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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181)

萱子和小詹把修剪好的花枝递过来,元熙把它们混搭在一起,用素净的包装纸包好,再缠上缎带和卡片。订单之多,一早上竟然没有停过。

快到午休时间,元熙已经感觉到饿。她这怀孕初期的反应也是很矛盾了,没有胃口多吃,偏又特别容易饿,只能少食多餐,一日三餐恨不得分成十顿。

她让萱子叫外卖,詹行知说:“今天我请吧,我做了紫菜包饭和烤鸡排,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

“好耶!”

元熙伸长脖子看那两个又宽又深的饭盒:“看起来味道很好啊!”

詹行知大方将饭盒递给她,她拿一块紫菜包饭直接塞进嘴里,发出唔唔赞叹声。

香肠够味,蛋皮劲道,加了肉松和蛋黄酱,米饭卷得非常紧实,酱料和香肠的香味浸入米粒,吃一口就停不下来。

夏婵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元熙坐在凳子上,膝头放着一盒包饭大快朵颐的情形。

元熙招呼她:“小婵你来了,来尝尝小詹的手艺,好上头。你手里拎的什么,也是好吃的吗?”

夏婵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个小小的爬宠箱,往桌面上一放:“喏,要吃吗?”

里面两只守宫色彩艳丽,睁着大眼睛趴在箱壁上。

“这是上回住院的时候放我床头那两只?哇……都这么大了。”

元熙知道曲嘉倩很怕这玩意儿,连靠近都成问题,更别提喂食了。上回聂尧臣带她去兰卡威之后,两只守宫被她交给了肖灼,大概肖灼又委托给了夏婵。

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两只守宫还是破壳不久的小宝宝,现在已经长得有几分霸气了。

虽然是小爬宠,但伺候水粮几个月,夏婵也着实辛苦了。元熙对萱子道:“要不还是外卖多叫点好吃的吧?你们小婵姐劳苦功高,我请她吃饭。”

夏婵脸上却没有一点喜悦神色,一脸我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样子。

元熙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起起落落,似乎也没有什么事不能说了。

夏婵显然也是心里纠结了好一阵子,才说:“这两个守宫,大概是聂尧臣家剩下的最后两个了。”

“什么意思?”

什么叫……最后两个?

“我也是听肖灼说的,聂尧臣养的守宫全都死了。”

元熙心头猛的一震。

“死了?怎么死的,好好的……怎么会全死了?”

“前段时间天气不还是挺热的嘛,警方从花园里挖出骸骨,聂家的洋房就成了案发现场,全都拉了警戒线,闲杂人等不得进出。”

“所以呢,警方不是应该有专门的人负责看管吗?怎么会死呢?”

死物有死物的管法,活物有活物的管法,案发现场里假如有行动不便的病人呢,难道就放任他们饿死也不管吗?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听肖灼的意思,因为守宫对温度变化是很敏感的,尤其怕热,它们原本都住在地下室的格子间里,有专门的调温系统保持阴凉,就算警方把他们转移出来了,今年的‘秋老虎’那么厉害,又没有懂得专门照看它们的人,很快就……”

聂尧臣那几天刚好去了市局“自首”,更没有人能顾得上它们了。

那种失重般的感觉又来了,像有无形的手拉着她一直往下坠,往下坠。

她突然起身,放下手里的饭盒,就往店外跑了出去。

“熙熙啊,熙熙,你去哪里啊?聂尧臣最近住他大哥家里,他大哥家!”

元熙在门外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聂舜钧家而去。

她闭上眼睛,有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晃而过,继而是酸楚,剧烈的酸楚,提示她,这是失去的滋味。

聂尧臣失去了从小陪伴他长大的“伙伴”,对于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的他来说,这种失去是很致命的。

就算他天生无法共情,对情感的需求没有那么强烈,但这样的痛苦,仍然是无法想象的。

聂舜钧现在住的房子建在一片缓坡上,比起聂家花园原本的庭院,只大不小,元熙竟然一时找不到正门在哪里,绕着房子找了一圈,只得将手拢在嘴边大声喊:“聂尧臣!”

坐在地下一层会客厅里摆弄棋局的人一顿,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聂尧臣,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你出来!”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这回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棋盘上顷刻兵荒马乱,他却还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别墅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元熙这才发现,这个外观白墙黛瓦有些中式风格的房子其实设计极致简约,大门竟然嵌在墙体线条之内,四面都是红外探头。

开门走出来的人是聂舜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