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非婚生依赖(191)

元熙回过神,就见聂尧臣坐在对面看着她。

要是知道她脑海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他大概又要绷起脸叫她出去。

“我在想今天加班要到七点还是九点,夜宵吃小馄饨还是慕斯蛋糕。”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吧,她是真的胖了,不是在吃就是在想吃……

他听过一种病叫暴食症,也是心理障碍的一种。患者不能控制自己想吃东西的欲望,暴饮暴食,很容易把自己塞成个胖子,接着高血脂、高血糖和肠胃肝胆疾病接踵而至。

赵元熙的PTSD没有得到过系统治疗,医生也说随时有可能并发抑郁和焦虑症,说不定暴食症也会是其中一种表现。

“公司不提倡加班,做不完的工作你可以明天再继续。”

“那怎么行,明天又有明天的事。再说我这加班也不是因为你给的工作太多,纯粹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有很多不懂的的东西,只能笨鸟先飞了。”

“可是你在这里加班会不停吃东西。”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元熙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员工在工位上吃饭,弄得到处是食物碎屑和气味,本来以为吃零食和三明治没关系,看来她还是会介意。

“是我疏忽了,我会去休息室吃完再回来。”

不知话题怎么就围绕吃东西进行了,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聂尧臣觉得喉咙有点痒,刚想伸手去拿水杯,她已经快他一步:“我帮你加点温水。”

她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他杯子已经空了。

他办公室一侧的餐台上就放着热水器,型号很新,她没用过,杯口上前时没有对准,摁下热水按钮后,热水淋在了她手背上。

她一阵兵荒马乱的躲避后退,忍耐着没有叫出声。

“没事吧?”

身后的人比她更紧张,捧住她被烫到的那只手,一手揽过她肩膀拥在怀中,恨不得下一刻就送她去医院的模样。

她偏过头,离他下巴只有一寸距离,将那种清隽温和的线条看得一清二楚,像受魔力牵引一般,就亲了上去。

聂尧臣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来得及躲开,她又垫高脚尖,亲到了他的嘴角。

没有往常的热烈纠缠,只是轻轻一碰就退开,两个人却都是心如擂鼓。

“我没事,还好水温不是太烫。你的手臂,之前骨折了,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她终于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她这表皮烫红了一点的小伤,跟他伤筋动骨的伤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医生说愈合得差不多,只是还不能提重物。”

元熙点点头,她已经把手抽出来,重新给杯子倒水之后放到他桌上,“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她这一番避重就轻,简直可以看做是下属对上司的职场x骚扰了。

聂尧臣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机械地问:“你到技术中心来干什么?”

“我听说你回来这里工作了,所以想作为秘书来协助你。”

“我不需要你协助。”他缓了口气,“谁让你来的?”

“没有谁。我想回来,就去求了你爷爷,他答应让我回来,就算是……对我的补偿吧。”

她不会告诉他这是他爷爷的主意。祖孙俩本就有些分歧,如今事实还不明朗,但爷爷心疼孙儿的心是真挚的,也跟她寻求真相的目标一致。

她不会出卖“队友”,反正聂尧臣现在认定了她就是个“坏女人”,她干脆一应全都揽下来。

其实聂尧臣已经问过人事部门,当然也知道她回来工作是老爷子的意思。

她说这个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机会是她求来的,他不确定要不要相信。

他想不通,为了调查真相,她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她现在已不是单打独斗,警方有这么大的投入,破案是迟早的事。

他这里,聂家花园里,也已经没有可以提供给她的线索了。

届时由警方客观告知她真相,比她自己身处漩涡之中去调查得出结论受到的伤害要小。

他这种揣测或许不对,因为换位思考本就不是他擅长的事。可他没法去问其他人意见,只能根据自己的理性分析,根据对赵元熙的了解来做判断。

真相危险又残酷,像一团火焰,靠得越近,看得越清楚,对她的直接伤害就越大,如果直接伸手触碰,一定会被灼伤,在她心上留下永远难以褪去的瘢痕。

想到这里,他又硬起心肠来:“我这里不需要人手了,如果你一定要来,只能顶掉肖灼的位置。你要是不介意,我就让肖灼去办离职手续。”

元熙果然变了脸色。

“你既然这么想为公司效力,那么谁准你回来的,你就去做谁的秘书。我爷爷虽然已经不直接管事,但威望地位还在,留一个秘书在公司内部,相信谁也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