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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线XXX(57)+番外

“别碰!”小孩伸手挡住了,这是婆婆喜欢的花,弄坏了,婆婆会心疼。

小胖子平时横行惯了,才没理这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还故意伸腿踩花苗,说:“这种东西种在这里太难看了,踩掉它踩掉它。”

跟在胖子身后的那群小孩觉得好玩,也一齐跑上前,跟着一起踩,小男孩拼命阻挡,却架不住他们人多,刚冒出头的小苗很快就被踩得七零八落,小胖子还故意在地面用力碾了几下,见男孩抬头看他,他很嚣张地扠着腰,问:“你刚搬来的啊,知不知道我是谁?不听话,以后别想在这里玩!”

小男生站了起来,个头才到胖子的胸口,他更没放眼里,见男生不说话,他伸手推了一下,问:“你不会说话喔?你爸妈没教你吗?”

这次小男生开口了,却是:“道歉!”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小胖子笑起来,“那你先道歉啦,我再考虑要不要道。”

小孩子也是欺软怕硬的,尤其是对明显趋于弱势的那方,大家看到他好欺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吼他道歉,被推搡了几下,孩子什么都没说,转身要走,胖子却不肯放过他,故意伸出脚,小男生被绊个正着,看着他摔在地上,孩子们一起笑了起来。

“哭啊!哭啊!哭啊!”

大家一起拍着手叫,可惜小孩子没哭,他很快爬了起来,手里多了把小铁钗,冲到胖子面前,一钗子挥了下去,跟着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小胖子仰面摔倒,他好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围在旁边的小孩子们却都逃开了,有些胆小的已经吓得哭了出来。

小男生上前一脚踩在胖子的肚子上,说:“道歉!”

胖子眨眨眼,看到扬在空中的小铁钗,亮晶晶的铁钗上多了些红颜色,再摸摸自己被敲痛的额头,摸到的却是一片红红的液体,他吓坏了,张嘴大声哭起来。

“流血了,我要死了,哇啊啊啊……”

小男生本来还想再拍一记下去,看到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反而愣住了,随即又抬脚继续踩,叫:“不许哭,先道歉,道了歉再哭!”

回应他的是更大的哭声——“哇啊啊啊……”

“噗哧!”

哭声被周围传来的酒杯碰撞声逐渐淹没了,舒清河从久远的记忆里拉回思绪,想起那个被打得哭爹叫娘的小胖子,他很恶劣地笑了起来。

置身于这种觥筹交错的大型豪华酒宴里,童年记忆变得愈发的淡薄,留下的除了好笑还是好笑,可能这里真的是太沉闷了,才会让他想起那段无聊时光,舒清河靠在柱子上,随手从经过的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过一杯葡萄酒,抿了一口。

“什么事这么好笑?”

淳厚嗓音在身旁响起,带着熟悉的气息,舒清河却没转头,啜了口酒后,用手抱着手肘,轻轻晃动着玻璃杯,慢悠悠道:“一些童年往事。”

被理睬,邵燕黎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冷战了一个星期,这位警察先生终于肯赏脸跟自己正常交流了,笑问:“是什么往事,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不能。”舒清河脸上挂着一贯随和的微笑,却拒绝得很干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邵先生。”

温和却又疏离的口吻,带着属于这个场合中的人应有的气质,再加上舒清河一身得体的高级西装,配合他托着酒杯倚墙站立的随意,更是把傲慢洒脱的气韵表现得淋漓尽致,邵燕黎看着他无奈地笑,要不是早知道情人的身分,他一定把他当成某财团的小开,或是影业公司力捧的新星,这家伙天生就是吃诈骗这口饭的,扮什么像什么。

不过对于舒清河的拒绝,邵燕黎倒不是很在意,他原本的用意就只是搭讪,至于往事,他太了解舒清河的性子,火气过去后,不用自己问,他也会劈里啪啦说得清清楚楚,他现在只是找个搭话的机会,而在这个精英形象的包装下,他敢肯定舒清河一定会理自己,果然,判断没错,舒大警官终于跟他说话了。

“那件事是我不对,”邵燕黎往舒清河身边靠靠,小声说:“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

舒清河眼中的不豫稍稍缓解,轻声说:“算了,已经过去的事,说太多没意思。”

“稿子我已经赶完了,这个周末我们好好玩一玩,你想去哪里,我听你的安排。”

“周末我要上班。”

其实,他要求也不多,只要两个人过得开心,在哪里都好,可是现在却搞得一团糟。

相爱一年,果然是纸婚,一戳就破。

想起上周六被放鸽子的事,舒清河稍微平息的怒火又涌了上来,淡淡说:“你是大作家,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总烦你。”

没吵架时一天七、八个电话打过来的人是谁?那时候怎么不怕烦到别人?冷战了,就赌气缩进小派出所的龟壳里,连晚上都不回家,说什么忙工作,他还不知道小警察的底细?他每天除了数蚂蚁还有其他重要事做吗?

