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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线XXX(27)+番外

抛开青涩时代的暧昧单恋,这是他头一次真正恋爱,所以热恋也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总是让人难忘,也许不是最好的,却付出了全部真心,纯粹得不加一丝杂质的情感,反而在失去后更让人感到悲伤。

舒清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踌躇了一下,自嘲地笑道:“每个人都有第一次的,我也失恋过,比你还惨,单恋一个人,却一直被无视,连告白的机会都不给我。”

邵燕黎眯着眼静静听着,不知是否真有听懂,半晌,很认真地问:“那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好,才被抛弃的呢?”

“什么?”

“我告诉你,这个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不许说出去。”邵燕黎说:“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被丢下,我十六岁时,我爸就扔下我跑去了国外……不过他没阿翩这么狠,他给我留了一大钱,足够撑到我成年……”

那个任性的男人当年也是这样一声不响离开的,那天他放学回家,看到桌上留下的字条,才知道父亲早办好了出国手续,纸上写着银行存款帐号,还说等自己在国外混好了,就接他过去,但他从高中升到大学,又大学毕业,等到的却是父亲再婚,有了孩子的消息。

从小看惯了父母争吵,邵燕黎对恋爱婚姻没有太憧憬,也从不主动去交往,这次是阿翩很任性地闯进了他的生活空间,让自己感觉到他的存在,感觉到他的喜欢,准备很认真地面对这份感情时,却被无情地踢开了,他很想找到那个小骗子,质问他,骗钱就骗钱,为什么对他说喜欢,那么沉重的字眼,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邵燕黎笑嘻嘻说着,却掩不住微笑后的无奈,语调在嘶哑嗓音下透着伤感,舒清河静静听着,眼眸里漫起阴霾,扶邵燕黎回到卧室,看着他把自己摔到床上,很自暴自弃的举动,让他原本的疼惜中多了几分恼火,吼道:“你没有不够好,是他不懂得珍惜,别再想那个骗子了,他从头至尾都在骗你,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我哪有想他?我才没那么蠢。”

难得看到一贯笑嘻嘻的小警察这么恼火,邵燕黎反而更觉得好笑,爬起来拉开床头柜抽屉,在抽屉里一阵乱翻,很快找到了那个放耳钉的首饰盒,甩手想扔掉,被舒清河拦住,问:“这是什么?”

“送给阿翩的礼物,不过已经不需要了,扔掉吧。”

舒清河打开首饰盒,丝绒布面上嵌着一粒精致的祖母绿耳钉,卧室灯没开,祖母绿在月光下闪出淡淡亮光,不像钻石那样耀眼,却很柔和,看着耳钉,舒清河的眼神也柔和下来,说:“丢掉太可惜,送我吧。”

“好啊。”邵燕黎随口说,反正是要扔掉的东西,扔给谁都一样。

舒清河把耳钉拿出来,扣在了自己的左耳垂上,拿下眼镜,笑问:“怎么样?”

绿色光芒闪过,邵燕黎看到舒清河的眼眸也一起明亮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阿翩的容貌和眼前这张容颜重叠到了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容貌气质还有修养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此刻却带给他相同的情感,那种喜欢的,把他放在心里的情感。

“很漂亮。”他喃喃叫道:“阿翩……”

邵燕黎伸手过去,仿佛要确认自己的判断似的,轻轻触摸对方的脸颊,舒清河没有躲,静静看着他,然后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邵燕黎愣住了,酒精控制下的大脑此刻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他只感觉那唇很软很温,带着熟悉的气息,于是本能地揽住舒清河的腰,向前一紧,将他搂进了怀里,用力回吻过去,同时热切摸索着他的腰肢,发泄着压抑了一个星期的欲望。

柔韧刚健的腰身随着他的触摸轻微发着颤,舒清河感觉到邵燕黎动作的放肆,却没有躲避,反而迎合上去,闭着眼,接受对方送来的热吻,喘息声越来越大,很快吻吮从他的唇角流连到下颔,他有些醉了,轻声说:“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不同于阿翩清亮俏皮的嗓音,邵燕黎的动作微微一滞,突然从疯狂的索求中清醒了过来,睁开眼,月色朦胧,淡淡照在纠缠的两个人身上,熟悉的接触,却又好像那么陌生,他一惊,猛地推开了依偎在他怀里的舒清河。

“阿宅?”

