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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不见王(18)

苏唯叹了口气,反问:“一定要我现在说吗?”

“一定。”

“可以等我想好了借口再说吗?”

“不可以。”

“可是我现在是病人,我发烧烧得快死了。”

“所以我才趁这个机会问你,要知道一个人在生病时精神状态最不稳定,也最软弱,最好攻破。”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的心肠很毒?”

“没有,毕竟会特意接近我的小偷不多。”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苏唯想了想,说:“事情太复杂了,我怕我一时间说不清楚,不过我答应你,等我想说的时候,会第一个告诉你。”

沈玉书没再逼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了他半晌,说了声晚安,便要离开。

“你去哪里?”

“去长生的房间,希望明早醒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灯关掉了,接着门也关上了,苏唯独自躺在黑暗中,有种莫名的空虚感。

闭着眼睛,来到这里后的一幕幕像幻灯片似的在眼前闪过——窃物、被追击、攀援,最后是坠落。

现在回想起来,每一幕都是那么离奇,像是一块块拼图,少了其中一块,都无法拼成完整的图形。

或许正因为太离奇了,所以反而让人感觉不真实。

要说危险,以往他不是没经历过,但这次除了危险外,还有诡异跟恐惧,不是因为坠楼,而是坠楼的原因。

吊索之于神偷,就像手枪之于警察,是随身不离的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每次出发前,他都会认真检查自己的工具,索绳不可能断掉的,除非……

有人做了手脚。

苏唯把思绪转开了,不想再去多想这个问题,比起坠落到这里的原因,现在他首先要做的是想办法回去。

如果有机会回到现代,他一定告诉所有喜欢看穿越片的人,千万不要相信电视里的那些剧情,那都是假的,事实上根本没人可以这么快就适应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以前的生活。

这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了解。

他不属于这里,他很迫切地想回去,可是却找不到方法。

所以他先去了贝勒路,却没想到那里早就荒废了,那栋住宅还在,却人去楼空,门口铁将军锁着,他问了附近的邻居,邻居记得很多年前那里的确住了户姓沈的人家。

沈家是从北平搬来的,夫妻两人带了一个小孩,家境很不错,但他们过世后,小孩就被领走了,后来的事他们也不清楚。

当时他还以为上海那么大,要再找到沈玉书会很难,却没想到机缘巧合,他们这么快就遇到了,刚才他没有说出这段经历,是直觉告诉他沈玉书并不想提起以往的事。

也许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否则怎么会让他这么巧地掉在船上,又这么巧地遇到沈傲祖上的人呢?

所以,只要不放弃,就总会有办法的。

沈玉书的希望落空了,第二天早上,他吃了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苏唯不仅没离开,还大模大样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看他的脸色,高烧应该退了。

沈玉书走过去,就见苏唯的外衣丢在一边,他只穿着内衣,棉被也踢到了床脚,睡相相当的糟糕,但不可否认他的容貌很出众。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苏唯的颈下闪过光亮,却是他那只从不离身的珐琅怀表。

沈玉书被表壳上的珍珠吸引到,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他想拿起来细看,手刚伸过去就被按住了,苏唯睁开眼睛,嘴角向上翘起,露出一个坏坏的笑。

“在偷我的东西之前,不要忘记我可是偷祖宗喔。”

声音有点虚弱,但更突显了慵懒的感觉,在认识苏唯之前,沈玉书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嗓音可以这么好听,但很可惜,拥有这么好听声线的男人是个贼。

“我说了希望醒来的时候,看到你离开。”

“每个人都说希望自己赚大钱,但事实上说这话的人都是穷鬼——希望这东西根本就是拿来骗人的,做事不能凭希望,而是要付诸于行动。”

苏唯刚说完,下一秒他就被拉了起来,沈玉书的行为跟他的气质完全不相符,简直是冷漠而粗鲁。

动作太剧烈,苏唯的头晕了一下,苦笑道:“我还是病人,你这样对病人好吗?”

“我只是照你说的来做——做事要付诸于行动。”

沈玉书取来体温计,帮苏唯试了体温,又检查他的头部。

苏唯的烧退下了,但后脑还有些肿,沈玉书又让他下床走直线,看他的步伐,确定他脑部的伤应该没有大碍。

苏唯老实乖乖地都照他说的做了,最后坐回床上,问:“我没什么事吧?”

