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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奇缘之7°的距离/七度的距离(2)+番外+特典

「你看来晕船晕得很严重。」

男人在旁边说,气定神闲的口吻,跟此刻舒清风的狼狈形成强烈的对比,舒清风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点头,证明他没说错。

夜风中传来男人的轻笑声,一张纸巾递来,帮他拭去唇边的水渍,并顺手扶住他,说:「我送你回去。」

「谢……谢。」

「你还是别说话了,免得再吐。」

男人嗓音很泠,却很好听,扶舒清风离开的时候,他闻到一丝淡淡清香,是男人身上的香水味,淡雅而又独特。

那时候的舒清风绝对想不到他在一天里做错了第二次的选择,他以为男人会带他回客房,谁知男人带着他左拐右拐,来到了这个小黑屋里。他当时大脑混乱,等觉察到不对时已经晚了,他被男人很粗暴地推到地上,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他忍不住作呕,可惜胃里能吐的都吐出来了,只能蜷起身来忍受不适。

「我也不知道你住哪里,就先送你到这里休息一下好了,放心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男人蹲下来,伸手拍拍他的脸颊,说:「乖乖待着,我去帮你找医生,很快就回来。」

清亮话声中像是夹杂了几分幸灾乐祸,这让男人的语调听起来充满了愉悦,很优雅的嗓音,可惜舒清风现在没精力去欣赏,他想说客房钥匙在自己口袋里,钥匙上有房间号,可话到嘴边,发出的只是轻轻的嗯声,平时在法庭上舌剑唇枪的风采,都不知去了哪里,这时候只觉得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是一种折磨,大脑混混沌沌的,随意应下了,心里只盼着医生尽快来,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能吃两片晕船药就好了,然后他就听见脚步声远去的声音,再接着门关上了。

男人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很快回来,相反的,他从离开后再也没出现,不适拉长了时间感,舒清风几次从昏睡中醒来,都发现自己仍旧留在同一个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他感觉房间里的气温越来越高,无法顺畅呼吸,再这样持续下去,他一定会死的,他迷糊着想。

舒清风伸手在周围摸了一会儿,还是找不到手机,不过就算找到手机联络到损友,那些家伙现在只怕也都在温柔乡里快活,不会接他电话,他放弃了,微微仰起头,当发现前方不远处有轻微光芒晃动时,他决定自救。

光芒像是从房门缝隙间透进来的,但实际上那扇门比他想象的要远得多,爬到一半他就气力用尽了,仰面躺在地上,苦胆都快被吐出来了,像缺氧的鱼似的大口呼吸,每吸一口气,就觉得气力减弱一分,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就让他体会到了濒死的感觉,居然没有丝毫恐惧,只是不甘心。

他这辈子除了些小打小闹的小坏外,没做任何亏心事,这种死法会不会太冤了?老天爷这样草菅人命,很没职业道德啊……

舒清风在心里吐完槽,把想法转到实质的事情上——如果有人救了我,就算他是丑八怪,我也会娶他,不,嫁他也行,哪怕他是海怪章鱼怪随便什么怪都无所谓,老天爷快扔个生物体来搭救他一下啊!

或许上苍真的感受到了舒清风的怨念……喔不,是强烈求救声,门开了,阳光随着门的打开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舒清风眯起眼睛,有种错觉,那么辉煌庄严的光芒,是天堂之门在为他敞开。

有人伴随着阳光走进来,在他身旁蹲下打量他,舒清风恍惚听他嘟囔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好听又熟悉的嗓音,是带他来这里的那个家伙,不过此刻舒清风没精力指责什么,用仅有的一点气力喘息着说:「救我……」

男人没说话,只是默默看他,舒清风不知道他是否有听清,于是重复:「救我……」

之后男人怎样响应他的,他不知道,因为在恍惚说了几遍后,他就彻底昏迷过去了,连男人用力拍他的脸颊他都完全不知道。

「大律师,你在法庭上不是很风光吗?怎么也有今天?」

发现舒清风陷入昏迷,男人很惊奇,真是个软脚虾,晕船能晕到这个程度,不得不说他是个奇葩,看了看被舒清风弄脏的小房间,他厌恶地皱起眉——还好这里不需要他打扫,否则他一定将这个混蛋直接扔进海里喂鲨鱼。

男人又重重拍了下舒清风的脸,在发现他完全没有苏醒迹象后,将他揪了起来,带到甲板上——他坐到这个职位不容易,可不想为了一个混蛋把前程丢了。

已是清晨,烈日下的海面有种难言的燥热,阳光射来,看到舒清风灰白的嘴唇,男人愣了一下。这家伙的体质弱到了他无法理解的程度,原本合身雅致的高档西装因为一晚上的滚爬遍是褶皱,脏得不成样子,由于昏厥,他完全栽在自己怀里,嗅到一股怪异气味,男人本能地推开了他。