惊讶于邵燕黎的推拒,舒清河疑惑地睁开眼睛,他已经把眼镜摘了,热情的吮吻让他的眼瞳蒙起一层水气,水波清澄,就像耳垂上的祖母绿那般耀眼,一瞬间,邵燕黎感觉他跟阿翩好像,但马上便自嘲地笑了。

这只是醉酒造成的错觉,或者说,是他希望达到的错觉,在他寂寞的时候,有人愿意自动送上来,他没理由拒绝,而且舒清河又是他喜欢的类型,既然已经跟阿翩分了手,他没必要装清高,先享受了再说……

恶魔在耳边鼓动着欲念,像是被一种潜在的力量牵动着,邵燕黎鬼使神差似的伸出手,扯住舒清河的胳膊,舒清河没躲,反而露出微笑,嘴角轻微翘起,勾起一个很可爱的弯度,像是在接受他的邀请。

邵燕黎的手触到了舒清河臂上,却猛地又缩了回去,甩向自己的脸颊,啪的一声脆响,把恶魔念头全部打飞了,舒清河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愣了,惊讶地叫道:“阿宅?”

“对不起!”神智清醒了过来,邵燕黎坐正身子,轻声说。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今天这个人不是舒清河,如果舒清河没说喜欢他的话,也许他真会自暴自弃,可是舒清河是他的朋友,他不知道舒清河所说的喜欢了很久有多久,但至少对方是认真的,那么,利用他的感情来疏解欲望的自己实在太卑鄙。

“你在担心什么?”舒清河微笑着向他伸过手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凑在一起打发寂寞而已,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什么责任。”

“我累了。”无视对方的邀请,邵燕黎躺下,背过身,说:“清河,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别再玩这样的游戏,那只会让我们更寂寞。”

“装什么清高?你刚才还不是很兴奋?”邀请被拒绝,舒清河很气愤,一向平和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冷笑:“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骗子吗!?”

舒清河当然比阿翩要好得多,正因为太好,他才不能去伤害对方,酒劲涌了上来,神智变得恍惚,邵燕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明白,头很晕,像是沉进了漩涡中,不由自主地随着漩涡坠入黑暗,迷迷糊糊说:“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放不下他……等哪天我放下了……我很自私对不对,说是为了你好,其实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不想在失去恋人后再失去朋友……”

神智在黑暗中游荡着,邵燕黎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舒清河是怎么回应的,只隐约感觉在沉进梦乡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轻轻贴靠着。

对不起……

这句话像是舒清河说的,又像是他说的,又或者是两人同时说的,声线纠缠在一起,带着留恋眷爱的情感。

早上邵燕黎醒来,舒清河已经离开了,床头桌上放着首饰盒,邵燕黎打开盒子,祖母绿静静放在里面,仿佛从来不曾被拿出来过。

那天之后邵燕黎恢复了以往宅在家里敲字的状态,发泄了一晚上,心里的郁闷缓解了很多,虽然想起时还会感到失落,但已经不像最初那么痛了,工作很多,这在某种程度上掩盖了失恋后的颓废,告诉他自己不是一无所有的。

其实邵燕黎完全不需要这么拼,从很久之前他拿的版税就足以轻松养活自己了,工作与其说是为了赚钱,倒不如说是打发寂寞的一种手段,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可是现在,邵燕黎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乏味,他厌倦了每天重复相同的事情,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只是习惯了这样,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空静的房间,习惯了一日三餐自己去准备,无法习惯的是被丢弃的感觉。

他再没看到舒清河,事后曾想过打电话给他,谢谢那晚他的聆听和陪伴,可是犹豫了很久都不知该怎么措辞,最后还是简讯过去,只有谢谢两个字,舒清河却没有回信给他。

邵燕黎不知道舒清河是不是在在意那晚自己的拒绝,那晚纵酒后,他头痛了好几天,连晨跑也放弃了,身体转好后想趁跑步去看看舒清河,经过派出所时,却发现里面坐的是那个胖乎乎的所长,于是他跟舒清河的联络就这样断掉了。

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周末邵燕黎去健身房,先练腹肌,又去漫步机上跑了一会儿,最后跟拳击教练学习,都练完后,一上午也过去了,他感觉有些口渴,去休憩区想买瓶饮料,可是贩卖机里的种类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该选哪种。

“你是A型血吧,A型血的人最大的特征就是优柔寡断。”温和声音在身后响起,有人走过来,把硬币投进去,很快地选了两瓶饮料,对他微笑说:“这样犹豫不决,很容易失去许多东西。”

一身白色休闲运动衫,棕色的柔软发丝,发丝下是属于舒清河的清隽脸盘,笑容温雅,带着很强的亲和力,邵燕黎骤然看到他,愣了愣,说:“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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