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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之殇(31)

司徒回头:“床底下?”

“对,当时我说帮忙的,他还不让我插手。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他说明天回来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再拿。”

司徒把手机还给了何医生,走回床边,单膝跪在地上,俯下身去看床下的情况。果然看到了一个小笼子。但是,手够不到,他只能再趴下去一点,使劲伸出手臂。

就在手指已经碰到笼子的瞬间,他忽然脖子一阵刺痛,紧跟着便是人事不省。

何医生将针头从司徒的脖子上抽出来,长长地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冷笑道:“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保安走进,问道:“怎么办?”

何医生在保安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寒意让司徒感到好像掉进了冷水中,头晕的厉害,伴着恶心感让他下意识地哼了几声。不过,好歹算是醒了过来。

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好久才适应了这种光线,隐约的可见一些东西的轮廓。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被捆的很结实,司徒咬了一下舌尖,疼痛感让他顿时清醒了不少。估摸着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好在手表和腰带还在。

司徒的手表是很有趣的,表盘上的字体粗大,有夜光功能。司徒用力转了转手腕,使劲磕在地面上,表盘一侧弹出一个很小且非常锋利的刀片,如此一来,就能割断绑着手的绳子。这个过程稍有些麻烦,等到割断了绳子,司徒也出了一身的汗。接着,又割断了脚上的绳子,撕下黏在嘴上的胶带,扶着墙慢慢起身起来。

手表也有夜光功能虽强,但是照射范围很窄,司徒只能耐着性子慢慢来,首先沿着墙壁观察这个房间,发现这里并不小,而且非常干净。他看到了一些仪器,很古怪,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沿着墙壁走了一圈,除了仪器什么都没有。于是,他调转方向,向房间中央看去。

就在房间的正中央位置上,停着一张床,但是司徒觉得,这玩意看起来更像是洗浴中心里面搓澡用的。他走过去,靠近了些才发现上面居然还躺着一个人。

司徒倒吸了一口凉气——林遥!

“林遥?林遥?”司徒俯下身,轻轻拍打着林遥的脸颊,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此刻时刻,林遥被寒冷的温度从昏迷中唤醒。他能感觉到躺在一个很古怪的床上。床很窄,有些硬,有些凉。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被换过了,单薄的衣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因为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只能认真去听。

“再睡就要去见阎王了。”

林遥的五官皱了起来,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司徒见状大喜,赶紧捧住他的脸,继续叫着:“醒醒,快醒醒。”

“司徒?”林遥吃力地说了句话,“别晃了,我想吐。”

司徒知道这滋味不好受,轻轻地放开了林遥,解下手表用嘴咬着照明,开始解决捆着林遥双手的东西。

“妈的,绑我用绳子,绑你居然用皮带,太差别待遇了。”司徒气恼地抱怨起来,“我的危险系数比你低吗?”

林遥忍着头晕恶心,听到司徒的碎碎念心烦得不得了,“你少说几句,快点弄开。”

“说得容易,这玩意死紧死紧的。”

林遥蹙蹙眉,忍耐着眩晕感,问道:“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一时大意,一时大意。”

“呵呵。”

司徒抬眼瞥了瞥林遥:“你呵什么?”

“你不是一向很精明吗,怎么会大意?”

“真是一时大意了。”司徒不大愿意谈论此事,忙扯开话题,“我说,你闹什么呢?”

“我那专属护士没了。”林遥配合着司徒,微微转动手腕,但事实上,他浑身无力,大口喘着气,说道:“昨天晚上,她放在我房间里的仓鼠丢了,说是出去找,结果一去不回。我问其他人,都说她请假去找男朋友。但是,她告诉过我,他男朋友去外市上班,根本不在本市。”

“你担心她遇害?”

“谁知道呢。”林遥憋了口气,试图使点劲,“我现在脑子不好用,有点迟钝。”

“我说你干什么呢?便秘怎么着?”

“白痴,我在努力坐起来!”

“拉倒吧,你躺着就是帮忙了。”

林遥恼了,脑袋沉沉地落在床上,郁闷道:“这是给我下了多少药?”

