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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不见王(53)

许富道:“我也没听说勾魂玉杀过人,但这次非同以往,那箱金条足够普通人用一辈子的了,难保他不会见财起意,或是大帅发现他有问题,抢先动手,他为了自保,不得不杀人,这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我觉得一个人的做事准则不会轻易改变,尤其是成名已久的那类人。”苏唯继续在口中咕哝道。

出于同行惺惺相惜的心态,苏唯不喜欢外人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擅自做出结论。

外人也许不懂,但对他们偷门一行来说,抢劫杀人是暴力血腥的行为,完全没有美感,这种低等犯罪他们根本不屑于做。

他是这样想的,所以勾魂玉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

沈玉书制止了他们的争辩,说:“我们现在首先要弄清楚一件事——姜大帅是去跟勾魂玉会面的?还是他在会面途中被勾魂玉设计偷走了金条?”

“我们都不知道那晚跟我家老爷会面的人是谁,不敢确定,但我想他不会跟江湖大盗有来往,所以很可能是勾魂玉半路偷梁换柱拿走了金条,导致我家老爷跟客人的会谈出了问题,对方或许认为他没有诚意,双方在争执中开了枪……”

吴媚说完,观察着沈玉书的表情,轻声问:“沈先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吴小姐很聪明,这大概是最接近真相的推测了。”

既然沈玉书都这样说了,身为搭档,苏唯也不能当众跟他唱反调,而且吴媚说得很有道理,就算勾魂玉没有亲手杀人,但也不可否认姜英凯的死亡跟他有直接关系。

“所以,我在这里恳请沈先生跟苏先生查明真相,找回那箱金条,将勾魂玉绳之于法,以慰我家老爷的在天之灵。”

吴媚从皮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双手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二位收下,昨日我诸多隐瞒,也请二位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不会,吴小姐你也有苦衷,理解万岁理解万岁,至于钱嘛……”

当然也是要收的,毕竟任何事通过钱来沟通最方便。

苏唯探身要取信封,沈玉书已经先他一步拿到了手,苏唯挑挑眉,他就知道沈玉书不会拒绝的,以他的作风,看到金钱,他会一脸正气地收下,然后说——

“让吴小姐破费了,请放心,我们一定找出真相,让真凶伏法。”

果然会这样说啊,他居然都猜对了。

苏唯以手抚额,免得让大家发现自己忍笑的表情。

三人告辞出来,下楼时,苏唯问沈玉书,“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吴媚没必要说谎。”

“可是勾魂玉这么重要的线索她昨天却隐瞒了。”

“很正常,昨天她委托我们的时候,对我们的能力还抱着观望的态度,你看她另外准备了钱,应该就是在等我们找到线索后支付的,如果我们什么都找不到,她就会直接放弃我们了。”

端木衡点头道:“不错,这么重要的事,她不可能把所有期待都放在你们身上,她一定还做了其他的部署。”

“依我看,比起找出杀人凶手,她对那箱消失的金条更在意。”

苏唯打量着酒店里的装潢,这家酒店很新,内部装修得金碧辉煌,看得出是上海数一数二的大酒店,他说:“否则正常情况下,都被追杀了,不是该找个不起眼的地方隐藏身分吗?谁会这么张扬地住高级酒店?”

“金门大酒店是去年开业的,吴媚也许是看中了它的保安措施做得好,但我总觉得内情并不像她说得那么简单,她一定还有事情隐瞒没说。”

沈玉书看向端木衡,“比如?”

“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说不定姜大帅的死也在她的预料当中。”

苏唯拍拍端木衡的肩膀。

“直觉还告诉我,我们可以很快就找到金条发大财的,但实际上我们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

右肩被拍到,端木衡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其他两人没有注意到,沈玉书说:“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猜姜大帅跟神秘人会面的地方就在四马路,不会更远。”

“为什么?”

“因为姜大帅要在狸猫换太子的戏结束之前返回戏院,会谈的时间再加上回去的时间,两个小时已经很紧张了,而且勾魂玉也是在戏院附近受的伤。”

“等下……”苏唯拦住他,“你的意思不会是说逍遥遇到的那个面具男人就是勾魂玉吧?”