“再吃一剂药,应该就会痊愈了。”

“不会还是那种草药吧?”

“你如果不想马上好的话,也可以选择不吃。”

这句话戳中了苏唯的死穴,为了早点恢复体力,他只能再自虐一次了。

“那我可以先洗个澡吗?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

早饭后,洛正去前面看铺子了,谢文芳也串门去了,家里只有长生跟他的宠物,沈玉书点头答应了。

“洗了澡就请你离开,我们合作不包括我余外提供住所。”

“这么没人情味?”

像是没听到苏唯的嘟囔,沈玉书转身走出去,半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你身上有股味。”

“啊,不会是汗臭味吧?”苏唯急忙低头嗅闻。

“不是,是古龙水的味道,我没有闻过的味道,不过不讨厌。”

听了这话,苏唯紧张的表情转为暧昧,“哈,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看来你的病情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才会逻辑思维混乱——我说不讨厌你的香水味,没说不讨厌你。”

“说得这么直白,很容易伤人的。”

“如果伤到了你,那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不过我想说的是——昨天你被袭击时,有闻到那个人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啊……”

被沈玉书提醒,苏唯眼前一亮,那个偷袭者身上好像是带了什么气味,但他不敢肯定,因为他昨天鼻塞,嗅觉不是很灵敏。

“看来我问了蠢问题,”看着苏唯的表情,沈玉书就知道答案了,说:“你好好休息,水烧开了我叫你。”

☆、第二十一章

早饭是长生送来的,他在苏唯面前比较放得开,而且对他很感兴趣,一直在房间里陪他聊天,苏唯问起沈玉书,长生说:“沈哥哥在帮你烧水呢,他人很好的,就是严肃了点。”

岂止是严肃一点而已,简直就是非正常人类,苏唯怀疑地想,跟这样的人搭档,真的能顺利查清案子吗?

当然,他的目的不是查案,而是顺利黏住沈玉书,可是吸引一个女人的注意力他很有经验,但要如何吸引男人的注意,他就不知道了,更别说这个男人还是个异类。

苏唯吃完饭,又咬牙喝了那可怕的药,刚好水也烧开了,沈玉书把他带到放浴桶的房间,他一进去就闻到了浓浓的草药香气。

沈玉书解释说:“看你体质很虚,我在水里加了增补气血的药。”

苏唯突然有点担心——他的全部家当是否够付药钱跟衣服钱的。

沈玉书把事情都交代完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苏唯试探着问:“你……要不要出去?”

“你不用在意,我不会看你的,我只是要确认一下用药剂量是否适当,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调制,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随时跟我说。”

他怎么有种被当小白鼠做试验的感觉?

而且,谁在意被看啊,他是不想被人看到那只怀表而已。

但这话又不能直说,最后苏唯索性坦然地把衣服脱了,反正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也不怕被看到。

不过沈玉书并没有对他的身躯抱太大兴趣,随便扫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开了,他注视最久的是苏唯脖子上挂的怀表。

“你戴表的方式很与众不同。”

“因为我这个人本身就很与众不同。”

苏唯把衣服都脱光了,最后是怀表,他把怀表摘下来,放在衣服上,见沈玉书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到怀表上,他说:“你救了我一命,本来送你一块表不算什么,不过这块怀表对我很重要,恕我无法赠送。”

“我并没有想要,我只是觉得这表有些眼熟。”

苏唯浸在木桶里,听了这话,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本能地探出身,连声问:“你见过这表?是在哪里见到的?你确定没看错吗?”

沈玉书奇怪地看他,苏唯发觉自己的失态,呵呵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在收集这类的怀表,如果你有渠道,能不能告诉我?”

“也许是我看错了,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沈玉书很明显不想提这件事,说完就匆匆出去了。

苏唯趴在桶沿上,泡着热热的药浴,心想这表说不定真跟沈家有什么关系,看来他要解谜,就更不能离开沈玉书了。

没多久,沈玉书拿了衣服进来,看到苏唯,他微微一愣,苏唯起初没在意,在看到对面的镜子后,才发现他把临时涂在头发上的墨汁洗掉了,发色又变回了原来一缕绿一缕蓝一缕红的样子了。

“你的发色是天生的吗?有点不合正常的人体生理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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