“你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司徒蹲下神,仔细研究皮带,“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皮带有宽又厚,可手表上的小刀很难在短时间内割断,而目前来看,他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老天好像跟他们开起了玩笑,就在司徒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来人了!”林遥的听力好,低声说道:“三个人,你对付不了。快藏起来。”

“就这么点地方,藏哪?”

“总之暂时别让他们发现你自由了,快点!”

司徒也是没把握能同时控制住三个人,武器什么的倒是不足为据,主要是他现在也处于头晕眼花很想吐的境地。急切之下只好跑回方才醒来的地方,假装继续昏迷。

几乎是司徒的手刚刚转到身后,房门应声而开。随着咔哒一声,室灯亮了起来。司徒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偷偷地看着。看到了两个男人的脚和一个女人的脚。

先走进来的人是何医生,他站在门里对身后的保安说:“只有二十分钟,找个没人地方处理掉,记得手脚干净点。”

司徒暗想:那保安只要过来就会看到自己脚上的绳子已经断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他做好了准备,等保安走过来的瞬间,先控制住对方,再找机会抓住何医生。

哪知道,保安走到房间中央竟然看都没看司徒,而是推起了绑着林遥的车,朝着外面而去。

怎么回事?说好的带我走找个没人地方下手,手脚还要干净点的计划呢?

司徒窝在角落里,急得满头大汗。这时候冲出去不是不可以,但是林遥还被绑着,就算冲出去也没用。

该死,他们要杀了林遥?

已经恢复意识的林遥也在焦急,但,他似乎比司徒稳重一点。几乎假装昏迷着一动没动,而他的镇定似乎给了司徒某种暗示,司徒也在焦虑中冷静了下来。

很快,载着林遥的推车已经完全被推出房间,房门再一次被关上,锁死。房间里只剩下司徒一个人,何医生等人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似的。

司徒睁开眼睛,慢慢站起身来,再一次打开手表的夜视功能,光线擦着他的眼角照射在房间的墙壁上,被映亮的眼底透出令人胆寒的冷意。

林遥听着周围的声音,大约直行了十米左右,保安向左侧拐了,他身边还剩下何医生和另外一个人。如此又被推了大约有二十米的距离,途中向右拐了一个弯。最后,何医生停了下来,对另外那个人说:“你去开门。”

脚步声,女人的……

咔哒、验证成功。

指纹锁,够谨慎的啊。

又是一个房间,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林遥觉得可笑,这是等着他醒来,再玩吓一跳的游戏?

既然你们想看我惊恐,那就试试吧。

故作难受地哼哼了几声,林遥晃了晃头,试着起身,忽然发现双手被皮带固定在床边,

林遥又老老实实地躺回去,做了几个深呼吸以缓解身体的不适。随后,他对着黑暗,缓缓开口:“何医生,怎么不说话?”

房间并无声音回应他的问题。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身上有花草茶的味道,很特别。”林遥如是说。

于是,房间里想起低低沉沉地轻笑声:“你的嗅觉很好。”

果然是他。

林遥完全放松了下来,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下了多少药?有点恶心。”

“你觉得昏迷了多久?”

林遥听见了翻开本子的声音:“你是在做记录?我想想……大概昏迷一个小时左右吧。”

“很正确,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喝了一大杯的茶,换做以往,我会在很想去厕所。就像现在。”

随后,他听见了何医生的笑声。

“看样子,你是不准备让我去了。”

“我可以帮你插导尿管。”

“我还是憋着吧。”

这时候,何医生终于从房间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走到林遥的身边,抬手扒开他的眼皮,“有光感吗?”

“没有。”

何医生打开小手电,直接照着林遥的眼睛:“现在呢?”

“有了。”

“恢复的很慢。”何医生有些不满地说:“你用的那种药水我们很难在短时间内配出解药,只能等你自身慢慢消化。也快了吧,再有个两天就失效了。”

“所以,你们急了?”林遥始终保持冷静,对持间,不见半点焦躁与不安。

何医生遗憾地说:“我本人并不想针对你,只想在你住院期间规规矩矩做个医生。但是,我规矩,你却不规矩。”

林遥哼笑道:“你没资格说这话。”

“哦?那谁说才合适呢?”

“比方说,在我右边的赵医生,毕竟她才是我的主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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