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问明月(7)

我抬头，看见是同班同学吴军走过来。

季阳向吴军做了鬼脸，忙擦去脸上的泪痕。

我笑着问吴军：“你干什么去？”

吴军大声说：“去吃饭……张晨，你可留心他……忒坏！”

季阳不满意地大声说：“坏人也有自己的爱情！坏人也需要别人同情!坏人………”季阳看了看我和吴军，干笑了两声，小声说：“坏人也有自由……恋爱和述说的自由……”

吴军推了季阳一把，笑着说：“你那是作案后，寻找心里满足……属于犯罪心理学范畴！”

“吴军，你，你……你一来就影响我在张晨心里的地位！”季阳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手下楼。

吴军从另边拉住我的胳膊……我们三个人并肩下楼。

穿过长长的甬路，我们三个人谁也不说话。

来到第五餐厅。

进入餐厅，几十个饭口，还排了许多人。

让我想起高中时代，一个打饭窗口前排出几十米的队伍。没有想到，到了大学还是人满为患。也许就是大学扩招带来的繁荣景象吧！

在餐厅门口我们三个人就分开了。

想起来也好笑，三个男生手拉手走在来来往往的学生中，是不是太扎眼了。这要是再一起打饭，再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饭……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和季阳来到十五号窗口前排队……

餐厅里人声嘈杂。

我大声问：“吴军去哪里了？”

季阳向远处一群女孩子排队的地方努努嘴，笑着说：“他去那边了！他啊！就是大少爷脾气！喜欢寻花问柳……张晨，你吃什么？”

我看了看，我俩前面还有十几个人，就笑着说：“客随主便！”

季阳凑到我的耳畔，小声说：“我怎么看你，就是一个好人！”

我不经意地小声说：“心善总比心恶强吧！”

季阳眨巴眨眼睛，不解地问：“你在说我心地险恶！”

我忙解释，笑着说：“你怎么能这样想……把自己往套里钻！”

季阳白了我一眼，心有所感地说：“是啊！心恶者用近乎残酷的方式或者说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把自己的肉体与灵魂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点剥离开来，但是所有的人却只是看见血与肉，并不能触动自己的灵魂和生活习惯！……这不亚于把自己的心凌迟处死！？这可是需要超人的勇气和绝心！”

我没有听懂他想表达的用意，可是在后来的故事里却被一一印证。

我只是笑着附会着说：“今天，你是怎么了？会有这样的看法？其实，恶人也有自己的人权！其实，这都是私利在作怪!私利就是一把可以解剖人类灵魂的手术刀！”

我俩慢慢的随着队伍前进。其他人也都在各自聊天，谁也没有理会谁。

我接着说：“因为在私利面前每一个人扮演的角色不同，每一个人的脚本不同，每一个人的台词不同，每一个人的结局不同……这也许就是人生！季阳，你是不是想在大家面前赤裸裸的死去呀！”

“张晨，我呸呸呸……你是在咒我死啊！你这样的朋友可是没有白交！”季阳瞪着我，然后推了我一把，“该你打饭了。”

“同学，你吃什么？”胖嘟嘟的大师傅笑着问我。

我扭头笑着说：“季阳，我是口误！”

我回过头对大师傅，笑着说：“随便，好吃就行……我不挑口味，以后换着样吃……”

面对十几种炒菜，我吃什么无所谓，吃饱就好。

季阳来到我的身旁，指着菜盆，说：“这个炒土豆丝，这个宫保鸡丁……还有那个地三鲜……”

打完饭菜，我和季阳一起走向餐桌。

第8章 哲人

在餐厅里，吴军端着餐盘笑着迎面走来。

吴军看了看我和季阳的饭菜，笑着问：“好丰盛啊！有土豆丝……地三鲜……俩土豆……季阳，你要是没钱就别请客……”

我连忙笑着说：“客随主便！这个很好吃了！比我自己拿的馒头好多了！”

季阳环视四周，大声说：“这里没有三个人一起的位子……啊！……那边有地方……走走走……”

季阳端着餐盘，用胳膊肘碰我的胳膊一下，笑着说：“晚上吃清淡一点，人家张晨在减肥……就张晨干净，不用餐厅的餐盘！自带饭盒！”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和吴军跟着季阳走向餐厅的西北角落，那里没人显得清净许多。

我们三个人围着一张四人座的桌子坐好。

我看吴军的餐盘里是一份炸酱面，还有一盘泡菜，就笑着问：“吴军，你这是什么搭配？”

现在的大学食堂都是对外承包，什么套餐，拼盘，两素一荤，三菜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