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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案一科(16)+番外

先去金穗大厦看看,然后买点东西去看伯父伯母吧。

洛毅森赶到金穗的时候发现,现场、不!整个一层都被封锁了。正门前拉了一条没有标示的警戒线,警戒线前摆放一块儿“装修中!请绕行南北侧门!”的牌子。他不知道该不该吐糟一科的办事能力,哭笑不得之余按响了大门上的门铃,不消多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洛毅森没想到会是蓝景阳。

蓝景阳给他开了门,却没让开进去的路,就站在台阶上冷冰冰地问:“你来干什么?”

足够浓厚的敌意。洛毅森也挺不高兴的,直言:“我好像也是来调查的,这么说满意吗?”

“随你。”蓝景阳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又说,“不要乱动其他东西。”

去你大爷的!老子好歹也是刑侦队的头牌,你还真当我是新兵蛋子?洛毅森在心里埋怨着,冷冷白了一眼蓝景阳离开的背影,起步走进了小楼。

介于实在不想跟蓝景阳一起进入现场,洛毅森直奔一楼最里面。他仔细想过。案发时间前后金穗大厦没有警卫,但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进出的。凶手很可能在嘉良外出的时候潜入金穗大厦隐藏起来,那么,一楼能藏身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嘉良工作室外面的等候间;一个是走廊尽头的储物室。

谨慎起见,洛毅森去了存放杂物的储物室。这里没有窗户,因此非常黑暗。洛毅森不得不打开室内灯。被亮白的光晃着了,下意识地半眯起眼睛。他极度不适应这种光亮,紧蹙着眉,狠狠拍下墙上的开关,屋子又恢复了黑暗。

黑暗中洛毅森的呼吸略显急促了些,低低沉沉的似有似无。

平稳下来后,洛毅森借用两只手机的光亮,细看储物间的情况。可见的,都是些打扫时使用的工具,还有一些老旧的椅子、杯子、垫子。他一样一样翻找查看,并不觉得枯燥乏味。

因为,往往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能告诉你很多事。

他工作的时候很专心,忽听走廊传来微弱的脚步声时,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

脚步声在这里听来略有空旷的虚浮感。在前一声即将消失的时候,后一声随之而至,缓缓的,富有节奏感的规律性使人昏昏欲睡。

手机的光亮此刻显得青白了些,映出洛毅森缺乏血色的脸,以及脸上一双充满了警惕的眼睛。手机屏光持续的时间到了,忽的黑了下来,他的脸也在瞬间淹没在黑暗中。

左手的手机还亮着,洛毅森回过神来扣上了手机。轻轻移动,靠近房门。

不知为何,洛毅森总觉得在这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也许是在头上、也许是被背后、也许就在他的面前。但他什么都看不到。

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下来,他抬起手摸了摸,擦掉脸上的汗水。

脚步声在走廊里显得清晰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嗒,嗒……嗒,嗒……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从刚才起脚步声变成了两个人的,一个走,另一个也走;一个停,另一个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分辨不出后来的的脚步声来自于哪个方向,也听不出是男还是女。这么下去太被动了!洛毅森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录影功能,蹲下身将门打开一个小小缝隙,足够把手机塞出去就可以。

说来也怪,他手里的电话刚探出去,两种脚步声戛然而止,就像被活生生切断了一样。洛毅森纳闷的琢磨着:要不要这么警觉?肯定不要啊!谁会这么“耳聪目明”连他这点小动作都会发现,不可能!

所以,洛毅森接受了公孙锦的说辞:我们一科办理的都是非物质、非标准性物质、非人为性案件。

没有逻辑性、没有道理、没有科学做依据。总之一句话,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不管是他,还是这案子。

记得爷爷说过,鬼为阴,惧阳。那鬼到底是个啥东东?小毅森很好奇地问爷爷。爷爷笑道:“安然自在人心、鬼也在人心。端看你行的正不正。

他行的还算正吧?一不偷二不抢、黄赌毒都不沾,没坑过哥们朋友、没祸害过谁家的小子丫头。顶多,就是在心情不爽的时候拿犯人撒撒气,踢两脚什么的……

还行,不是特别好的人,可也不坏。

想明白了,洛毅森大大方方打开储物间的门,真真是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

赶巧,有个人从对面的房间出来,跟洛毅森打了照面,结果俩人都吓了一跳。一个喊“卧槽”!一个喊“日啊”!

刚跑出来那人跟被了踩尾巴的狗,一个高蹦起来,指着洛毅森,“你是谁?”

