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不识好歹(54)
“安娣都这么老远的跑来了,孝川这小畜生倒好,打个电话就了事。”齐司机忍不住数落起自己儿子来,嘴上毫不留情,不是亲爹却比亲爹还亲,“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给他。”
齐妈妈也笑着说道:“嗯,一年见不到几次的,叫他回来吃饭。”
电话响了几次,接通时,齐孝川还是那副“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欠揍语气,张口就是:“干嘛?打麻将又输光了?”
当着骆安娣的面,他爸爸的骄傲可以说是拉到最高档,当即骂骂咧咧呵斥:“说什么屁话!我上桌就是赌神周润发好吧?”
齐孝川冷笑一声,还想挖苦自己父亲两句,对方已提上正题:“今天到这边来吃饭吧。”
他答得飞快:“不行,上班。”
齐爸爸为了面子继续死撑:“回来嘛。”
“我挂了。”
还是妈妈在听筒旁边恨铁不成钢,笑着插嘴:“安娣来了。”
齐孝川就准备挂断,思绪却在一瞬间凝滞,他没问是真是假,只因为她做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关心每一个人,照顾所有人的感受。他还是掐了电话。
再也听不到回音,齐孝川他爸拿开手机,颇为不愉快地骂了一句。他妈妈倒是胸有成竹地微笑:“晚上做他的饭,他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齐孝川踩着饭点进门,骆安娣朝他微笑。他环顾一周,不问自己那动辄吹胡子瞪眼的老爸在哪,反而关心起别的事:“你的猫没事?”
就连骆安娣也有片刻诧异,他还记得她要喂那只叫亚历山大麦昆的残疾猫,明明只见过一次面。“我准备了猫粮,”她说,“你爸爸在菜园里。”他点点头,不着急过去,反而在她对面坐下来。
或许因为童年营养不良,齐孝川是很难胖的体质,为了有充沛的精力工作,所以还算锻炼得当。他经常皱眉,习惯用的表情也多在不爽和冷漠间徘徊。于这样的男人而言,最恰当的形容词并非傲慢,而是乖戾。信奉简单粗暴,挑剔得惹人生厌,言辞刻薄到缺乏教养。认识他的人偶尔会坦言,齐孝川是个没有同理心的家伙。极度不情愿理解他人,同时也不指望被任何人理解。
他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与以往位于大庭广众下时不同,整个身体都惬意地躺倒,像是一座坍塌的塔。
她认真地端详着他,不由自主露出会心的微笑。悄悄别过头,就听到耳畔传来询问。
齐孝川说:“怎么了?”
他明明对别人的视线很警觉,态度也相当不恭敬,却唯独到她这里就迟疑。他自认对恶意最为敏感,但她基础设定里就没有这个词。总在理解他人的骆安娣,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骆安娣,叫他束手无策、避之不及的骆安娣。
骆安娣笑着回答:“没什么。我去厨房帮齐阿姨的忙。”
她像针织的布料,满面都是细细密密的孔,看似真心诚意,因而越发扑朔迷离。骆安娣转过身去。
“怎么了?怎么了。”齐孝川重复刚才的话,回头望向她的背影,“你好像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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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骆安娣略微睁大了眼睛, 她是忽然靠近的,三步并作两步,立刻来到他身边, 拿开抱枕坐到他身旁:“小孝。”
齐孝川心跳漏了一拍,表面却只比平时看起来更烦躁, 蹙眉侧身, 有些刻意地避开肢体接触, 好像嫌弃似的说:“干嘛?”
“其实……”她根本不介意他的反应,只是难为情地笑起来, 接着往他那边贴,“确实是有点事, 不知道该跟谁商量……”
齐孝川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脸上是“关我什么事”、“有多远滚多远我闲着不知道去捡破烂吗”和“我脑袋又没被驴踢凭什么浪费宝贵的时间来听你唧唧歪歪”。
心里是炸成烟花、琉璃色柳条般的流星雨坠落海面以及出门遛个弯竟然捡到中奖一亿元的彩票。
他细微地改变坐姿,满面不情愿地抱起手臂,看起来十分勉为其难地问:“什么事?”
短暂的露齿笑后, 骆安娣又飞快地抿起嘴唇,小心翼翼地说:“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把白天遇到苏逸宁姨妈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