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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25)

他出现在这里,她一点也不奇怪。

故意跟他说辞职后要开花店,其实就为了要引他到这个地方来。

假如爸妈真的跟聂家有什么关联,他作为聂家人,来到这里说不定会想起什么也说不定。

毕竟她爸妈出事的那一年,他已是少年,大事和家中来往的人都应该有大致的印象。

可她大概还是要失望了,看他的神情,跟第一次陪她来签买卖合同时一样,并不当这里有什么特别,也不像先前来过的样子。

还原成花店之后,会不会有所不同?

聂尧臣四下看了看,问:“还有什么要做的,我可以帮你。”

赵元熙也不跟他客气:“楼上还有些拆下来的废弃木板,我请人明天来收,先搬到楼下来。”

两人一起上楼。

木板大大小小的,形状又不规则,边缘刺手。聂尧臣从她怀中接过:“我来吧,你休息一下。”

赵元熙却瞥他一眼:“你先把你这外套脱了吧,等会儿刮破了,我可赔不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来自意大利的名贵西服和大衣。

“没关系,给我吧。”

他并不在意身上的衣服会怎样,只想赶紧帮她做完手头的工作,好进展他们的下一步。

“嘶……”

元熙突然呼痛,手往回缩了缩。

“怎么了?”聂尧臣凑近她,看到她指尖的木刺,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捏住她的手,“别动,我帮你□□。”

阁楼上只有昏黄的一点灯光,两个人挨得很近,她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气。

他睫毛也很长,眨眼时在眼下能看到淡淡的阴影。

“好了,有水龙头吗?”

“有,那边。”

他仍然抓着她的手,顺着她指的方向把她带到洗手间的水池边,放水冲洗她被刺破的伤口。

除了一开始的那一点紧张之外,他倒是不慌不乱,经验丰富的样子,像是他早已见惯类似的情形。

是因为他缺乏同理心,不会因别人的疼痛而感同身受,才能这么冷静?

那他大可以不用管她嘛。

“你看什么?”他问。

赵元熙笑笑:“我在想,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含住我的手指帮我止血才对吗?电影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小说也这么写。”

“唾液里也有蛋白质和细菌,会加大伤口感染的几率。拔掉木刺之后用冷水冲能最快止疼。如果还觉得疼,可以再包个创口贴。”他略停顿一下,“我妈妈以前喜欢种花,有时被玫瑰的刺扎到手,就这么处理。”

“你家的玫瑰,一直是你妈妈打理?”

“她喜欢花,大多是自己打理。”

他用纸巾帮她擦干手,“你休息一下,剩下的我来拿下去。”

他很快脱掉外套和西服,倒不是怕弄脏,而是来回这样跑两趟,身上就开始热得出汗。

连接一楼和二楼这间的这个楼梯窄而陡峭,没有走惯的人要费些力气。

赵元熙就坐在阁楼,居高临下地看他上上下下的忙碌。

其实假如他粗鲁一点,从楼梯上把那些木板扔下去就行了,就是动静会比较大,扑腾起大片灰尘。

他总是比较刻板,一开始别人教他的是怎样,他就照着这个模式一直做下去。

这样的人生,靠的似乎是惯性,该说是他的优点,还是缺点呢?

刚才指尖被戳破的血滴了一点在地板上,元熙用手里的纸巾去擦,没想到血有点干涸了,一擦反而在地板上抹开一块红。

在这个特殊的空间里,血液,甚至血的味道都让她莫名的烦躁,于是错开眼,从裤兜去摸烟。

烟壳是空的。

她把空的烟壳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打算到附近便利店去买一包新的。

“木板都搬好了。”聂尧臣正好从楼梯走上来,衬衫袖口挽到了肘部,“你要上哪儿去?”

“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你走不走,我送你出去。”

“我有话跟你说。”

“边走边说吧。”她随手拿过自己的外套,越发觉得阁楼门和楼梯之间没有窗户的这块区域闷热难受。

聂尧臣却挡住她,一手握住她肩头,不由分说就吻她。

赵元熙挣扎一下推开他:“你干什么?”

他并不解释,再度凑近,她把脸别开了,吻只能落在她颈上。

她那天到办公室来找他是干什么,他今天来就是干什么,只不过还多了让她怀上孩子的想法。

“我今天没心情做,你先让开。”

刚干了些体力活,两个人都累,元熙甚至能隔着衬衫感觉到他身上浮起的汗水,薄薄一层,平时说不定会让她觉得很性感,但今天她真没那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