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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Ⅱ(193)+番外

想到这里,他又拿起剧本看。

忽然传来的门铃声把他脑海中若隐若现的线索吓跑了,有些气恼地看了眼时间是晚上的九点半。琢磨着这时候谁来打扰?无形中本能的警惕性使他拿起配枪,摘下对话机:“谁?”

“小遥啊,你在家就开门。”

一个晴天霹雳啊!林遥把门外那位忘的是一干二净,这边赶紧把枪塞进抽屉里打开门,热情地说:“伯母,快进来。”

这几天不知道一直在干什么的刘文婷推着林遥走进屋内,一眼看到桌子上的面包火腿加白水便是不愿意了。问:“千夜呢?”

“他去外地了。”

“你这孩子。”刘文婷开始教训起来“千夜不在家,也不能这么对付啊。”

“他在家我也时常对付的。”

刘文婷哑然失笑,脱去外衣,喝令:“去卧室休息一会,看看你那眼睛通红通红的。我给你做点吃的,一会叫你。”

林遥有点不好意思,但刘文婷的态度坚决,把他推上楼了。

略一想,自己也有近一天一夜没睡了,这会看见床还真是困了。他脱去袜子上床,脑袋沾了枕头才发觉这床太大了点。好像,每次一个人睡的时候都觉得这床很大,司徒若是在身边便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想他了……

拿起床头的电话把号码拨出去,想听听爷们的声音慰藉一下思念之情。很快,那边有人接听了,只听司徒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你可真会挑时候。”

怒!

“那我挂了。”

“哎!别挂啊,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还生气了?”

听到他紧张的声音,林遥心里舒坦极了。换了一个位置躺着,说:“你又偷鸡摸狗了吧?”

“怎么说话呢?我在查案,忙得都没时间吃饭了,你吃饭没有?”

“你妈给我做呢。”

“啊。我把她忘了。”

不由得笑出来,林遥把司徒的枕头搂进怀里,蹭了蹭:“我也忘了。最近太忙,没时间陪她。不过我倒是奇怪,这阵子她在哪呢?”

“估计在朋友家。先不说这个了,案子有进展吗?”

“有啊。”林遥懒洋洋的“就差一点了,我估计三天之内就能破案。你那边呢?有什么新发现吗?”

这时候的司徒可不像跟林遥说得那么轻松自在。他摸着黑蹲在楼廊的拐角处,手里拿着窃听接收器。怕林遥担心他,口气平和地说:“王良以前是这里的一个见习警员,负责带他的警察当年接触过我爸那案子。你也知道,我爸被判了死缓之后我翻了案,当时光顾着跟鬼头死磕了,没注意其他的。”

“怎么,有问题吗?”

“有点问题。我爸无罪释放之后,负责带王良的那个老警察辞职了,王良被开除警籍永不录用。这事在当年是警察局局长亲自下的命令,但为什么开除王良我查不到。不过,那个警察局局长在几年前被杀,死的不明不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身,抱着司徒的枕头一边捏着一边琢磨着,问:“你怀疑他的死跟你父亲的案子有关?还是说,王良与你父亲有关?”

“现在都不好说。我正查着呢”说到这里,司徒的话头一转“宝贝,我这几天也琢磨了一下王秀那案子。你得搞清楚协会是从哪里插手的,这是个关键。别等着你破了案,又被医生摆一道。”

“哟,你还记得王秀是你的委托人呢?”

“得了吧。”司徒有点失落“搞不好啊,我这次又是白干了,一分钱拿不到。回头我跟唐老商量商量,让他给我开份薪水。”

他们俩正聊得起劲,刘文婷敲敲房门走了进来,林遥指指电话说了声:“是司徒的。”

闻言,母上大人疾步走过去,一把抢过电话,开始教训儿子:“你说你这孩子,办事没点准头。放着小遥一个人在家忙活自己跑出去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给小遥做点吃的好让他睡会,你打什么电话?”

林遥很想解释一下,是自己打给司徒的。但不明司徒那边说了什么,刘文婷的表情从惊讶到惊喜,又从惊喜到欣慰,眼角还有泪花闪烁。

电话在刘文婷手里被挂断,母上大人慢慢坐在床边幽幽叹息。林遥越看越诧异,不等开口询问,刘文婷忽然抱过来。

“伯母?司徒说什么了?”

“家事。”

“家事?”

刘文婷笑着放了手,摸着林遥满是诧异的脸:“这事我全包了,保证是最完美的婚礼。”

某人的脸红的像煮熟的大虾。

一段小插曲过去了,林遥在楼下吃了东西,刘文婷陪着他再看演出录像。反反复复又看了几遍,林遥始终难以找出令他困惑的答案。一旁的刘文婷时不时观察他一会,笑问道:“什么地方不明白?”

