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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罪(63)+番外

只可惜,小狐狸长大了变成人们口中的“逸公子”将周遭的人玩的团团转,更有甚者被他玩的失了身家,丢了性命。也许除了没有童年这一点上他们不相同,在剩下的各个方面他们也属于同一类人。

不……他与自己不一样,没有人能与自己一样,一样的都不在了。

每每想到过往都让他的心如坠无底深渊,但偏偏他遇上了背上的人,所以这一次回忆莫名其妙地没有侵蚀他的心情。当察觉到卓逸已经酣睡,俊阳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丁点喜欢这样的变化。

他没有把人放在床上,确切地说这个想法都没有。他只是就着这个姿势让他睡的安稳些。听着背上的人发出轻浅的呼吸声,他抬起头看着窗外湛蓝的天,懒散的云,木讷的脸上多了一分柔和,两分安逸,三分满足。

这一睡直到天色暗下来卓逸才张开眼睛,他发觉自己还靠在俊阳的身上不禁有些气恼:“你就不会让我躺下。”

“你又没说。”

“这还用说?”

俊阳拿起手边的帽子戴好,起了身的时候冷冷一句:“下次我会记得。”

“你不要用这么冰冷的口气说这种话。”卓逸不满,“至少给我点笑脸。”

“我能给你的只有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药盒,都是必须让卓逸吃下去的。

卓逸一见这个顿时皱起了好看的脸,故意装作不见把脸扭到一边。俊阳无奈地把药盒打开,各自取出几片递到卓逸的眼前。

卓逸继续扭脸,俊阳继续递过去,几番下来之后俊阳终于不耐烦了!单手掐住卓逸的下颚微微用力,对方不得不张开嘴,他一把将药片都塞了进去,呛得卓逸一个劲的干呕。

“混蛋,咳咳,你,你都不会,呕!不会给我杯水吗?”

“忘了。”

“忘?这事还能忘?你吃药都不喝水吗?”

“我不吃药。”

混蛋!卓逸起脚照着他的腿狠踢过去!俊阳不躲不闪硬是挨了这一下,而且貌似毫无痛感。这可郁闷了卓逸,他气哼哼地瞪着俊阳,一把抄起桌子上的水瓶咕咚咕咚喝下大半去。最后擦擦嘴:“你也知道谁是凶手了。”

忽然改变的话题并没有让俊阳感到不适,他点点头并未进一步加以说明。卓逸了然地笑道:“但是你的结论是通过观察我的反应才得来的,这样不行。”说着,他拍拍身边的位子,“坐过来,我告诉你原因。”

俊阳放下了已经拿在手里的帽子,重又坐在卓逸的身边,细听他的下文。

卓逸说:“事实上,想要知道谁是凶手并不难。假设一起案件只有两名嫌疑人,你靠猜的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但是为什么是‘他’这个你却说不出来。其实,我们可以通过物证、尸检、案情调查综合分析得来结果。除非是高智商犯罪不会在现场留下蛛丝马迹之外,通常普通的犯罪都会有迹可循。当然了,也不能排除巧合的可能性。其实,推理也只是破案诸多办法中的一个环节,并不能完全指望这个来结案定罪。所以,难的是证据,也就是你得到结果的这个过程以及最后确认这一过程的真凭实据。”

听到这里俊阳打断了他的话,并总结了以上的中心思想:“确定嫌疑人不难,难的是推论作案过程,推论出过程也不是结案,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证据。”

孺子可教。卓逸有些兴奋,忍不住又去揉搓俊阳的头发,传递着自己喜悦的心情。这一次,木讷的男人没有躲开,等他揉搓够了,才不自然地顺了顺变成鸟窝的头发。卓逸看着他红透的耳朵,没再忍心继续逗弄。

他又说道:“所以,你光是知道谁是凶手还不行。你必须知道这人为什么作案,这就是所谓的‘杀人动机’,还要知道此人作案的过程,最后,你必须找到可以指证嫌疑人的证据,把嫌疑人的身份确定为‘凶手’。”

对于俊阳来说,卓逸这番耐心的引导为他打开了一扇大门。里面是光怪陆离的世界,充满了诱惑性,他总是预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会改变什么,这无法正握未来的生活本该是令人不安的,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种生活给他带来了生命的活力。

那么……

“你得到了什么?“俊阳问道,“凶手作案的过程?证据?还是猜测?”

