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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奇缘之7°的距离/七度的距离(56)+番外+特典

一阵沉默后,舒清柳说:『欧洲豪华邮轮半月游,三人份。』

不会开玩笑的人真是无趣啊,舒清风叹了口气,不过答应二哥的事他当然不会食言,爽快应下:「等这件事结束,我请。」

舒清柳关掉了通话器,舒清风又打电话给大哥,舒清扬正在让属下确认接收到的文件,告诉他文件没问题,现在只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袁泰祥的犯罪资料,顺利的话,晚上就能全部搞定。

『这次你做得漂亮,』舒清扬一贯沉稳的嗓音中带了几分轻快的音符,说:『袁泰祥的家底比我们猜想的更不干净,如果全部追究的话,够他坐几十年牢了。』

难得的被大哥称赞,舒清风笑道:「我的工作到此为止,接下来就看大哥了。」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带了几分杀意的笑,舒清风猜大哥心里早有打算,他对袁泰祥的案子这么重视,恐怕也是想藉此打压警局里的对手,不出意外的话,大哥的职位又要高升了,这是好事,不过跟他无关,舒清扬也没多说,交代他小心后,挂了电话。

舒清风收了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计算机,匿名给汪律师发了邮件,声称自己是实习律师,旁听时发现了几个小疑点,说也许可以帮到他,汪律师不是太笨,舒清风想看了自己的邮件后,他下次上庭时知道该把询问重点放在哪里。

档案发出去了,舒清风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将通话器拿下来,在指间来回把玩着,马上就要面对第二轮庭审了,一定有场漂亮的仗打,他拭目以待!

第四章

经过了一场公堂对簿,二审时汪律师的应对就明显从容了很多,舒清风想他应该有认真钻研自己提到的几个疑点,所以几句话就让家佣的证词出现了漏洞,家佣被逼急了,脱口而出:「小姐喜欢他,经常去骚扰他,所以他一怒之下就杀了人。」

「可你上次说,被害人因金钱借贷问题对被告人产生厌恶,是因金钱纠纷杀人!」汪律师紧追不舍,问;「你前后证词相互矛盾,你知不知道,你的信口开河已经构成伪证罪,只要罪名成立,至少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家佣发现自己说溜了嘴,嗫嚅着不敢再乱说,汪律师见把她唬住了,紧逼着问:「那么到底是你信口开河?还是有人逼你这样说?」

家佣被他吓到,急忙辩解:「我没有信口开河!」

庭上发出一片哗然声,汪律师目的达到了,微笑说:「没乱说话,那就是有人逼你这样说了?那个人在庭上吗?请你指出来。」

家佣眼神闪烁,飞快瞄过坐在最前排的袁泰祥,沉默了一下,突然大哭起来,叫道:「是我乱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想害人,我错了,不要判我刑……」

汪律师知道家佣是不敢指证袁泰祥的,反正她的证词不会被作为参考依据,已经构不成威胁,他的目的达到,没再去逼她。法警把家佣带了下去,证人换成袁泰祥,汪律师拿出查证资料,继续问:「证人跟被害人关系如何?」

「我跟大嫂关系很好,所以她在永安的股份一直都委托我来打理。」袁泰祥镇定自若地回道。

「可是一个多月前,被害人却突然将股份无偿转让给了你,可以解释一下原因吗?」

「大嫂身体不太好,需要静养,她不想为公司的事心烦,就主动提出转给我,但并不是无偿转让,我有支付她相应的金额,不过因为金额过高,所以分期支付。」

「现在支付了多少。」

「两百万。」

「也就是说,你最多只支付了全额的百分之十,那么,被害人不幸过世,你是最大的受益人。」

「反对!」舒清风站起来,向法官申述:「反对辩方律师以这种假设性推断来判定我的当事人的行为,在被害人跟永安公司签约当时,没人能预测将会出现这种遗憾的结果。」

法官赞同舒清风的论点,对汪律师说:「辩方律师,请注意你的措辞。」

「是,不过我这样说有我的依据。」汪律师拿起准备好的物证资料,说:「这是证人在三个月里的通联纪录,我请人帮忙查过,里面接收电话次数最多的联络人姓阎,以前是黑道帮派刀龙会的成员,绰号阎王,刀龙会被警方剿灭后,他就靠拉皮条为生,当然他拉的不是色情生意,而是人命,只要付足够的钱,杀人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看到资料传到陪审团等人手上,袁泰祥脸色一变,忙问:「你怎么查得到我的通联纪录?」

