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诡案一科(出书版)(47)+番外

这一次,杨彩芝乖乖点了头,洛毅森这才打开了房门,拉着她的手出去。

+++++

苗安的脸色不好,一直不去看洛毅森,对方也没顾忌到她的情绪,径直走到蓝景阳面前,把自家的钥匙给了过去,故意扬声说:“送彩芝去我家住几天。”

旁边的公孙锦对蓝景阳点点头,蓝景阳这才接过钥匙,让杨彩芝走到前面。还没走出门口,洛毅森又追了上去,低声告诉蓝景阳:“不只杨彩芝,霍老你也要带他离开医院,至于其他人我会找地方安排。景阳,多加小心。”

蓝景阳的眼睛半眯了起来,过了许久才点点头。他带着杨彩芝刚走到门口,遇到慌张往里跑的李双林,他一见杨彩芝顿时火了,张嘴便骂!蓝景阳横在李双林面前,把怒不敢言的杨彩芝护在身后,提醒他:“你该进去看看你的父亲。”

李双林冲进了佛堂,悲恐的哭喊声传了过来,洛毅森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父亲尸体旁的李双林之后,就拉着公孙锦去一边说话。

在廖晓晟打电话通知协勤前来勘察现场的时候,苗安站在她身边,视线随着洛毅森不停地游走。她不知道洛毅森和公孙锦在谈什么,只能看到他们的表情越发的凝重,她忍不住跟廖晓晟说:“毅森他们好像很担心。”

“专心做事,不要分心。”廖晓晟把李双林赶出去,开始检查尸体。

+++++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洛毅森的脸上,勾勒出硬朗的线条,沉重的神情。他对公孙锦点点头,说:“你不怪我就好。”

“我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公孙锦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样,“等一会,我会找机会让你带走李双林,你那两部手机都给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明白吗?”

就在他答应下来的时候,苏洁给公孙锦打来了电话。她急三火四地说:“秋燕的情况和前四名死者一样,是中了巫蛊。但是巫蛊分很多种,我们一定要知道是什么巫蛊,才能‘对症下药’。我在尽量争取老爸的朋友出山,没有他,我们很难搞清秋燕的情况。你们抓紧时间,尽快找到蛊师。”

说得容易,蛊师、巫蛊,要找出这两种真相谈何容易?而且,当务之急是要知道秋燕中了何种巫蛊。

+++++

与此同时。得知李景泰暴死的消息,赵航恨不得飞奔过去,但他完全被书中记载的情况抓住了全部的注意力,急切之下,只能事后再跟洛毅森道歉,抱着厚厚的书籍疾奔出门。

路上,赵航拨打电话的手几乎发抖,等洛毅森接听了,他不等对方说声“喂”就直接说:“我找到了,这他妈的简直匪夷所思。你听好了,在汉高祖,楚汉之争的时候,皇内设有巫官,其中一种巫师叫做‘秘祝’,他们主要负责的是‘逢有灾祸,辄祝词移过于下’,真他妈的绕口。”

洛毅森正在等公孙锦摆平李双林,听到他的抱怨心情越发急切,催着说:“下文呢?”

“这种巫术真够缺德,就是把本应该是皇帝承受的病痛、灾祸转移到别人身上。”

“转嫁?”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转嫁’。”言罢,赵航急忙打转方向盘避开迎面而来的车辆,车速不减,口说不停,“你想想看,在李景泰康复那一瞬间,第一个死了。就是想把李景泰的死亡转移到那个小伙子身上。剩下的三个富商的情况也一样,他们康复的那一瞬,都会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死亡。这不就是‘转嫁’么!”

不等洛毅森继续追问,忽听赵航痛骂一声:“你大爷的,怎么开车呢?喂,毅森,你在听吗?”

“听着呢。你是怀疑也有人把重病转嫁到秋燕的身上?”

“你不这么想吗?”

好吧,他承认,这也是他的猜测。问题是,这个城市中有不计其数的生病患者,哪个才是等着转嫁的病人?

