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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马(4)

作者: 涉川拾月 阅读记录

傅倾宴洗完澡出来,就见头发还湿漉漉的傅倾察跟小尾巴似的站在下铺边上,半点没有要踩梯子上去的意思。

傅倾宴:“?”

他一指上头:“把头发吹了,回那去。”

傅倾察抿抿唇:“我想和哥一块睡。”

傅倾宴已顺势躺下,无甚迟疑:“上去,别让我说第三次。”

即便傅倾宴能察觉出傅倾察自小便格外黏他,也只觉得他有些兄控情结。

断然想不到亲生弟弟对自己怀着如何龌龊的念头。

断然想不到,自己酣然而卧时,傅倾察是如何挪到上铺床沿,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望他一整夜的。

——

傅倾察仰面朝天花板,殊无睡意。

G大的本科生宿舍是两人间,两张床并排搁着,从自己的床爬到舍友的床上委实轻而易举。

顾南霄腕间那条与傅倾宴别无二致的红绳太刺眼,傅倾察不得不胡思乱想,是在怎样的场合,会让两个男人系上这样一对红绳,倘若……倘若他们日日共处一室……

寒泉夜落,松梢月转,终不能寐。

——

八月末。

傅倾察就读的九中给高二升高三的学生安排了为期两周的军训,恰好G大将傅倾宴与顾南霄派去做教官,故而兄弟俩一大早便须赶早班机往延庄去。

延庄,地处B市边缘的山旮旯里,九中给学生们安排的军训基地也在那。

傅倾宴醒时见上铺没人,起身往洗手间走,便瞧见傅倾察立于阳台上,把一条纯黑的平角内裤往晾衣杆上挂。

同为男人,傅倾宴自然晓得情况,不以为意地洗漱去了。

牙刷刚塞进嘴里,傅倾察便进来了,二人便并排站在洗手台前刷牙,刷着刷着傅倾宴便察觉傅倾察视线似乎总往自己胯下瞟。

他低头瞥了眼。

……晨勃而已,傅倾察从前也不是没见过,今儿倒稀奇上了。

他漱干净口后,接了几捧冷水扑了扑脸便转身出去了。

并未听见少年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在激流声中梦呓般呢喃着——

“我给……给哥哥舔一舔。”

——

纵然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延庄条件的艰苦程度依旧远远超出九中少男少女们的想象。

——十二人间不通电的大宿舍,没铺塑胶的沙土操场,全基地唯一一家物价奇高的便利店。

教官们的宿舍稍好些,四人间,奈何教官共计六十二人,顾南霄与傅倾宴遂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多余的那一间。

顾南霄瞧着那张宿舍安排表,眉梢眼角的满足藏也藏不住。

来时他思绪纷杂了一路,最后脑中只剩一个想法——假如真有旁人与傅倾宴同宿,顾南霄只怕自己会忍不住把这基地掀了。

——

星参差,月二八,灯五枝。

顾南霄熟门熟路地爬到傅倾宴床上,从背后贴着他,鼻尖蹭着那截细腻的后颈闷闷道:“阿宴,我在走廊里瞧见魏正衣那小子了。”

“……”

傅倾宴用了半分钟才回忆起这个名字,是自己上一任男友。

彼时相处还算融洽,只是傅倾宴交往过的人不少,却始终没有所谓恋爱时怦然心动的感受,此后在顾南霄生日当夜,男人倾身过来时,傅倾宴并未拒绝,过后便同魏正衣谈了分手。

顾南霄见傅倾宴不搭理自己,也不发恼,双唇在傅倾宴的耳后和颈项间着魔一般游走着,鼻间都是傅倾宴身上的香气。

顾南霄总觉得傅倾宴定是小时候牛奶喝多了,身上总有股奶香味,可又不过于甜腻,反倒清淡得很,唯有这样肌肤相贴的距离才嗅得到。

恍惚间令人生出些错觉,以为这样幽微的味道是只施与一人的亲密恩赏。

顾南霄情难自禁地将身子愈发贴近傅倾宴,肺腑间的邪火烧得他气息灼烫:“阿宴,阿宴……”

傅倾宴不必回头便想象得到顾南霄那副寡廉鲜耻的禽兽模样,他盯着床内侧斑驳的墙皮凉凉道:“顾南霄,你是不是有病?”

顾南霄早习惯了他冷漠的态度,舔吮着他后颈,没什么自尊道:“那傅医生给我治一治?”

转身之前,傅倾宴先警告了声:“嘴拿开,明天见学生,别舔了。”

顾南霄悻悻地往后退了点,而后老老实实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扒了个干净。

傅倾宴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艰难地转回来面向他,指尖顺着紧实分明的腹肌滑到顾南霄格外惹人注目的胸前。

两颗果子接触到空气就急不可耐地挺立起来,傅倾宴指尖戳了戳其中之一,顾南霄呼吸立时加重了些。

傅倾宴右手拇指指腹漫不经心地摁着顾南霄左胸那一点,时不时又拿食指与中指夹着那颗茱萸扯来扯去,稍微拉长一点后又放手让它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