「有关这一点,我要解释一下,」汪律师对大家说:「我并没有为了寻找证据而做任何触犯法律的事情,而是证人的手机是以他的情人名义买的门号,或许他的品格不足以让情人相信,所以他的情人去电信局查了他的通联纪录。」

女人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袁泰祥在心里恨恨骂了声干,脸上却不动声色,说:「我最近有跟阎叔联络是没错,他是家父生前的朋友,做什么工作我不清楚,不过他对古董很有研究,碰巧我想买几件明朝瓷器,就请他帮忙鉴定一下,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亢不卑的回应,汪律师顿时被问得噎住了,舒清风看到他的反应,不由摇头,他以为把问题点出来,汪律师会仔细查证,没想到他的查询都流于表面,对方一句反问就让他接不下去了,看萧鹞也皱起眉头,他忍不住站起来,说:「谢谢辩方律师费心为我的当事人查询通联纪录,证明他除了跟别人有古董交流外,没有其它不良行为。」

「不是……」

汪律师还想辩解,舒清风没给他机会,他不想再把时间花在这种无聊问答上,事实证明,要斗过袁泰祥这只狐狸,汪律师还是太嫩了,直接说:「法官大人,我想现在我的当事人已经把事情解释得很清楚了,他唯一的过失就是在死者生前跟她签了合约,然后跟身分不是很清白的人玩古董。」

庭下传来低笑声,萧鹞看到汪律师气得胀红脸,明知不应该,他还是忍不住弯起唇角,舒清风的话真毒,轻易就激起了对手的怒气,而在庭上生气无异于自乱阵脚,如果舒清风真的要对付他,那他一定会很头痛。

脚步声传来,舒清风在得到法官可以向被告人询问的许可后,走到萧鹞面前,手搭在被告席的台案边上,看着他,一脸微笑,萧鹞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警觉地看他,作为情人,他对舒清风再了解不过,通常舒清风这样笑时,都不怀好意。

「你在怕,看来对我有误会,」舒清风看到萧鹞的反应,嘴角愉悦地翘起,说:「虽然我不是你的辩护律师,但也不会害你,毕竟作为我们律师,最希望的就是正义得到声张。」

最好是这样。

萧鹞在心里吐槽,不过还是顺便品味了一下舒清风的话,眼神掠过他拿资料的手,手指在纸张上轻微点动,像是不经意的碰触,快而短截,萧鹞勉强才看出他是在说——袁泰祥的犯罪证据已到手,自己可以实话实说。

萧鹞忍不住再次打量舒清风,怀疑他是不是为了搞到证据,又动用了某些特别手段。

「让我们开始吧,」打断萧鹞的思绪,舒清风问:「那天你是临时起意求婚?还是想了很久?」

怎么话题又转到他们身上了?萧鹞开始怀疑舒清风是藉问案窥视自己的心意,不过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说:「有考虑,但不是很久。」

原来小鸟有努力考虑他们将来的事,这句话让舒清风的心情变得很好,这才转入正式话题。

「既然你有考虑那晚向被害人求婚,为什么反而是接到她的电话,才去她家的?」

「没有为什么,只是她先打给我而已。」

「可是根据通话记录显示,你们说了近三分钟,如果只是约时间,需要这么久么?」

萧鹞有点明白舒清风的用意了,见汪律师站起来,像是要打断,急忙抢先说:「她当时很激动,我就陪她聊了一会儿,她有点神经质,亢奋起来,会说个不停。」

「是有关男女之间的事?」

询问引导到了正题上,萧鹞故意犹豫了一下,舒清风像是抓到了把柄,立刻说:「看来你并没有说出所有事实。」

「反对!」汪律师在旁边叫。

「没有,我全说了!」

萧鹞的吼声盖过了汪律师的话声,吼完后,又很不甘愿地压低声音说:「不过当时她是胡言乱语了一些话,我上次没有提,是怕乱讲话,会降低自己的信誉度,我刚才说过了,她神经质时会信口乱说,没人会当真。」

审讯又开始峰回路转,庭下响起一阵骚动,法官不得不示意大家安静,对萧鹞说:「被告人有义务将当时经历的全部说出来,至于是否有用,本庭会做出判断。」

「她说——」萧鹞看看舒清风,接收到他OK的眼神,于是说:「说袁泰祥禁锢她的自由,想害她,她要打电话报警。」

「为什么?我的当事人跟被害人是叔嫂关系,还刚刚接收了被害人的股份转让,没有任何理由害她。」舒清风看了一眼庭下的袁泰祥,大声说完,又转向萧鹞,说:「被告人,我理解你想脱罪的心情,但这不足以构成你有可以诬蔑别人的资格,希望你想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