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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36)+番外

“啊,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不去。”御安赶忙改口。

“倒也不是不合适。”御信觉得,案子里出现了猫魈不是什么巧合。八成是……

况且,御安不比自己的身体素质好,昨晚被鬼附身消耗了大量的纯阳,又一晚没睡折腾到现在,他是不是应该拉着他回家休息?

“先离开这里再说。”御信拉着御安离开了何敢家。一下楼,就看到黄天翔跟着民工似地蹲在地上闷头抽烟。瞧着了他们俩出来,苦了脸问:“刚才那个到底是啥东东?”

御信的眼神瞥过他的两个下属,黄天翔很透彻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就让属下带着何敢先回局里。临走前,御信在警车上贴了一张符篆,也是以防万一的意思。

转回头来只剩下他们三人,御信就看了看御安的脸色,这一眼刚好跟他的眼睛对上。御安微微仰着头,眼睛大大的,闪亮闪亮的似乎期待着什么。御信没出息,坚持让他回家休息的意思就这样沦丧在哥哥眼神中。无奈地叹息一声,提议去马奇宿舍的路上跟黄天翔细说。

亏着黄天翔是个接受能力超强的人,一路上听到猫魈的事儿居然脸色都没变。只是车速越来越快了,遇到塞车的时候索性把警笛打开,一路狂驰着杀进了大学的宿舍楼。

下了车御信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继续说:“我估计,滕凤梅的那个病也是因为猫魈,她极有可能是喝了猫魈水。昨天晚上那两个‘东西’都在马奇家,不可能出去再杀人,杀了滕凤梅的应该猫魈。关键是猫魈是什么时候在何敢家的,我看来,猫魈并不是何敢养的。”

“啊!”走在最后的御安忽然大喊一声,吓了御信一跳。御信急忙走过去问他怎么了?御安气恼地咂舌,狠狠拍了一把脑门,“我这两天忘了跟教授请假。”

本来特别担心的御信哭笑不得地搂住他的肩膀,建议:“我们可以让黄队长帮忙请假,国家权力什么的有得用就要用,不用多浪费。”

黄天翔咧嘴看着哥俩,愈发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怪了些。不正经的刑警队长万分好奇地问:“昨晚,你们经历什么了?”

不问这事还好点,问了就让苏御安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黄天翔!愤愤地瞪了一眼,脚下加快,直接冲进楼内。御信也有点讪讪,他自己都纳闷,从十几岁就开始泡各种“美人”的自己早就不知羞涩为何物,怎么一想到昨晚的事就脸红心跳呢?哥哥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好招人疼啊,不好不好,又想起来了!

他对着黄天翔摆摆手,示意他这是禁句,切不可再提!

御信追着御安的脚步进去,黄天翔一把拉住御信的手腕,不正经的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你刚才说怀疑猫魈不是何敢养的是什么意思?““话面上的意思啊。”

“我不是问这个。”黄天翔不耐烦地说,“你的言下之意,似乎有人在饲养猫魈?既然不是何敢,那肯定是另有其人。有可能是,是,昨晚那两个吗?”

许是没料到黄天翔注意到了猫魈的饲养者,御信当下恍惚了,认真一琢磨便摇了头:“不可能是它们。是人。”

黄天翔开始捏鼻子,两道剑眉微微皱着,终于让他看起来有些稳重了。苏御信也开始梳理乱七八糟的线索,渐渐的从其中浮出异常的模糊感。

那对鬼夫妻是不可能饲养猫魈,就算是它们生前饲养,一旦饲养人死亡猫魈就是无主妖鬼,那玩意不会有心为主人家报仇。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性,有人完全清楚那对鬼夫妻和几名死者之间的恩怨,唆使猫魈去杀人复仇。所以,关键还是在何敢身上!必须让他把实话吐出来。

第32章

他们俩人越聊越是想急着回去审何敢,竟把已经进去的苏御安忘了。苏御安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不耐烦地出来招呼,苏御信偷摸踩了黄天翔一脚,是说:别跟我哥说这些,他又该上火了。黄天翔咧着嘴跟苏御信一样,对着御安嘿嘿地笑。

这俩人,搞什么鬼?苏御安如是想。

磨磨蹭蹭走在最后的黄天翔在门口迟疑了片刻,转了身在走廊里打了电话:“爸,打听个事,你上回说医院里有人莫名其妙的得了病,食物和药物下了肚子都不吸收,后来也查不出死因。第一个病人发病是什么时候?”

电话里传来黄家爸爸的话:“发现的第一个病例是两个月前,发病期有长有短,没规律,病状都是一样。你问这个干啥?”