“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苏唯耸耸肩,没话说了。

端木衡问:“你们之前也有提到过面具男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车上慢慢说。”

☆、第三十一章

三人上了车,沈玉书开车去大世界,路上他把洛逍遥的经历说了一遍。

端木衡听完,点头说:“结合吴媚的说法,面具男人是勾魂玉的可能性的确很大,所以我们现在知道更多有关这个江洋大盗的线索了——家里是行医的、AB血型、年龄在三十到四十之间,不过这好像没什么价值,全国这种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假设面具男跟勾魂玉划等号的话,那么问题来了——吴媚坚持说姜大帅那晚没有带随从,如果他是勾魂玉杀的,那勾魂玉又是怎么受的伤?如果勾魂玉只是调换了金条,姜大帅什么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伤他。”

“你们本末倒置了,这种事等抓到了大盗,让他自己坦白就行了,阿衡,你能帮忙打听一下孙泽学在四马路附近有没有私宅吗?”

“没问题,”端木衡答应下来,又问:“你怀疑那晚跟姜大帅会面的是孙泽学?”

“至少他是其中一个,如果孙泽学没有私宅在那边,你再想办法问问看四马路有没有空置的房屋或别墅,或是租屋,范围以戏院为中心往外查,我等急用,所以资料能越快给我越好。”

“……好,我尽力。”

看着端木衡僵硬的表情,苏唯有点同情他——在资讯不发达的这个时代,要求人家立即收集这么多资料,沈玉书这家伙简直就是鬼畜上司啊。

到了大世界,沈玉书跟苏唯负责去舞厅找那位叫明月的舞女,端木衡去借电话打给他的朋友,拜托他们帮忙搜集情报。

那位舞小姐很好找,她从巡捕那里听说了孙泽学为她自杀的事,正兴奋地跟大家炫耀,沈玉书给了她几张大钞,她就把二人带去自己的房间里,将自己跟孙泽学的交往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她二十出头,长得很漂亮,明月是她的艺名,刚好对照了孙泽学遗书里的那句古诗,所以她对孙泽学迷恋自己的说法深信不疑。

她告诉沈玉书跟苏唯,她跟孙泽学认识了半年多,孙泽学在她身上花的钱不少,他又很有才学,常常写一些情诗相赠,还几次跟她求婚。

所以明月也很为难,一方面觉得孙泽学的条件不错,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岁数太大,家里又有儿女,怕真要嫁给他,将来会受罪,没想到就在她犹豫不决时,孙泽学竟然自杀了。

“早知道当初就嫁他了,说不定他一死,我还能分点遗产什么的。”

明月吐着烟圈发出感叹,神情中完全没有对孙泽学抱有一点留恋。

苏唯忍不住提醒她。

“他是因为被你拒绝才自杀的,如果你嫁了他,他就不会死了,更不可能留遗产。”

明月咯咯笑起来,冲着苏唯吐了个大大的烟圈。

“先生,那些为我自杀的话是对外说的,这样才能提高我的身价啊,孙老板是迷恋我没错,但他还不至于为我死吧,他那种人,肯定不会因为一点感情问题就想不开的。”

“那你说他是因为什么自杀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最近他看起来很烦躁,上星期还在舞厅跟人吵起来,我问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只说等那件事解决了,就考虑我们的婚事。”

“‘那件事’是什么事?”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对他很重要,后来他就再没来过。”

从时间上来算,孙泽学的不安应该是跟姜英凯来上海有关,看来他们都牟足了劲去争警察厅的那个位子。

“他写给你的情书能借给我们吗?”

“送给你们好了,人都死了,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用。”

明月拉开抽屉,抽屉里很乱,口红脂粉堆在一起,上面有一叠纸张,明月随手拿出几张纸,塞给了沈玉书。

那都是上等的宣纸,纸上是清一色的毛笔字,字迹风骨挺拔,很难相信是出于一个奸诈好色的人之手。

由于跟化妆品放在一起,纸上沾了斑斑点点的脂粉油彩,可见明月完全没把这些情书放在心上。

沈玉书翻看着书信,发现大部分都是引用的唐宋诗词,但其中也有一些是孙泽学自己做的情诗。

不过这些与其说是情书,倒不如说是信手拈来的随笔,每张纸下方还有孙泽学的签字盖章,由此不难看出比起赠情书,他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书法。

“这些信都没有信封吗?”

“没有,孙老板喜欢写完后就直接送过来,有时候还包着钱给我,不需要信封。”

用情书包钱,真亏孙泽学想得出来。

苏唯在心里吐槽着,就听沈玉书说:“用情书包钱,真亏他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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