邵燕黎心里千万匹咆哮马奔腾跑过,脸上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不管怎么说,这次冷战的主因是他,所以负责修复工作的也非他莫属。

“想喝什么酒?我帮你点。”

在一个人心情不好时,旧话重提是最愚蠢的做法,邵燕黎审时度势,轻松换话题。

“抱歉,我现在在执勤,不能喝酒。”

邵燕黎眼神扫过舒清河手里的酒杯,恰好服务生经过,舒清河把酒杯放回了托盘,表情坦然得像刚才喝酒的不是他。邵燕黎没理会他的赌气,靠近他,超出了正常距离的贴近,舒清河一愣,随即脸色红了起来,问:“干什么?”

邵燕黎笑了笑,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稍微歪掉的领带,发觉自己误会了,舒清河抿抿嘴唇,突然凑近邵燕黎的耳边,恶狠狠说:“少来招惹我,否则老子当场吻你,你就等着上明天早报头条吧!”

“我不介意啊,你高兴就好。”

有恃无恐的态度,舒清河气炸了毛,脸上却笑容依旧,只低声吼:“滚,少来打扰我工作!”

骂人就等于不气了,邵燕黎如愿以偿地缩回了手,笑笑说:“那我就不打扰你做事了,好好做,晚上到我房间来,八○八,有东西给你。”

舒清河翻了个白眼,只当听不见,嘴唇却咬了又咬,努力控制住不去问邵燕黎要给自己什么,或是上前踹他一脚出气,可恶的男人总是会在他的弱点上做文章,明知他好奇心旺盛,还这么吊他的胃口,看着邵燕黎走远,他哼了一声,打响指跟服务生要了杯红酒,品着酒,走进宾客群中,跟人攀谈起来。

邵燕黎已经走远了,看到很快就有人主动上前跟他聊天,舒清河在心里狠狠爆了句粗口。

作家,说得不好听点,就是码字机器而已,又不是大明星,要靠脸蛋吃饭,长得那么优一点意义都没有,而且这种上层贵族的交流酒会有什么好参加的?除了攀比炫耀还有其他的吗?这家伙一定是每天打字打得脑袋进水了,跑到这种地方来丢人现眼,害得他也要跟着一起来,×他个×××!

这次冷战不怪舒清河小气,问题全出在那位反应超级恐龙的当红作家身上,这事说来话长,要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奢华酒会里,镜头还要转回到两天前那封诈欺邮件上……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更早些,从上周末两人的争吵说起。

为了庆祝两人认识一周年,周六舒清河在邵燕黎最喜欢的餐厅预定了位子,他怕邵燕黎一坐到电脑前就什么都忘记,还在前一天特意跟他打了招呼,又贴了便利贴在他电脑旁,当晚他提前去饭店点了菜,准备了红酒,结果从七点等到九点,不仅人没看到,连打手机也没人接,座机也打不通,精心准备的酒宴就这样报废了,更别说接下来的一系列庆祝活动。

他还以为邵燕黎是临时出了什么状况,匆匆赶回家,却发现那家伙正在客厅品着茶看电视,对于他的质问,对方只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话。

“啊,是今晚啊?我以为是下周六,赶稿子赶昏头了,小丁从上周就一直在催催催,今晚总算完稿了。”

好吧,这不是一句话,不过对舒清河来说,没什么不同,就是——邵燕黎爽约了,跟以往无数次一样,他根本没在意自己说什么,便利贴就贴在电脑旁,他只要稍微用点心就不会看不到!

舒清河什么都没说,随便拿了几样随身用品就离开了,关门时,男人还在后面问:“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我做了宵夜,要不要吃?”

滚他的宵夜,他受够了,一次两次就算了,这是第几次了?只怕数都不数过来,既然在他心中打字写稿这么重要,那就跟那台电脑过吧,他走!

就这样,舒清河当晚跑去了派出所,找借口加了一个星期的夜班,邵燕黎没来找他,不过却一天几个电话打过来,他的回应只有一句——“不要在我做事时打扰我!”

在相同的话说了很多遍后,终于有一次邵燕黎把询问句改成了叙述。

“这个周末国贸酒店有举办豪华晚宴,我被粉丝邀请到,请柬允许带女伴,你……”

带女伴?这是在跟他示威吗?舒清河咬着牙,微笑说:“好啊,那你就带女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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