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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89)

元熙用素色纸包鲜花,十朵一束,加满天星做装饰,放在门口,免费分给街坊。

她不介意他们私下说什么,甚至有意希望他们多说一点,这样说不定能得到些还原真相的线索。

邱含琦特意调休过来帮忙,夏婵拿自家婚纱店跟她搞联动,做了第一个顾客,下单最新鲜的鲜花,当天所有走进婚纱店的宾客都送一束,丝带上印有花店的名字。

秦飞白不仅自己来,还带了帮手,把福利院陈小可的老公翁宇也给带来了。

元熙掐他一把:“你是打算过来帮忙搬砖吗还带帮手?太麻烦人家了。”

“哎,不能怪我啊!你看你这儿清一色的娘子军,万一像那天要提车什么的我刚好走开,中途有个爬高上低、搬搬抬抬的脏活累活,总得有个男人给帮把手吧?再说了,小宇现在是我公司员工了,我带来给你帮忙,工资我开,这还不好啊?”

元熙看向翁宇:“真的吗?你不跟小可一起留在福利院做老师了?”

“今年招到了专业师范学校毕业的老师,而且社会对公益慈善的关注度持续增加,一直有很多志愿者,所以我就退出来帮秦大哥了。”翁宇脸红,“我想给小可更好的生活。”

秦飞白补充:“人家小两口买房了,明年准备生孩子,小宇背上了房贷,现在干活特别卖力。”

即使是他们这些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也有跟普通人一样追逐普世幸福的权利。

“挺好的。”元熙拍拍翁宇的肩膀,“跟着秦飞白好好干,他要是欺负你,克扣你工资,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不会的,秦大哥对我很好,我也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很有挑战。”翁宇有些腼腆地解释,“小可今天有课走不开,不然也要跟我一起来的。她跟孩子们给你准备了礼物,让我带来给你,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他拿出一幅装裱好的沙画,色彩浓烈,线条抽象,还点缀了各种枯叶,竟然非常立体漂亮,落款处写着陈小可和作画的孩子们的名字。

还有一组照片,其中有陈小可单独陪女孩子们一起比心的一张,脸上笑容灿烂,都化了淡妆,看来过年时教她们的东西都学会了。

元熙将照片都妥帖收好:“谢谢,麻烦转达小可,礼物我很喜欢。”

那幅画,她打算挂到二楼正对楼梯的墙壁上,应该比任何除祟驱邪的东西都更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翁宇帮她把画挂好之后,就跟秦飞白他们一起去吃饭了。元熙独自一个人在画前站了一会儿,看着下面署名的那一排歪歪扭扭的字出神。

楼下门上的风铃响起,有人推门进来,她下意识地说了句“欢迎光临”,回过身,却发现聂尧臣站在楼下,仰起头看她。

她这角度望下去,他四周遍布鲜花靓草,或浓艳或淡雅,挤挤挨挨、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他,好像让芝兰玉树这种形容好看的男人的词儿一下子具体而生动起来。

但这种生动遮盖不了他脸上的疲倦,他被长途奔波和时差折磨,风尘仆仆,却依旧穿整洁的衬衫西服,仿佛赶来参加什么重要的开幕礼。

其实元熙没指望他今天会出现的。开这个店不是炫耀,更不是为了感激谁的恩宠,连样子都不必做。这点仪式感与其说是热闹图个吉利,不如说是对父母双亲的告慰更恰当。

她就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好好活下来了,如今回来这里是为了追查他们惨死的真相。

其他人,来不来,参不参与,她并不是很在乎。

但既然人都来了,她也不能表现得太无动于衷,拍了拍手,从楼梯走下去,看似很开心地说:“你怎么赶回来了?”

聂尧臣低头盯着她看:“我错过了什么吗?”

门庭冷落,跟他想象中那种总是喧嚣闹腾的开业式不太一样。

元熙想了想:“错过了舞狮,要不我找来再舞一遍给聂总看?”

他摇头,四下张望:“就你一个人吗?没人帮你看店?”

“刚才含琦他们都还在呢,这会儿去吃饭了,反正现在生意不多,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她指了指门口墙面上的通告,“贴了招人的通告,很快会有人过来试工的,不用担心。”

她从小冰箱里拿一支巴黎水给他,把唯一的单人沙发让给他坐。

聂尧臣伸手摸她的脸颊,还带着巴黎水的冷冰冰的温度:“病都好了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都好了,你不是看着我退烧了才走的吗?退烧了就没事了,后面几天能吃能睡,医生赶我走我才走的。”

“我应该等你出院再走的。”

“没关系,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