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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零度番外篇Circling(22)

「你不会是真跟越法医吵架了吧?」

「没有的事!」

吴钩否定了,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问转了转,表情变得暧昧。

「真没想到你们是这种关系,什么时候搞上的?」

「什么搞上的,说得这么难听。」

「实话实说而已。」

「那你听到了多少?」

张燕铎说得很温柔,但笑里藏刀,这点吴钩还是看得出来的,耸耸肩不说话。

他其实没听到什么,但是从他们两人从帐篷里出来时衣着凌乱的样子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是精神病患,可不是弱智。

张燕铎沉了脸,突然一拳头打过去,吴钩的反应也很快,闪身躲过,顺便用脚勾起旁边的猎枪,对准关琥。

关琥没想到吴钩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对付的还是自己,等他想到躲闪时,张燕铎早抢上一步挡住了他,谁知吴钩只是逗他们,目的达到,他一甩手,把枪丢开了,冲张燕铎笑道:「哈哈,没得否认了,你看你,一见弟弟有危险,脸都吓白了,流星,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

被摆了一道,张燕铎很恼火,脸上却不动声色,微笑吐槽道:「上帝最不公平的地方就是在破坏了一个人的记忆时,忘了顺便破坏他的智商。」

「我知道你这样说是嫉妒我,我不会在意的。」

「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跟我做朋友的你也不见得善良到哪儿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关琥把张燕铎推开,问吴钩。

「你们为什么吵架?」

吴钩当没听到,低头吃东西,张燕铎冷笑道:「还用说嘛,当然是因为女人,而且越光还偏向那女人。」

吴钩吃不下东西了,抬头问:「你怎么知道!?」

「我是心理医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张燕铎说完,转身往帐篷里走,吴钩顾不得吃东西了,把纸餐盘一丢,紧跟而上,半路看到猪先生吃完鱼,又要去吃第二条,他揪起来,抱着牠追着张燕铎进了帐篷。

没等他开口询问,一张名片递到了面前。

张燕铎说:「你的病挺严重的,应该看医生,这是我的名片,欢迎来我的诊所就诊。」

吴钩扫了一眼名片,上面写着张燕铎的名字跟头衔,什么什么心理医生,他冷笑了――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凭什么他是精神病,张燕铎却是心理医生?

「我是精神病人,但我不是弱智,你认为我会把大笔的钱花在听你废话上吗?」

他涮涮涮几下把名片撕掉了,张燕铎耸耸肩。

「那就没办法了,滚吧,别在这儿妨碍我们兄弟相亲相爱。」

「你以为谁想看啊,辣眼睛。」

吴钩掉头要出门,半路又转回头,问:「有没有睡袋哈的?」

「有。」

「借用一下喂。」

「一百,美金,谢谢。」

「你!」

吴钩生气了,直接把猪先生丢过去,希望牠跟前不久那样挠人吓人,谁知张燕铎揪住牠颈上的毛皮,又抱着牠抚摸牠的脊背,小猫被摸得舒服,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乖巧得不得了。

「这猫挺可爱的,可惜眼睛不好,要不怎么找了你这么个主人?没钱啊?没钱还不滚?」

对吴钩来说,他可以不介意被人当精神病患,但非常介意被认为是穷人。

他放下背包翻了翻,还好越光攒了些美元,都被他搜刮来了,他找出一百美元递过去,张燕铎收了,拿出备用的睡袋丢给他。

「滚远点睡。」

「放心,我没打算拍钙片。」

吴钩一手抱睡袋一手抱猫,嘟嚷着走掉了,关琥看着他的背影,好笑地说:「你也太杞人忧天了,我们又不是名人,偷拍我们又没钱拿。」

「你不了解他,他做事只为了自己寻开心,钱还是其次。」

「可是听说他最近挺乖的。」

「那是有人跟着他――每个人心里都潜藏着恶魔,但每个人心里也有一份良心,越光就是他的良心,如果越光不存在了,那他会重新变成恶魔的。」

「所以如果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吴钩重新变恶魔的话,很可能影响到周围的人。」

「放心吧,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不过在此之前……」张燕铎伸手开始解关琥的衣扣,笑咪咪地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吴钩找了个离帐篷很远的平坦地方,把睡袋铺好,又拉过猪先生,检查牠腿上的伤口。

过程很简单,猪先生不知道是生性温顺还是单纯怕他,对于他的摆弄完全没有反抗,这一点吴钩很满意,给牠敷了药,又重新调整了夹板,说:「虽然我没给动物治疗过骨折,不过常常给人治疗,放心吧,有我这么厉害的医生看护,你很快就会好的。」

包扎完毕,吴钩把猪先生弄进睡袋,自己也钻进去了,掏出手机准备上网杀时问。

谁知山里没讯号,别说上网,连通话都别想,吴钩有点无聊,心想不知道越光有没有回家,有没有发现自己离家出走,发现了后有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打电话他也不会接的!

