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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59)

“什么传闻?”

“就是……”她故意顿了一下,留意他的脸色,“说你其实是你二叔的孩子。”

“他要是有个儿子,大概就不会离婚了。”

“什么意思?”

聂尧臣眼底平静无波,“二叔他没有生育能力。”

元熙心头震颤,这一点她倒是真没想到。之前只是听说聂权跟前妻闫娇娇婚后多年没有生养子女,两个人像是各玩各的,以为他们是怕被孩子牵绊,却不曾想聂权竟然不能生育!

难怪他离婚后这么多年女人不少,却从没听过冒出什么私生子来。外界还以为他是一心一意要培植聂尧臣上演一出真正的“鸠占鹊巢”,好从哥哥聂松手里把家产夺过来,看来是想太多了。

“你婶婶是因为这个跟他离婚?”

“差不多,他们离婚的时候都还年轻,我婶婶离婚后不久就再婚当了妈妈。”

这种矛盾的确很难调和,特别是对于女性来说,生育年龄的限制摆在那里,真想要小孩的话宜早不宜迟,闫姣姣算是及时止损。

或许也正是因为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小孩,聂权才会对聂尧臣这个侄子特别看重,反正他也跟聂松这个亲爹不亲,倒不如跟叔叔站在同一战线。

何况这条战线上还有芮琼芝,爱屋及乌,他们就更像一家人了。

“我妈妈她……很孤独。我爸爸永远是工作第一,很少有时间陪她,加上我的病又消耗她太多精力,懂事之后我都很少看到她笑。”聂尧臣昂起头,像是陷入回忆,“我二叔离婚之后,公司的事情也很少管,大把时间挥霍,陪在我妈身边的日子反而比我爸还多,我妈的笑容也就多一些。她跟我爸分居很久了,可毕竟没有正式离婚,我也知道他们那样不对。但我不能那么自私,连她后半辈子幸福的权利都要拿走。”

他天生是个自私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的表现叫做自私。但对于母亲芮琼芝,他有很直观的感受,那就是她的快乐是从他出生开始一点一滴消失的。

直到他能自立,而她也离开那个洋房开始新的生活。

旁人有一件事是猜对了,那就是他愿意纵容二叔,叔侄俩始终站在同一阵营,的确是因为他的妈妈芮琼芝。

这样的情况每持续一天,他跟亲生父亲聂松的关系就不可能真正改善。

其实照聂松那种心机深沉又控制欲十足的个性,一旦对儿子的身世产生怀疑,肯定早就找机构做过亲子鉴定了。

他之所以还会在生日当天来看看聂尧臣,并且没有过于强硬的将大儿子拉回来挤掉他现在的位子,大概也是看在这份99.99%的亲父子关系上。

多奇怪,这豪门泼天富贵下,人人如履薄冰。

那么她妈妈蒋虹对聂权来说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只是打发无聊时间的外遇对象之一吗?

有些话,她没法直接问聂尧臣,一来他不一定知道得准确,二来怕打草惊蛇,要是他从此对她有了戒备,她再要深入他那个家庭查探真相就很难了。

“要不要洗澡,我陪你一起。”

他的手始终不肯离开她的身体,春海这地方进入初夏已经很热了,两人黏在一起,光是彼此的体温就够出一身汗,更不用说刚才那样激烈的运动过。

loft公寓空间不大,楼梯狭窄陡峭,不能跟他住惯了的大房子比。浴室在楼下,淋浴室也不够两个人转身,他却总喜欢抱她一起去冲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提出让她怀孕,聂尧臣对她的信任和依赖似乎比以前更深,知道了她的稀有血型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几乎有点百依百顺的意思。

她只是熊猫血,又不是真的熊猫。

她不喜欢他现在这样的温情脉脉,反倒怀念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把欢爱当作对她的一种考验,想要尽快进入金主的角色而刻意表现出一点粗暴,两人经常不说一句话,只有肢体上的你来我往,却渐渐摸索到酣畅淋漓的窍门。

这样就算仅仅是靠欢爱来发泄情绪,她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还好今天已经足够尽兴。

聂尧臣看她坐着不动,伸长了手臂从床头的小篮子里拿过几个药瓶:“不想洗澡那先把药吃了,医生说这些药要每天都吃,你不要忘记。”

复合维生素、叶酸和蛋白粉,都是他咨询医生后拿来给她的,据说是备孕时期必备。

他对这件事情的投入和认真程度超乎预料。为了表示自己也跟他一样,元熙把几个药瓶都放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有一搭没一搭会吃一点,实在不想吃隔几天倒掉一点,总之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反而是避孕药,她一丝不苟的坚持按计量服用,当然药瓶都藏在他看不到也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