“发现最后一个病人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个啊,是四五天之前的。”

黄天翔朝着走廊深处看了眼,压低声音问:“爸,你帮我问问院里的护士医生,有没有看到过一只不大的小黑猫。”

黄爸爸愣住了,沉默了半响才问他:“你怎么也知道黑猫的事儿?”

“咦?你也知道?”

“这话哪说哪了。一周前吧,院里来了个老头子,大约有六十多岁,晃了一圈就说让找只黑猫,说完就走了。当时也没人在意这个,倒是院长一直叮嘱值夜班的保安们留意黑猫。到现在也没谁看到过。咋回事?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黄天翔没解释,含糊了几句挂了电话。心里嘀咕着,又几天不能会爸家了吧,省得被追问。

“黄队长,你进来看看。”御信在屋子里叫着。

一脚踏进马奇的宿舍,黄天翔看到的是苏家兄弟站在窗前,苏御安拿着半杯水,苏御信手里拿着一张符篆。御安手里的水已经办成了深绿色,深的近黑,而御信手中的符篆,有一大半变成了纯粹的黑色。

“这是猫魈水,马奇喝过了。”御信说,“我用符篆测试了一下,结果你也看到了。”

“问题是,猫魈怎么盯上了他们几个人?”苏御安说,“我知道你们俩在外面说什么,我也纳闷呢,是谁养了猫魈害人。”

黄天翔悲苦难忍,那一脚白挨着了。

说到这里,御信拿过御安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一边检查着御安的手有没有被水溅到,一边跟黄天翔说:“还是赶紧回去问问何敢吧,咱仨光是在这瞎猜也不是个事儿。”

这个好办,现在死了三个人总算摸着点头绪了。让他为难的是:报告怎么写?黄天翔苦哈哈地摇着头,问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御信想起了昨晚的录音,三个人一商量决定先去拿录音设备再回警局审何敢。

黄天翔迫不及待的在屋子里就听了录音,结果不停的抱怨这是什么屁东西?沙沙啦啦的都是噪音。苏御信也不理睬他,去调杯符水给哥哥驱驱阴气。苏御安还在跟黄天翔斗嘴,说警察局那些技术人员都是摆设吗?听不清拿回去做技术处理啊。

黄天翔抱着录音设备故作委屈状:“我现在就想听啊。”

“大老爷们撅什么嘴,恶心不恶心!”数落了黄天翔一转身看到御信拿着新鲜的符水站在面前,得,这回是真恶心了。

被吐糟了的黄天翔抱着设备跑了。苏御安在心中叹息,愧对御信的关怀,今天他还对他大吵大嚷的发脾气,御信不但没生气反而处处关心自己,他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苏御安心中有愧,不敢看御信一眼,拿过杯子豪迈地干了符水,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雄纠纠气昂昂地朝门口走。御信的目光如芒在背,他的心一个劲突突,一个不留神被垃圾桶绊到,踉跄着跑了出去。

看着哥哥脚上挂着垃圾袋跑出去,御信哭笑不得地摇着头,这人呐……

去往警局的路上,御信就猫魈的饲养者一事跟黄天翔聊了很多。御安却是安静的有些不正常了,就算御信问他的意见,也是嗯嗯啊啊几声。御信觉得奇怪,扭过头去细看他的神情,御安把脸扭到一边,顾左右而言他。

在会谈室内,何敢浑身抖的跟筛糠一样,一见他们三人面色更是难看。黄天翔拉了把椅子坐在门口,顺手把录音设备交给下属,让他们赶紧送去技术科做处理。这边厢安排着后面的工作,那边厢已经开始对何敢进行疲劳式轰炸。

要换做御信的意思,直接弄点手段让何敢说实话多省事,但御安看到何敢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就耐心的跟他磨叽。一边的黄天翔也不插嘴,似乎准备等到御安那点善心用完了,他好露胳膊挽袖子来点实际的。

也许是因为进警察局觉得安全了点,又或许是因为苏御安的态度和善了点,最后,何敢居然冷了脸拒不开口!一边的苏御信恼火了,开始磨牙。

“何老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苏御安说,“老马死了、杜老师死了,现在连滕老师都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你还不肯说你们几个都干过什么,怎么着?你也准备等死?”

“我什么都没干。”何敢嘀咕着。

“没干?那你卧室里那只猫怎么回事?”

“什么猫?我没养猫。”

苏御信听不下去了,走过去狠狠踹了一脚何敢的椅子,险些把他踹掉地上!苏御安也觉得很恼火,但看在他是老师的份上尽量保持冷静:“何老师,说吧,瞒不住的。”

何敢干脆不搭理苏御安了,指着苏御信斥道:“你他妈的谁啊?滚一边去!”

不等苏御信出手,何敢直接被踢倒!苏御信惊讶地看着哥哥一脸暴怒揪着何敢的衣领子:“你敢骂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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