“说不清。”林遥放下遥控器“我怀疑有人移动过舞台上的荧光纸,本来想通过录影找点线索,但是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有谁的动作异常。你看。”林遥将画面倒回去,在第二幕和第三幕切换之间播放,指着昏暗的舞台上那些更换道具的人说“他们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有多余的。我甚至是每一帧每一帧的放过看,始终发现不了什么。特别是第四幕快要结束的时候。”

“案发时间吗?”刘文婷问道。

“是的。”林遥又将画面快进,在第四幕结束场灯熄灭那一刻按下暂停“你看看,这是刚好熄灯的时候,从舞台两侧能隐约发现准备跑上去替换道具的人影。我们从摄影机的角度来看很模糊,但从舞台角度去看,一定会非常清楚明显。我听剧团的人说,演员在幕景切换期间,都会避开上来替换道具的工作人员。换句话说,这个场灯熄灭的时间刘毅应该撤到最安全的地方避开离他最近的那个舞美队员。”

“你说的没错。”刘文婷不解地看着“你好像在纠结一个正确的地方。”

对,他始终想不明白的就是因为舞台上一切都是正确的。再次放下手中的遥控器,他说:“鉴证组的人告诉我,配重铁的着力点是刘毅的脑后部位,也就是位于桌子的十一点方位。而从舞台的情况来看,这个地方正是替换道具的人需要站立的位置。刘毅是个老演员了,他不可能会在黑暗中走错位置妨碍工作人员。换句话说,如果他走对了位置,仅仅一步,也不会被砸中。”

听过林遥的这番分析,刘文婷频频点头。随后说道:“这的确很奇怪。设计配重铁的人必须掌握刘毅移动方位的准确性,但是为什么刘毅的方向走错了反而被砸死呢?小遥,你说荧光纸被移动过,是哪张?”

林遥拿出纸笔画下图形。

C

—————D

A—————B

刘文婷看后,自语起来:“看来,是C被移动过了。这个C又刚好是在刘毅最后定格的位置斜后方。莫非他脑袋后面还有眼睛,能看到什么才走错的?”

这本是刘文婷想要缓解林遥过于认真的紧绷感而说得一句笑话,可没成想引起了对方格外的注意。他突然起身走到电视机前蹲下身子,一帧一帧地看着案发时间段的所有情况。

画面中,刘毅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另外一个人物下场。刘毅所扮演的角色悲痛地手扶着桌子站定。明亮的灯光渐渐转为柔和的橘黄色,音乐渐渐响起,灯光开始转暗,一秒……三秒……配重铁落下。

快退,重看。

依旧是刚才那番影像,又是快退重看。这样反反复复看了七八次,林遥扔下遥控器就要冲出家门。刘文婷赶紧跟上去,死活都要一同前往。林遥可不想大半夜出去查案还带着她。只好说:“我很快就回来,伯母,您先睡吧。““一起去,我也想去看看。”刘文婷气势十足,甚至抢过了林遥的车钥匙,半搂着他的肩膀,笑啊笑“小遥,该叫妈了。”

林遥在极不适应和羞涩中被刘文婷绑架出门。

两个人深夜赶到剧场,负责人早就见过林遥自然不会为难他们。亲自打开了通往舞台的门推上电闸,表示他们随便看,千万别客气。

林遥没心情说客套话,直奔舞台。刘文婷从包里掏出两盒好烟塞给负责人,表示由衷的感谢。转回身追着林遥上了舞台,发现他站在配重铁掉落的下方仰头看着,看了一会又瞧着右手边的幕侧发呆。刘文婷忍不住问他:“发现什么了?”

“那时候我们都在观众席上,案发时间舞台上突然黑了,接着是铁块掉下来的声音。从那时候起,我,甚至是司徒和所有人都有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错误?这一群人凑在一起还能有集体犯错的时候?对于这一点,刘文婷相当的疑惑。但很快,她听林遥又说:“刘毅被砸死前场灯就灭了。从第一幕到第四幕开场,切换期间舞台上都是要先灭场灯的,所以,我们都以为那是第四幕切换到第五幕之间正常的熄灭场灯。但是,我从录像上看到,舞台上所有的演员在灯灭的一瞬间都一动不动。而其他幕间切换时,演员的下场动作几乎没用一秒钟的间隔。”

“小遥,你到底想说什么?”刘文婷越听越糊涂“整理一下,这样太乱了。”

是该整理一下,林遥搓搓脸。说:“其他幕间切换的时候舞台上的演员跑得很快,反应过程不超过一秒钟,就是说他们在心里早就做好了下场的准备。但是第四幕切换第五幕灭场灯的时候,舞台上所有的演员都没动,紧跟着就是配重铁掉下来。换句话说,那不是正常的切换幕间时间,而是一场意外,所以演员们都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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