告诉赵航马上赶到李家跟公孙锦汇报情况,洛毅森挂断电话后,公孙锦也带着李双林走了过来。但是他的母亲却拦着不肯让儿子离开,看李双林的态度似乎也不是心甘情愿。

洛毅森单手勾着李双林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李双林的面色顿时阴冷了下来,洛毅森的眼神犀利,只说:“咱哥俩得好好聊聊。”

没想到,李双林居然点了头,转过去安抚母亲:“没事,妈,我就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你别太伤心了。爸爸,我会给他讨个公道。”

在苗安眼中,李双林冷静得不像个人。她的心没来由开始发慌,看着带着李双林走出去的洛毅森,忽然叫了一声:“毅森,别去。”

那个人还是走了,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苗安急切的脚步被公孙锦绊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洛毅森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第七章 堵不如疏

赵航既然已经离开了爷爷家,那么他就有地方跟李双林好好聊聊。车子的速度并不快,李双林阴沉着脸始终没有说话,洛毅森想起了什么,就给蓝景阳拨了电话。

在洛毅森自己的家,蓝景阳站在客厅,看了一眼书房里发呆的杨彩芝,告诉洛毅森:“我不能总在这呆着。”

“你走吧,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让你送她去我家。我现在跟李双林在一起。”

这一片儿的信号不好,通话断断续续的。蓝景阳没听清他说什么,便问:“你在哪?跟谁在一起?”

“在路上,去爷爷家,李双林在我车里。”

“去你爷爷家干什么?一科没地方吗?”蓝景阳埋怨道,“你是不是太胡来了?现在跟案子有关的人就差他没死了,你居然跟他单独接触。喂?喂?你说让我去查什么?毅森,毅森?”

不知道什么原因,通话忽然断了,蓝景阳再回拨,对方不在服务区内。蓝景阳开始心慌,告诉在里面发呆的杨彩芝不要乱跑,一边联系公孙锦一边离开洛家。

+++++

把房门关好,洛毅森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李双林面前,硬生生掰断了手里的钥匙,这一手,镇住了对面的富家子弟,惊讶地问他这是干什么?不打算出去了?洛毅森也没正面回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才说:“你好像并不悲伤。”

“疑问句,还是肯定句?”李双林不咸不淡地说。

除了在案发现场李双林见到父亲的尸体哭了几声之外,的确不见他有多悲伤,至少不像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儿子。可见,这位亲友口中的三好学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洛毅森知道他隐瞒了太多的事,也知道撬开他的嘴不容易,但该做的还是要做。或者说,不能再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了。

他问李双林渴不渴,饿不饿?对方反应冷淡,也没有追问他为何带自己来这里,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激动的情绪。只是坐在沙发上沉思不语。洛毅森去厨房做了两碗面,放在他面前,说:“凑合吃吧,这里好久没开火了。”

“我不饿。”李双林冷漠地说,“你也快点吃,吃完了想问什么就问,家里还有不少事等我回去处理。”

洛毅森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呼噜呼噜大口吃面,很快一碗面见了底。他洗了碗,把炊具收好,重又坐回李双林面前,拿出手机玩起愤怒的小鸟。

二十分钟后,李双林终于按捺不住了,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看了看手表,是晚上七点五十分。没吭声,继续发射小鸟轰炸猪头们。李双林被他的态度激怒,几次想要去把那该死的手机抢过来,一想到他掰断钥匙的手劲儿,还是忍了这口气,又过了半个小时,李双林忽然说:“不错,我是跟你说了谎。是我放出话说正在跟秋燕交往。”

“我知道。”洛毅森头不抬,眼不争地说,“你也别多心,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问你什么了。啊,也不能这么说,还是有个问题的,你是不是曾经介绍秋燕去你们家的体检中心做体检?”

“是吗?”李双林终于打开了洛毅森的嘴,采取反守为攻的战略,“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不记得也无所谓。去查查底单就知道了。现在呢,你安心坐着吧。”

“你什么意思?”

啊,又卡在这一关,最后一枚金蛋打不开了。洛毅森收起电话,抬了头瞥了眼面色不善的李双林,告诉他:“从现在开始,我会盯紧你,直到结案。”

完全没有想到洛毅森打着这样的主意,李双林立刻火冒三丈!站起身来吵嚷了几句,说了些什么,洛毅森也没往心里去。他只是继续玩游戏,对最后一枚金蛋格外执着。

李双林瞪着眼睛,大吼:“别以为你力气大我就怕你。”

洛毅森一抬头,说:“我还有枪。”

差点被他一句话气死的李双林直磨牙,恨恨地说:“我就不信你敢对我开枪。”

“我说你啊。”洛毅森慵懒地靠着椅子,仰着头,“你着什么急?家里又不缺你一个能干的。我看你们家随手一抓就能抓出一大把能人来。我估计你那位神通广大的母亲,这会恐怕正在忙着给警方施压,早点逮捕杨彩芝吧。你跟着搀和什么?还是说,你有其他事情,急着处理?”

“不关你事。”

“哦。”洛毅森简单地应了一声,又说,“那你走吧。”

突然的转变让李双林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呆了五六秒钟的时间,反问:“你把钥匙掰断了,我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