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眼光放远点(268)

是夜，在王氏与吴氏婆媳的安排下，贾珠很顺利地避开家中所有的人的耳目，悄悄地来到了贾珍的府上。贾珍的仆从早就在角门处等着，一见贾珠过来，便引着人往贾珍的书房而去。

“老爷，珠大爷到了。”仆从敲了敲门，低声道。

贾珍本来正看着书打发时间，一边看书一看想着这桩事。猛然听到仆从的传话，贾珍立时就丢下了书，起身将门打开：“进来吧！”随即一个眼神示意仆从退下。

“珍大哥哥。”一见贾珍，贾珠立刻出声道，立刻就要将自己一肚子的腹稿说出来。贾珍却示意贾珠不要说话，转身从自己书案上取出了两张纸，递给了贾珠，示意贾珠看看这两张纸。

纸张上是贾珍以贾珠的口吻写的状词，贾珠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会儿才稳定心神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仍然不可置信。虽然状词上多有含糊，但是贾珠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父亲是犯了多大的错误，这何止是他父亲自己一个人要掉脑袋的事情，这是要贾氏一族都要掉脑袋的事情。

“这是真的吗？”贾珠的声音都颤抖了，手更是抖得差点捏不住那两张纸。

贾珍点了点头，瞧着贾珠这副模样，亦有些不忍，稍稍放柔了声音：“子告父，是为不孝。当今圣上以孝治国，你告发你的父亲定然是要受罚的。但是你这番举动乃是大义灭亲，为的是行忠君大义，亦是大功。依我对陛下的了解与揣度，你这一回功过相抵。你受了罚之后，陛下多少会对你有所补偿。但是记功是不可能了，咱们贾家这也是阎王殿前走一遭，能够平安地度过这次大祸已经是陛下宽仁了。”面对着贾珠越发惶然的神情，贾珍又不免想起贾政做得糟心事，不由地轻轻地哼了一声，耐着性子仔细为贾珠解释道。

“你可想好了，到底怎么做？”贾珍挑眉，“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不如你今晚回去想想，明天我等你的答案。”

贾珠深深地吸了口气，迟疑地说：“珍大哥哥，你让我再好好想一会儿。”

“好。我让下人给你安排住处，今晚你就在我这里打发一宿。”贾珍见状，知道这事已经成了七八，关键还是贾珠得拿出最好的态度来配合。

很快，下人就带贾珠去收拾好的厢房休息。

“珠大爷，二公子想要见你。”贾珠正出神地看着那两张纸，忽然间小厮进来禀告道。贾珠立刻明白这二公子是贾珍的二儿子贾蔚，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贾蔚扬眉一笑：“听说珠大叔叔小住一晚，我就过来瞧瞧，没有打扰珠大叔叔吧。”

“二公子说笑了。”贾珠不由地有些拘谨。

贾蔚瞧着贾珠拘谨的模样，不以为意：“我父亲对族人虽然严厉，但是却是极好的，对于族中子弟但凡上进也是努力扶持。有些话我父亲不好说，但是我却不得不说，珠大叔叔应该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贾珠垂着手，静静地听着贾蔚的话。“我父亲为了摘出哥哥来这些日子几乎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只是这最后还是要看珠大叔叔如何选择。毕竟我父亲身上还担着贾氏一族，珠大叔叔要知道你不仅是贾存周的儿子，也是我贾氏一族的人。贾家这次是存是亡，就看珠大叔叔怎么做了！”贾蔚说得很平静，却让贾珠觉得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万一——”贾珠是真的慌了，他明白贾蔚的意思，他是万万不能做贾家的罪人，可是万一他做不好的话，那该怎么办？

“珠大叔叔，只要你好好地记下这两张纸上的话，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圣上。父亲就有法子让咱们全族上下都好好的。”贾蔚盯着贾珠，伸手捏了捏贾珠的肩膀，嗯了一声，挑眉看向贾珠。

第133章 决心

贾珠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最后定格在自己的母亲与妻儿身上，瞬间所有的心思都安定了下来——全族上下，是的, 他不能够再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他既然有了这么个父亲, 前程自然是无望了, 宗族便是他唯一的依仗，但是至少他要给自己的儿子挣一个机会, 这件事情他一定要做好，万无一失。

见贾珠的神色彻底坚定下来，贾蔚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若不是贾珠是最好的人选, 他还当真不放心这位珠大叔叔去办这件事情：“好, 珠大叔叔果然是个人物。”

贾珠泛起一丝苦笑来，这话若是以前旁人说给自己听，他定然会高兴万分, 如今偏偏是在这般情形之下，又是从一个小辈嘴里说出来, 哪怕是真心实意却也显得极为讽刺。

“老爷, 这是林老爷派人送来的书信和帖子。”小厮将东西呈到贾珍面前，“说是三日后就要进京了，想问老爷何时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