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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骨(27)

“他没上车,打开的是后车门……在干什么?”林遥自语说。

同事说:“还可以再清晰点,放大了再看看。”

很快,申路军打开车门的画面被记录放大,也渐渐清晰起来。林遥和司徒几乎贴在了显示器上。

林遥的手指点着画面中的申路军,“他的手在干什么?”

“拿东西。”司徒说:“你仔细看,他的左手还在外面,右手臂整个都伸进车里了。应该是在拿东西。”

很可惜,画面无论被放大多少倍,都无法看到申路军究竟在拿什么东西。

不过,司徒倒是有些猜测:“十有八九是在拿钥匙,财务室的钥匙。”

林遥靠着椅背,久久没有言语,直到离开了技术组,林遥似乎还在为什么事纠结着。

司徒的脚步慢了下来,问道:“说吧,想什么呢?”

林遥并没有立刻回答司徒的问题,看了眼腕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饿了,找地方吃饭。”林遥随口说:“你是回家,还是继续?”

“当然继续,早点破案,我才能交差啊。”

林遥说:“行,我去买两碗泡面。”

“什么?”司徒惊呼,“你居然吃泡面,有点追求行吗?”

林遥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走向了电梯。司徒追上去,唠唠叨叨,“我请客,泡面你留着自己吃吧。”

林遥随手按下一楼的按钮,说:“我家泡面、饭店大餐,你怎么选?”

司徒毫不犹豫地说:“泡面才是单身狗的最佳选择!”

林遥斜睨着他,“有点追求行吗?”

司徒无奈言道:“很有追求了,林警官。”

难得,林遥被司徒逗笑了。

林遥的家很干净,处处都能看出一个人生活的轨迹。司徒走到客厅打量一番,说道:“这一片房子都不便宜啊,你一个警察哪来的钱?”

林遥正在厨房烧水,随口说:“二手房,房主在家里上吊自杀,所以价格非常低。”

司徒竖起大拇指:“好胆量!”

“子不语怪力乱神。”

“只是不说,但是不代表没有吧。” 司徒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回道。

林遥返回客厅,丢给司徒一双拖鞋,“想点正经东西。”

司徒苦笑道:“脑子连轴转,有点吃不消。眯会儿,泡面好了叫我。”

林遥心想: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司徒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了过去。林遥换了衣服,水烧开了做泡面,两碗泡面里加了火腿肠和青菜,算是均衡一下营养。

司徒不过睡了十几分钟而已,被林遥叫醒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最佳状态。吃完了面,林遥将笔记本拿到客厅,打开后,整理所有线索和资料。

司徒从冰箱里翻出两个苹果来,洗干净,丢给林遥一个。

“在局里那会儿,你想什么想得那么纠结?”司徒边吃边问。

林遥说:“案发过程。”

假设——案发前一天晚上,申路军把车留在花圃园,事先制造好监控死角。凌晨四点半左右,宋海滨在12号培育房放置好头骨返回财务室,凶手将其杀害,用申路军的钥匙,锁了财务室的防盗门。随后在自己和小唐刚刚走上二楼的时候,从采购部的窗户跳到楼后,沿着早准备好的路线走,经过被移动位置的易拉宝,趴在地面上,绿化带遮掩了凶手的身影,凶手爬到申路军的车旁,打开车门将钥匙放进去,紧贴着保安室的墙根爬出大门外。

申路军接到警方通知赶到花圃园,按照原计划从车里取回财务室的钥匙。谎称钥匙从来没有离身。因为他无作案时间,所以并没有引起怀疑。

听完了林遥的假设,司徒问道:“你认为还有什么问题?”

林遥说:“宋海滨在12号培育房放好了头骨应该是04:30左右,距被我发现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为什么凶手没有提早杀他?如果我提早哪怕十分钟,都会抓住凶手。你不觉得这一点很奇怪吗?”

司徒发现,不管解开多少谜团,只有还有一个,林遥就不会沉浸在兴奋中,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都不会。他立刻会想,这一点可以解释了,那下一个疑点呢?

事实上,不止宋海滨案林遥晚了十分钟,王鲁被杀的时候,他们跟凶手错开的时间也是十分钟左右;还有申路军,同样是相差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会不会太巧了?

司徒说道:“看来,我们的思路还是有误。凶手好像对你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你们内部是不是……”

“没证据我抽死你!”林遥威胁道。

司徒发现了林遥的做事风格走得是稳扎稳打路线,这也是可以理解……个屁啊!