舒清风失去了知觉,被推动,整个人直直向前撞去,看到前方硬实的铁质船舷,男人眼疾手快,又急忙把他拉住了。好吧,他是很痛恨这个人,看他遭罪倒霉是不错,但并没真想要他的命。

仓促之下的反应,男人把舒清风抱个正着,随着搂抱,怪异气味再度传到他的鼻子里,他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泄愤似的冲舒清风小腿上狠狠踹了一脚,换来的却是一声意味不明的呻吟。

真是个扔不掉又不想管的烫手山芋,男人想送舒清风去医疗室,不过医疗室离这里比较远,拖一个昏厥的家伙走那么远的路,太有损他的船长形象,再想到医疗室的那些花痴小护士,男人立刻打消了犹豫不决的念头,决定先把舒清风带去自己那里,给他喂片晕船药就OK了。

「便宜你了,混蛋。」

男人恨恨说完,握住舒清风的腰,很粗暴地向前拽去,如果不是怕被手下发现自己的暴力,他更想直接拖舒清风的一条腿,把他像拖死狗一样拖回去。

于是清晨,某艘正在返航的豪华邮轮工作人员通行的甲板上,可以看到两个抱得很紧密的人正慢慢向前走,和煦阳光洒下,照亮了男人制服上的胸牌。

很漂亮的花体英文,下面是两个镶金汉字——萧鹞。

萧鹞把舒清风带回船长室,一进门他就抛开了在甲板上的优雅形象,揪住舒清风的后衣领,把他一路拖进里面的浴室,他不可想被这个混蛋弄脏自己的房间,哪怕这里不用他来打扫。

进了浴室,萧鹞先把排气扇打开,然后一把把舒清风推进浴缸里,打开莲蓬头,也没调水温,就直接对着他冲了下去,冰冷水流喷到舒清风身上,把他激得呻吟了一声,手脚动了动,似乎要睁开眼睛,萧鹞毫无犹豫的一拳头挥过去,打在舒清风脸颊上,成功地让他再度陷入昏迷。

幸好水温渐渐升高,舒清风在昏迷中接受了莲蓬头的冲击,萧鹞把水流开得很大,不一会儿就将他全身衣服打湿了,半长褐色发丝被水冲打,很狼狈地贴在头上,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在浴缸里,不知是昏迷还是原本就身体柔软,他居然没发出一点呻吟。

萧鹞当然不会好心地帮舒清风调整舒服的姿势,而是退到一旁,抱着手臂欣赏自己的杰作,不过欣赏没三十秒,他就觉察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糟糕,忘了把混蛋的衣服脱下来,都淋湿了,难道要让他赤身裸体地去就医吗?

萧鹞骂了句很不适合自己身分的脏话,然后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想把衣服从热水里抢救出来,想也知道早就晚了,在发现这个悲惨事实后,他认命了,伸手把舒清风揪到莲蓬头喷不到的地方,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衣服都剥了下来,连短裤也没放过,很快就将他剥得一身赤裸,最后眼神落在他的腕表上,把表也撸了下来。

萧鹞怕自己被水淋到,把舒清风的衣服都脱下来后,又顺手把他推回浴缸里,抱着一堆湿淋淋的衣服走出去。

衣服都是名牌,连个小小的领带夹也是纯金的,看到上面的限量版logo,萧鹞不屑地哼了一声,有钱很了不起啊,还不都是赚昧心钱得来的!

他找来一个大塑料袋,把湿衣都丢了进去,混蛋的东西他是没打算帮忙清洗的,搞得这么脏,直接扔掉好了,反正昧心钱那么多,也不差一套西装。

扔裤子的时候,客房钥匙从裤子口袋里滑了出来,这提醒了萧鹞,忙摸摸舒清风的裤子口袋,果然有钱包,他拿了出来,见钱包也被溢湿了,便随手和手表一起扔到桌上,又摸了下其它口袋,找到一串钥匙和携带型钢笔,放好后,把塑料袋系好拿出去,扔进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萧鹞回到房间,看看桌上湿漉漉的钢笔和钱包,想了想,还是善良地拿毛巾擦干了,又把钱包里的东西取出来,里面的纸币都湿了,还好没有太多,他把纸币一张张摊开晾起来,信用卡驾照等物品擦拭后,跟钢笔放到一起,都规整完后才去浴室。

谁知刚进浴室,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刚才他只顾着把舒清风的衣服脱掉,不小心按到了排水口按钮,导致排水停止,更糟糕的是舒清风头向下趴着,此刻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身躯,整具赤裸身躯歪在水里,活脱脱的杀人现场。萧鹞吓得慌忙冲过去,这时候也不顾得自己是否会被淋湿了,从舒清风的肋下伸过手去,奋力把他拉起来,向浴缸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