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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钓金龟(永嵊皇朝系列之一)(19)+番外

死就死吧,好过在这里丢人现眼。刺痛并没有传来,那剑尖在他胸前停下,似在犹豫。

「小心!」看到郦珠的利剑向小萄后心刺来,霍青忙拉住他的手,身形一转,将他带进怀里,郦珠的剑锋却擦着他手臂划过,带出一片血线。

「你搞什么?!」见霍青臂上鲜血横流,小萄气白了脸,跺脚痛骂。

「怕你受伤啊。阵前走神,你这个杀手做的太不合格,还是封剑归隐好了。」

「闭嘴啊你!」

「让我闭嘴?好啊,你不做杀手,我就闭嘴。」

「你们都给我闭嘴!」郦珠大吼。

这两人刚才不是还斗得激烈吗?怎么突然就化敌为友了?

她的剑还横在这里呢,到底刺还是不刺?

「太子殿下,父王醒过来了,啊,七弟......」

聂珞携随从匆匆赶来,本想把这好消息告诉聂琦,谁知刚一走近,就看到了夹杂在刀光剑影中的风月,场面太震撼,让他做出了个极不符合身份的白痴表情。

惊呼并没惊扰到热吻的二人。

「别害怕,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柔和平淡的声音比醇酒还要浓烈,令聂琼醺然坠入其中,清淡甘甜的酒香柔柔环裹住他,是他喜欢的味道。

不怕了,就算马上坠入地狱,他也不会惧怕,因为,有个人应许了他,会永远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聂虞却被这消息震惊住,眼中闪过恐惧,突然一扬手,一束白光直冲夜空。

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后的王牌,因为他布下的这五枚棋子是红尘最厉害的杀手。

寒光在白束划破长空的同时,悄无声息自各处射来,呼延旬久经沙场,反应最快,立刻挺身护驾。

「保护圣上!」

聂琼惊然回神,想抽剑反击,手却探了个空。

腰间无剑,甚至连防御的利刃都没有,老天还真体贴啊,怕他下不去手抹脖子殉情,赶着来送他一程。

闭上眼,只等刺痛入心,谁知身子却被推开,钟离醉揽住他的腰,一抹细如银线的利刃自袖间挥出,轻飘飘化解了逼近的凶险。

身子有些酥软,还好钟离醉拥住他,含笑相视:「小富贵,你好热情,不如今晚我们回家再继续?」

银刃翻飞,架住不断逼近的寒光,眼神却一直落在聂琼身上,谈笑游刃,对那杀手不屑一顾。殿前灯火闪亮,聂琼却无法看清他手中利器,他动作太快,只觉入眼尽是一片银光。

这家伙会武功,难道是父王派给他的暗卫?

「小心!」

疑惑瞬间被担心掩过,见那杀手招式诡异凌厉,聂琼忙出言示警,随即挣脱开钟离醉的拥揽。刀剑无情,这时候就不要装潇洒托大了,留心应敌是正题。

钟离醉讶然看他,小狐狸红红的脸颊上透出紧张,知他是担心自己,心中柔情一荡,微笑道:「莫担心,我捉小猴子给你玩。」

笑容淡下,手腕一转,清啸中利刃疾挥,直指那人咽下,后发先至,迫他抽剑回应。

须臾已过数招,钟离醉剑势快如闪电,杀手每每只使出半式,便被逼得临时变招,两刃翻飞,却始终没相交半分。

聂琼看得悠然神往,只觉那剑招神奇,生平未见,初时尚有些担心,到最后便如看戏一般,身陷其中,忘了喝彩。

其他四人见此异像,突然一声暗哨,身如翱鹏,同时跃进剑圈,剑分五路,在拦住钟离醉退路同时,分别刺向他周身要害。

这是招死棋,无论是退是进,等待他的都是刺来的利剑,没人能避开,因为这记杀招他们练了十几年,配合得天衣无缝。

钟离醉一声轻笑,挺剑逼向一人咽喉,顺势横扫另一人胸前,剑柄则拨开身侧袭来的剑锋,剑锋被他内力震开,恰巧挡住了同伴刺来的冷剑。

一招三式,瞬间逼开四人,待最后一人的剑刺来时,他已闪开,那剑锋收势不住,刺向迎面撞来的同伴胸膛。

钟离醉揪住他肩头,将他扯到一边,但听叮当声响,五柄剑锋自半截断开,落于尘埃。

他收回利刃,扫了五人一眼,「三年里半点儿长进都没有,这杀手不做也罢!」

五人不敢回话,只手握剑柄,垂头默立。

聂琼回过神来,上前冲钟离醉大叫:「你怎么对他们的招式这么了解?该不会你也是杀手吧?」

「是啊,他是杀手,还收了佣金,要杀你呢。」

笑谑声响起,聂琼顺声看去,见一个陌生男子走上前,手里还扣住聂虞腕脉,却是聂虞刚才逃离时撞上了他,被他抓了回来。

第十章

见到他,霍青突然大叫:「主子,就是他给我的御令,命我打晕你的。」

钟离醉却急道:「别听这家伙胡说,我怎么可能是杀手?」

推开聒噪的二人,聂琼盯着男子细看,眼神很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男子一挑眉,冲他笑眯眯道:「小狐狸,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婉转女音传来,聂琼立刻想起飘香阁那位美女。