忽然而来的质问让他挑起眉,打量着对面穿着警卫服的男人正一脸惊悚地看着自己,磕磕巴巴继续问:“你,你、是谁?”

洛毅森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这才想起掏出证件。他的手刚伸进口袋里,对面的警卫如临大敌般地后撤一步,紧张地问:“你,你干啥?小子,你、你混哪里的?大哥是谁?”

直接给对方一记白眼,把证件拿出来,说:“我混警察局的,大哥是刑侦队队长。”

警卫这下找到安全感了,立刻献媚似的笑成一朵难看的花:“警察大哥啊,你怎么没穿警服啊?可吓死我了。”

“怎么看你都比我大了不下十岁,你跟我叫大哥?”

“对对对,是小哥,警察小哥。那什么,您忙着,我不打扰、不打扰。”

洛毅森一把抓住要落跑的警卫,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警卫说,“我才出来。下午没啥事,我就在里面睡了一觉。刚醒。”

“刚才,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

“没,没听见。”

很显然,警卫在说谎。洛毅森冷眼瞪着他,到底是把警卫瞪的心虚了。压低声音,说:“这里闹鬼啊。”

“闹什么?”

“闹鬼!”

一阵凉风吹过,拂过洛毅森冒了些汗的脖子,他打了激灵,脸上的表情异样。警卫大哥都诧异了,后退一步,哭丧着脸问他:“那什么,你,你激动了?”

“你看错了,我没激动。”洛毅森反倒是不急,决定仔细问问闹鬼的事,“据说,在从二楼开始的,是吧?”

你妹啊,你知道还问我!?警卫大哥无奈叹息一声,说:“你现在来没用,得晚上来。十二点一过,这里可热闹了。你胆子要是大,就在一楼听着;胆子小,就多找几个人一起来。”

洛毅森兴致勃勃地问:“我要是想上楼,需要什么胆子?”

“熊心豹胆。”

洛毅森认真的叹息一声:“都是国家保护动物啊。”

警卫眨眨眼。他见过撒腿就跑的,见过尿裤子的,还见过哭爹喊娘的,就是没见过

主动靠前儿的。警卫说:“小哥,要不你到我值班室坐一会儿,冷静冷静?”

“好,去坐坐吧。”

值班室内,洛毅森拉了把椅子坐下,问:“跟我仔细说说吧,闹鬼是怎么回事?”

警卫坐在了洛毅森的对面吞了口唾沫,手里捧着个大茶缸子,里面的茶水已经冷掉了,散发出清凉的茶香味,让洛毅森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这个四十来岁的警卫自称姓李,在金穗大厦工作了四年多。他没成家,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别看这人表面上挺混,其实是个热心的人,还经常替同事值夜班。据他所说,第一次发现闹鬼不是他当班,而是新来的一个小保安在第二天早上跟他说这楼不干净,没等他多问几句小保安跟逃命似的跑了,再也没回来。

这件事,老李也没放在心上。又过了一周,他照旧替人值夜班,当晚过了十二点,他最后一次巡夜,走到三楼的时候听见脑袋上面有簌簌啦啦的声音。起先,也没觉得害怕,以为是耗子。可没过多一会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那个声音很规律,响响停停,如果真是耗子,绝对是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的耗子。而且,从声音来听至少得有百十来只。

当时他浑身冒出鸡皮疙瘩,心想:明天得多搞点耗子药了。还没想到哪种耗子药比较靠谱,头顶上忽然咚的一声!好像…….

☆、12

看到老李心有余悸的样子,洛毅森不禁追问:“像是有点重量?”

“你,你怎么知道?”

他也是被直觉驱使着想到了“应龙”。但似乎又不对。不管怎么说,这一切是不是太玄幻了?那种生物,或者说那种神兽不可能真的存在,就算现今社会有了一科这样的组织,他的内心深处对玄而又玄的事物始终有些抵触。

想明白是一回事,心理上能不能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但是!好吧,不管什么事,都有个“但是”。他明白,并不能以现有的知识面来判断所有的现象,虽然这种说法已经上升到哲学等理论层面,作为一个普通人,洛毅森还是懂得,看待事物,不能管中窥豹。

既然接受了一科,也要试着接受这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他抛开繁杂的思绪,对老李点点头:“你继续说。”

老李吧唧吧唧嘴,说:“那动静就像有啥东西要出来,我当时就傻了。而且,走廊里的灯本来挺好的,就在那时候啪嚓啪嚓闪个没完,我操,太应景儿了。我就听着脑袋上面的动静越来越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