“林遥,你要是只等着线索才能确定下一个步骤,那你永远都落在凶手身后。”司徒半开玩笑似地说:“凶手可不讲证据和逻辑,你就不能抛开学校里学的拿点东西,好好放纵自己一把。别怕,你很有潜力。”

林遥的脸色冷了下来,说:“你是说,要我跟你一样,把思维方式当成一匹脱缰的野狗?”

司徒哼哼一笑,“野狗咬人一咬一个准儿,不咬死绝对不松口。”

林遥皱着眉头,单手扶额,感慨道:“真是抱歉,我是理性派。”自白之后,瞥了眼司徒,万分不解地问:“你这毫无道理的自信到底是从哪来的?”

“与生俱来!”

林遥抄起手边的沙发垫直接打在司徒的脸上,打完了才想起来——怎么就动手了呢?

司徒揉了揉鼻子,苦恼地问道:“你是不是打我打上瘾了?”

“我没有孽畜的嗜好。”

司徒:……

打嘴仗司徒落了个下风,也不想再自讨没趣,打了声招呼准备回家了。林遥没有挽留他,俩人只是约好明天联系。

司徒离开了林遥家,给闫峰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说件事。这两天闫峰也有点担惊受怕,干脆约司徒到家里来。

司徒说:“把当年那个酒吧老板找过去,我有事问问。”

闫峰只说试试看,毕竟老板也很忙。

半小时后,司徒敲响了闫峰的家门,进了屋一瞧,,说很忙的老板比他还要在早到些,而且,闫峰的经纪人也在。毕竟大家都打过交道了,没什么生疏感,经纪人还给司徒倒了一杯红酒。

“好酒啊。”司徒是个懂酒的人,好不好一看便知。

赶巧了,在场的几个人都喜欢红酒,说正事之前聊起了酒,很快就让气氛更加融洽了起来。司徒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闫峰和老板,“你们俩仔细回忆一下,当年还有谁对袁欣不错,或者是喜欢她,追求过的。”

闫峰和老板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司徒犹豫了一下,不得不放出一点线索,“宋海滨的那个公寓,是租给袁欣的,还是借给她的?”

“我记得好像是租。”老板开口道:“从酒吧搬出去的时候,我象征性地问过几句。她说是租的,因为是熟人,价格比较便宜。”

听老板所说,当初袁欣并没有提到宋海滨是房主,这一点司徒还有些纳闷,正要仔细问问,闫峰打断了他的话头。

闫峰说道:“据我所知,是借给袁欣的。有几次排练的时候听他们仨说过这事。”末了,问了司徒一句,“借跟租有区别吗?”

司徒抿了口红酒,说道:“如果是租,说明袁欣是个懂得些洁身自爱的女孩儿,不能白白受人恩惠,只是情况所迫而已;那么借住就不同了。她明知道宋海滨他们三个人对自己有想法,而且自己还有男朋友,她若是住到宋海滨那个公寓里,算怎么回事呢?”

经纪人了然,“哦,人品问题。这跟案子有关?”

当然有!

司徒分别看了闫峰和老板一眼,说:“你们都认识她,但是我不认识。我是局外人,可以站在客观的角度看待问题。”指着闫峰,“你口中的袁欣,是个心机重、爱占便宜,感情很不专一的女孩儿。”又去指着老板,“你口中的袁欣,是个勤劳懂事、好学务实、有些胆小的女孩儿。这就是问题啊。”

不知道是何缘故,老板瞥了闫峰一眼。

司徒只当没看到老板那一眼的异样,继续说道:“如果她的人品真有问题,很有可能存在着第二个男朋友。”

三人都是一愣。

司徒又道:“很奇怪是不是?闫峰、老板、你们俩回想一下,那时候对于袁欣的男友是不是没什么印象?”

俩人沉默了片刻,闫峰率先说:“真的……如果不是那小子到酒吧来打架,我还真不知道。”

老板也点了头。

司徒说:“袁欣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已经有男朋友这件事?另外一点,自从那个人到酒吧打了一架,男朋友这件事算是浮出水面了。宋海滨那几个眼巴巴盯着她的爷们就没一点反应?闫峰,按照你对他们三个人的了解,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最后的问题着实难住了闫峰,他蹙蹙眉,咂咂舌,试着说:“不大好说。宋海滨估计没什么动作,他比较能忍;王鲁估计会整天粘着袁欣,他脸皮特别厚;申路军嘛……”

“他怎么样?”司徒追问道。

闫峰叹息了一声,“说死人的坏话不好,我就简单说几句吧。他是我们当中心眼儿最多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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