闻言,卓逸勾起嘴角微微而笑。渲染出本性狡诈的真相,他很含糊地回答俊阳:“等你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融会贯通,就会明白我可以得到什么。现在嘛,俊阳,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窗外已然是满月悬空,皎洁的月光映衬在他的身上,本是高贵的逸公子此时倒像个十足的偷猎者。

第55章

他们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吃上热腾腾的饭菜,还是俊阳去校外买回来的。临走前他让卓逸再睡一会,养足精神为以后的工作做准备。等他回来的时候,见到卓逸一边咳嗽一边使用电脑,不由得摇摇头,把饭菜放下,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邵小安的,咳咳,尸检报告。”

“有问题吗?”

“当然。”说着话的时候,卓逸闻到了菜香味。扯着俊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你先看着,我吃点东西。”

俊阳倒也不饿,索性先把邵小安的尸检报告看了再说。

报告上写的很清楚。邵小安的致命伤就在胸口。从伤口深浅、形状来分析凶手的身高是在邵小安之上,大约有一百七八公分。而在她的右臂上有一个抓痕,虽然不深,但还能分辨出是“人”大力抓捏的时候留下的。

被法医列出可疑点只有一个。邵小安的牙齿上有少量的塑料成分,根据黏在的牙齿上的痕迹……

“看关于她的案子很多地方不合理?”卓逸咽下一口荷兰豆,打断了俊阳的聚精会神,“有什么想法?”

“在案发前马立鹏曾经在现场外面出现过,而且他还买了一包花生做下酒菜,这个塑料会不会是花生的包装袋?”刚说完这些,俊阳又觉得不对,“不是这样。”

卓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蹙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邵小安的死亡时间是17号04:30——05:30.而马立鹏在那时候已经喝完酒吃完了花生。假设他是凶手,他不可能带着已经吃完的花生包装袋去现场。”

“对。塑料不可能是那个包装袋。还有吗?”

虽然马路鹏的分析错了,俊阳并没有懊恼。他指着尸体的一张照片说:“凶手不是正面刺中了死者。”

“哦?为什么?”

“我没法说出你那种理论,但我有数不清的实战经验。相信我,死者是被凶手从后面刺中。”

“我当然信你。“卓逸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这一点,“那么,这件事交给你。““什么?“

“凶手是怎么刺死了邵小安;又因为什么要在其背后下刀;他们的案发过程又是怎样的。”言罢,卓逸单手撑着下颚,似笑非笑地看着俊阳,“我要你解开邵小安案发经过的谜团。”

第一次俊阳对自己没了信心,他看不透卓逸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代表着信任还是期待,或者说仅仅是一种模凌两可的试探。他因为这些问题而消耗时间,戴好了帽子连声招呼都不打便离开了宿舍。

深夜里,卓逸洗漱完毕靠在床头有些昏沉。他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即便吃过了药还是持续低烧。他撑着沉重的眼皮一遍一遍研究着邵小安的案发资料。不是说他不相信俊阳,而是因为案中有案,谜中有谜。想要把真相大白于天下,必须把每一起案件串联起来,逐一解剖,整合分析,一个环节都马虎不得。

现在基本的情况都已经清楚了,但就像他对俊阳说的那样,证据是关键。想要让凶手伏法这并不难,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他们自己承认罪行。但这样一来,他的侦破工作就变得不完整,所以,他必须找到“证据”!

这段时间里,他们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狙击手、苏谦和李凯阳的案子上,这就忽略了邵小安的案子。现在已是迫在眉睫,故此,他不得不全神贯注研究这个。

打开关于邵小安案所有的资料,他反反复复琢磨着案件的每一个细节,甚至在房间里一次又一次的模仿凶手作案时的手法。

到了下半夜三点多的时候,他终于无力地趴在床上,一只手还摸着笔电的键盘,就这样累到昏睡过去。

如果有哪个人会心疼这样拼命的卓逸,那一定不舍得在早上六点就吵醒他。可惜的是会这样想的人都没有发挥余热,只有同样劳碌的雷彬才会丝毫不去考虑卓逸的休息时间,硬生生地用电话吵醒了他。

卓逸头疼欲裂,拿起电话竟意外地没有挤兑雷彬。倒是对方气急败坏地说:“你是我大哥,我大爷!大爷,您给我那东西到底从哪来的?”

打着哈欠的卓逸懒洋洋地坐起身,很礼貌地回他:“早上好,警犬。”

“好个屁!赶紧的,你这玩意怎么回事?上面怎么还有你的指纹?”

在雷彬焦急的情绪中嗅到了有意思的气味,他靠在床头,笑问:“怎么,上边给你们专案组限制破案时间了吗?”

“该死的,你不要说这些。我要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上面只有你和另一个人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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