见他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男子忙将聂虞推给两旁侍卫,冲钟离醉道:「你托我的事我都办完了,以后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

话音未落,身影已渐行渐远。

聂琼慢慢转过头,怒视钟离醉。

霍青是奉那男子之命打晕自己的,他又是醉鬼的朋友,也就是说......

「混蛋,原来把我关进地牢是你授意的,事后又装模作样救我出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不关我的事,是那家伙自作主张......」

「皇上驾到!」

内侍唱喏打断了两人的争执,聂潇在金荷的搀扶下缓步走出,百官见到皇上无恙,立刻跪拜三呼万岁。聂潇面色虽有些苍白,却威严不改,坐定后,冷峻目光扫过百官,最后落在聂虞身上,沉默半响,叹了口气。

「六弟,朕一向待你不薄,却没想以至于此。」

聂虞脸如死灰,恨恨道:「成王败寇,不必再多言,天要佑你,只枉我一生抱负。」

侍卫将他押解下去,聂琦忙上前拦住,将封书信递给他。

信由火碱封印,聂虞瞟了一眼,「是什么?」

「聂璎的遗书。他料到必死你手,所以提前将这封信交给了我,言道日后你若起事,让我向他的将士昭揭内情,所以,不管有没有皇诏,你的行动都注定失败,我把信交给你,你也可输得心服口服。」

聂虞沉静半晌,突然哈哈大笑:「我太小看聂璎了,他先用命跟我换药,后又布局害我,连死后的棋都布好了,不愧为威令将军,只是,方才为何你不拿出来?」

「信我没看,不过我想一定有写你逼他自尽的缘由,事关他的声誉,非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拿出。」

聂虞接过去,却没打开,几下撕扯扬起,纸片雪花般凌空飞舞。

不必看了,永嵊有如此储君,如此将军,必无撼动之机,只可惜,他发现的太迟了。

目送聂虞被押下,聂潇又看向自己几位皇子,脸含宽慰,「动乱之际,可以兄弟齐心,朕很欣慰看到这幕。」

突然感到极不舒服,聂琼偷眼看周围。

刚才一时激动才殿前献吻,现在大局已定,只觉文武百官的目光似乎都落在他身上,更要命的是还有只咸猪手很放肆的搭在他腰间,伸手去拍,可惜效果不佳,反被搂得更紧。

内侍将钟离醉取来的那份名册呈给聂潇,聂潇手抚名册半晌,突然一抛,名册落入前方殿炉之中,顿时红焰腾起,化为灰烬。

「皇弟谋反,只是一念之差,此事朕不再追究,追随效尤者若谨思悔过,乃永嵊之福,倘若不思悔改,逆天行事,自为天地所不容,到时悔之晚矣。」

大殿上谢恩呼声过后,聂潇又看向钟离醉,道:「红尘杀手来刺杀朕,原本罪无可恕,不过你救了朕,将功抵过,朕暂且饶你。」

怒火燃燃,聂琼登时又忘了身在何处,一个手肘将钟离醉击开,咒骂:「混蛋,还说自己不是杀手,我问你,皇叔花了多少钱雇的你?」

该死,侍卫是内奸,内侍是杀手,现在倒好,连情人也是杀手,这混蛋要是敢说是收钱买命,才有意接近他的话,他一定把他的宝贝切下来喂狗!

钟离醉揉着胸口苦笑解释:「我真不是杀手,当初是你自动跳上我的马车的,难道你忘了?我只是很不凑巧的,那个,是红尘的主子。」

什么意思?

见聂琼发愣,聂瑶在旁边扑哧一笑:「七弟,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情人不是杀手,他只是训练杀手的人而已。」

聂琼立刻大吼:「那还不是一样?」

「当然不一样!」

小萄奔过来,向钟离醉双膝跪下,激动万分道:「主子,你还记得我吗?五年前,你曾指点过我几招的,我发誓要做最好的杀手,一辈子追随你,可是你消失了整整三年,我没办法才归隐......」

聂琼一脚将啰啰嗦嗦的人踹到一边,又揪起钟离醉的衣领大吼:「原来你是杀手头子,为什么好好的杀手不做,要去当小老板?奶奶的,从一开始就骗我,骗我的青龙玉,骗我吃酝果,骗我说帮我试毒,还骗我上......」

呸,上床这件事不能说,接着吼:「你根本就没中毒是不是?你耍着我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