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ABCD到之乎者也(245)

“不过是一次考试……”

“考试，考试是多重要！你当然不觉得！可是……”乔正义打断他的话，“高考也是考试，如果我高考前都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我在高考前都没有办法把政治补上去，那怎么办？那我们就完蛋了，彻底完蛋！高考考不好，你就前途无望了！”

乔正义看着何解，“你敢说你到时候，不会恨我？”

因为一段莫名其妙的灵魂互换，就把自己未来十年甚至更多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让一个“陌生人”帮自己做决定，让她代替自己去考试，去选择。到了最后，谁能说的清楚这是她的命运还是谁的命运？

何解不过三秒就给了笃定的回答：“我不会恨你。”

乔正义喘了口气，冷静了一些，但语气还是有些冲：“因为你什么都不在乎，自然也不会……”

“我在乎。”

何解一字一顿的说，“我在乎。”在乎他人这种感情明明是乔正义赐予他的，现在他却要用这个理由来和不理智的小孩吵架了。

“你现在说的好听，谁知道到时候是什么情况，要是我们一辈子都换不回去怎么办！”乔正义道，“难道你想一直待在我家生活吗，我们的人生算是置换了吗？”

“你不喜欢吗？”

“喜欢又如何！”乔正义大声道，“何解，我真的不想让你伤心！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说不定我继续烂下去，让他们发现异常，把我们送去做法事，说不定早就能换回来了！”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分开！”乔正义几乎是喊出来的，她已经顾不得客厅里的董方正。难过到极致，她觉得几近窒息。

乔正义把电话一甩，倒在床上，开始脸朝下的无声啜泣。

哭了半个多小时，她擦了擦鼻涕，从床上坐起来，丧丧的走回书桌，翻开了“何解”的政治书。看了一会儿，做了一套政治选择题，对答案的时候，看到一片醒目的红叉，乔正义的脸色又白的几分。想站起来去洗漱，却发觉自己连脚都是软的，差点摔在地上。

乔正义太害怕了。

她会不会害了何解。

何解和她相遇，算是倒霉透顶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乔正义窝在被子里无声的流泪，然后逐渐睡着了。

这天晚上，乔正义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她和何解分道扬镳了，他们做了一生的陌生人。

她去追何解，她大声的叫他的名字，何解却连头也不回。乔正义摔倒了很多次，但是何解始终在她不远处，让她产生了一种“努把力就能追上”的错觉。直到梦境结束，双膝都摔得血肉模糊，她还是没追上何解。

梦里的何解神色淡漠，明明看着她的眼睛，却感觉是在看一个死物：“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在一起也注定会分开，别再纠缠了。”

不管乔正义说什么，少年毫无留念的转身离开了。

“何解！”

乔正义猛然睁开眼睛。

或许是昨天晚上哭过的原因，她觉得眼睛涩涩的，窗外刺眼的白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出来，投射在墙上。墙上贴着小黄花墙纸，把楼上漏水的那一片污渍给完美遮住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还能听到楼下早餐铺子大喇叭的叫卖声。

乔正义慢慢的起身，一张动漫海报径直撞入视线。

乔正义大脑空白了五秒钟。

五秒钟后，她发出一声大叫：“啊！！！！”

穿着围裙的王语琴一把推开门：“大清早的你在鬼叫什么。”

乔正义飞快的翻身下床：“我好像要迟到了！”

王语琴神色也紧张起来，她看了看表：“啊？真的吗？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公交车路线改了，我今天不能坐车去了。”还没等王语琴说完，乔正义就解释道，“快把早饭给我，我收拾收拾出门了，看看能不能抢到自行车……”

她顿了顿，没有说话了。

王语琴没有发觉异常，她只是担心乔正义迟到，转身就进厨房了。待王语琴走出房间，乔正义一脚把门踢来关上了，扑回床上，抱着她的动漫抱枕翻滚了一圈，大脑终于冷静下来了——她回来了！

她从何解的身体里回来了！

就如同莫名其妙的交换一样，他们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135.回归

乔正义背着书包，脚步虚浮的走向学校。走到钟楼十字路口时，她差一点就要往右边走了，甚至在那边等了30多秒的红灯。待绿灯亮起，她一只脚迈出踩在斑马线上，她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乔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