧登录邮箱,还真收到白颉的邮件。

邮件上说,他现在还在埃及,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很高兴御安终于找到了弟弟,说回去之后一定要见见御信。这是开头的几句话的意思,中间那段啰嗦的就是关于海底酒店的事了,白颉说,搐气袋他也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如果还在御安手里就好好保存,等他回来一定要研究研究。至于曾经遇到的那些古怪大脸,白颉推测很可能不是搐气袋里的魂魄。那种东西叫“煞”。

关于“煞”一言两语也说不清。白颉在本市还有一栋房产,里面有很多藏书。白颉按照字母排序排放,让他找D字打头的一本书。里面有详细的解说。钥匙他托人送过去,希望御安能好好学习一下。如果喜欢那里,还可以住下来,帮着看看房子,打扫打扫。

苏御安从不知道白颉在本市还有房子,但是喜悦的心情和好奇心让他忽略了这问题。一看地址,居然离学校很近,当下决定先摸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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