不对,假如越光是打电话来道歉的话,那他不接听不就亏了嘛,所以电话还是应该接的,但不能马上接,要等他打来几通以后再考虑要不要给他道歉的机会……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玩手机里内存的游戏,正玩到紧张的地方,脚步声响起,张燕铎走了过来。

吴钩抬抬眼皮,随口说:「这么快就完了,你不行啊。」

「那你要不要试试?」

「你太老了,没兴趣。」

「未必比越光老,可是你对他还挺有兴趣的。」

张燕铎坐在睡袋旁,说:「聊聊你跟他的事吧,也许我能帮到你。」

吴钩忙着玩游戏,随便瞥了他一眼,张燕铎微笑说:「咨询免费,等帮到了你,再给钱也不迟。」

吴钩想了想,也是,今天是林小姐,明天说不定就是猪小姐马小姐,他可不想天天为这种事跟越光呕气。

他关了游戏,从睡袋里爬出来,说:「那再给我张名片。」

张燕铎掏出名片夹,弹出一张,吴钩抽出来,重新看着名片,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因为女人吵架,还知道他帮女人说话?」

「这还用说嘛,他那死脑筋,看到楚楚可怜的女人,就认为她是弱者,当然,也不排除你们为了男人产生矛盾,只是女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对对,他就是这样想的,其实那女人就是个bitch ,一边跟议员玩地下情,一边跟他相亲,我戳穿了,他们还一家人联合起来骂我,越光也不帮我说话!」

提起这件事吴钩就生气,同仇敌忾之下,他打开了话匣子,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他不是不信你,而是很多家长都有这个通病,就是在发生矛盾时,永远都认为外人是对的,是自家孩子有问题,而且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他相信你,表面上也会配合对方说话,免得状况更尴尬,你要体谅他,别忘了他是个普通人,在普通社会里长大,比较在意人际关系等问题,除非你们要去山顶洞生活,否则树敌太多,对你对他还有他的家人都没好处。」

听了这番话,吴钩的气顺了不少,说:「所以编辑大叔没有爆料议员跟林小姐的地下情,不光光是为了钱咯?」

「当然。钱只是一方面,得罪了人,他们杂志社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就是所谓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跟越光相处了这么久,该知道他为人处世就是这样的。」

吴钩回忆了一下,觉得张燕铎说得还真对,他问:「那我让他没面子,他会不会很生气?」

「不会的,如果他有那个狠心,就不会照顾你这么久了,照顾你绝对比照顾猪先生累多了,你也知道你有多喜怒无常。」

「我很想反驳,但我无言以对。」

「出了这事,越光跟林小姐肯定成不了,不过今后这种相亲也肯定少不了,毕竟越光是蒋氏集团总裁唯一的财产继承人,他父亲当然希望他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联姻,好巩固他的家业,为了达到目的,那老狐狸会不介意用任何手段的。」

「所以不是越光骗我去相亲,而是他也被老狐狸骗了?」

「那肯定的,越光比较擅长跟尸体打交道,他对付不了老狐狸,不过我不认为你是个甘心拱手于人的人。」

「当然,越光是我的,我不要他跟别人结婚!谈恋爱也不行,他救我的时候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张燕铎暗中翻了个白眼,心想陪你跟他结婚又不矛盾,越光也是倒霉,遇到个这么拎不清的主儿,不过这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越光要是没那个心思,也不会让吴钩予取予求了。

清清嗓子,他说:「所以对于想要的东西,你要先下手为强,贴上自己的标签,保管以后没人敢再碰。」

「就像你跟关琥那样?」

「嗯,不太一样,你也知道越光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要是霸王硬上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懂了,那种事我不在乎的,只有没自信的人才会在床上争来争去。」

张燕铎突然觉得脸被打得有点疼,他堆起微笑,说:「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