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ABCD到之乎者也(201)

夏燃把文件袋里的卷子全都拿出来整理，从里面突然掉下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咦？”夏燃疑惑的把它捡起来，捏着粉色的小纸片，夏燃面上浮现出迟疑的神情。

“这是……情书吗？”

110.作业（下）

何解不是没有收到过情书。

很久之前，当他还是个高冷的小学生，每天早上要喝一杯牛奶吃一片吐司，然后一言不发的被董方正送到学校去。

就算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豆丁，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本事就已经初见端倪。下课了，其他小朋友都吵吵闹闹的，到走廊上疯跑或者在教室里玩儿过家家的角色扮演。只有何解一个小朋友端端正正的坐在小板凳上，从书包里抽出一本比他脸还要大的十万个为什么，一脸严肃的翻阅起来。就算有人和他说话，他也沉默以对，就像个哑巴。

小孩是非黑即白的，有人觉得何解很酷，也有人觉得他是怪物。

怪物。

这个名字从那时起伴随着何解，一直到了现在，跨越了整整十年。

对于何解来说，小学的时间是割裂的。在前半段他或许都记不清楚的时间里，何解是作为“小由”有关一段快乐的时光的。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至今只余了一点残渣在何解体内，更多的部分都被灰暗的回忆占据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在7岁时被拐走了一个星期，对于17岁的少年来说，十年前的记忆应该已经模糊的报废了，何解却时时刻刻都能回想起那一个星期里任何一段记忆。就像这件事情发生在昨天，或者几个小时前、几分钟前、几秒前。

因为太清晰，所以痛苦。

不过何解承认，乔正义的出现、灵魂互换的发生，让他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当他看着那个何解开心的笑，或者和同学们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他心里会浮现出欣慰、羡慕的神情。这些情绪曾经也出现过，但都是对着其他“家庭幸福”的孩子，而一旦这种情绪转换为嫉妒，何解就会难受的握紧双拳。

如果对面是乔正义的时候，何解的这种情绪却始终会停留在“欣喜”上，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偏移。他就像感动自己一样感动乔正义，或许这个女人是他的救星，何解偶尔会这样卑微的想到。

那些被他扔掉的情书多的可以堆成山，原因……以前可以说是对感情的不信任，而现在——何解承认，在看到情书的一刹那，他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乔正义的脸。

一张笑着的，可爱的，充满活力的脸。

这样莫名的反应，连最专业的教科书也说不清楚。或许他真的有些喜欢乔正义了。

可是这难道不算另一种程度上的……自恋？

何解摇摇头，把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的都摇出去了。

见夏燃还拿着那个粉色的纸条不知如何是好，“乔正义”一伸手就把这封“情书”夺过来，看也没看就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和苹果皮作伴去了。

“诶——”夏燃一惊，看着“乔正义”，“这是何……”名字还没说完，夏燃就懂了——正因为是何解的，所以“乔正义”才这么激动嘛，看也不看就给他扔了。自认猜到了真相的夏燃意味深长的点着头，朝“乔正义”挑眉，做了个OK的手势。

何解：？

他在比什么。

“乔正义”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到了试卷上。一桌四人又回归了做作业的状态。

“这道题是……”夏燃拿着卷子，伸长着手去问白冬荷。卷子才行走到一半，就被人横中截断。“设y=kx，带坐标，按照选项比对。”碎花裙盘腿坐着的“乔正义”说道。

夏燃：……

他看了白冬荷一眼，把卷子拿了回来，半信半疑的按照“乔正义”说的方法算了一边，待结果清晰的浮现在草稿纸上，夏燃震惊：“对了！”

他抬起头看向正在勾画政治材料的乔正义，差点就要激动的摇一摇她了。

“乔正义”淡淡嗯了一声，仿佛听从她的指令做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夏燃暗暗咂舌，难道乔正义还是一个隐藏的学霸吗？果然是近朱者赤，何解接近的人怎么可能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弱。

想到这层关系，夏燃索性不问白冬荷了，而是问一旁的“乔正义”，于是桌上就不停的出现着这样的对话：

“这道题选B？为什么不是A？”“为什么我算到这一步就算不下去了？”“这道立体几何居然不做辅助线？我画了两条……怎么做出来的？”疑惑不解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