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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I(81)

「我会有什么危险?刚才有危险的是你好不好!还董事长呢,IQ这么低,鬼的话也信,你不知道有句话叫鬼话连篇吗?」

小神棍生气了,聂行风识时务为俊杰,没敢提自己被鬼面推下楼的事。

支援警员很快就赶到了,大家合力把屏风搬开,陆天安已死去多时,厚重屏风将他全身骨头砸得粉碎,脑浆鲜血流了一地,看到他的惨状,聂行风惊出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看着腕上的S印记,心想也许是张玄无意中救了自己。

警方在那间密室里搜出了许多下咒用的道具木俑,除了聂行风的外,还有韩潍、赵渊等人的,从而推断他在利用邪术杀人,并且经鉴识,他燕尾服上的纤维跟黄金钮扣的一致,再加上他开枪袭警,足以证明一系列凶杀案都是他幕后操纵的。

于是,没用一天时间,各家报刊就把这起富豪凶杀案详详细细报导了出来,下蛊下咒等说法不一而足,当晚在看到财经日报也不能免俗的刊登了同样内容,聂行风直接将报纸扔进了垃圾桶。

「Game Over了,董事长,背后灵是否可以申请撤离?」

晚饭时张玄很殷勤地位聂行风夹菜添酒,顺便旧话重提。

「你不觉得事情解决得太顺利吗?」聂行风反问他,「你有没有想过,陆天安究竟从哪里学到的邪术?他临死前又在恐惧什么?」

「有钱还怕学不到吗?」小狐狸自作聪明的插话进来,「大哥就经常说,聂大哥之所以可以光明正大地奴役他、压迫他、欺负他就是因为聂大哥有钱……噢,鸡汤快熬好了,我去看看,你们慢慢聊……」

总算属于狐狸的动物本能没完全退化,霍离话说到一半,就感到周围有寒流来袭,吓得立刻跑去了厨房。

聂行风看张玄,很平静地问:「我什么时候奴役你、压迫你、欺负你?」

「没,嘿嘿,别听小狐狸乱说。」

「好厉害耶。」

小白及时为张玄解了围,在桌上踩着猫步看报纸上的木俑照片,两眼亮晶晶地说:「在木俑身上画画道符,再在上面贴个火字,就能把人烧烤了?这么厉害的法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是火烧,不是烧烤!」

为什么他家养的动物都这么好吃?

张玄没好气地说:「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道教法术源远流长,没听说过也没什么好奇怪。」

「听你的意思,你也不知道了?」聂行风脸露揶揄。

「我当然……」张玄被噎住了,好半天才恨恨道:「我当然不知道,否则BBQ时做个猪俑咒,就可以烤全猪了,还用得着自己动手烤吗?」

啪哒。

小白从桌上成功地摔了下来。

连环杀人事件因陆天安的死亡而告一段落,不过新闻报刊却依旧每天大篇幅的详尽报导,聂行风担心程菱,跟她联络后才知道她为了躲避记者们的跟踪,暂时搬进了海边别墅。

接到聂行风的电话,程菱很开心,「一切终于都结束了,行风谢谢你,要不是你,可能死于非命的那个是我,不过人死万事空,我打算接叔叔的尸骨回来安葬,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早得安息。」

「不等你堂妹回来吗?」

陆婉婷在陆天安出事的当天早上就搭机去了美国,至今还没有联系上。

「婉婷经常四处旅行寻找灵感,只怕很难联系到她,你能来我家吗?我想跟你商量看怎么处理叔叔的后事,我对这些一点都不了解。」

「好,不过允许我带几个朋友过去吗?」

「当然可以。」

聂行风和程菱敲定当晚见面,随行人员张玄,外加两只小动物,在去的路上张玄开玩笑说:「董事长,是不是那别墅太偏僻,电力供应不足,所以你约会才带上我们三个,不,是四个大灯泡。」

如果守护灵也算灯泡的话。

「是,所以少说话,多做事,回头我请你们吃火锅。」

「哇塞,你好歹也是董事长,就请我们吃火锅,也不嫌丢面子……哇,路太陡,小心开车!」

聂行风的跑车在狭窄山道上划出一道漂亮弧线,将张玄后面的话都甩飞了出去。

来到别墅,程菱已准备好了晚餐,很热情地请他们到二楼大厅用餐,看到满满一桌菜肴,霍离很没出息地擦擦嘴。

「好丰盛喔。」

「我不是很会做菜,不过现在非常时期,不想找人帮忙,请见谅。」

「不是啊,色香味俱全,一定好吃!」美食面前,小狐狸努力讨好。

菜肴的确做得很可口,聂行风奇怪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油烟味。」

「在国外时我一直独住,时间长了自然就学会了,自己做比较实惠嘛。」

程菱笑着给聂行风夹菜,那个心形指环随着她的手移动不断耀出漂亮光辉,张玄看在眼里,酸酸道:「程小姐,你的指环好像是银的喔,你不觉得白金钻石更能衬托出你高贵的身分吗?」

程菱看看那枚指环,微笑道:「不是呀,我倒觉得东西的价值不能以金钱衡量,东西越古老就越值得珍惜,这可是行风送给我的唯一礼物呢。」

行风!他还从来没这么亲热的叫过招财猫!

张玄很郁闷的吃完饭,起身说:「程小姐,我们能在别墅里随便转转吗?我家弟弟很喜欢古老建筑物。」

「可是,我还没吃完啊……」

小狐狸的反驳没起到任何作用,在得到程菱的肯定回覆后,张玄立刻揪着他衣领把他拉了出去。

反正董事长要跟他的旧情人花好月圆一阵子,他们就负责打发他们的好了。

饭后,程菱引聂行风来到隔壁客厅,客厅前方有个大阳台,她打开门,海风吹了进来,伴随着低沉的海浪声。

「夜间的海景很美。」

程菱去吧台倒了杯葡萄酒给聂行风,又扬起酒杯要跟他碰杯。

聂行风没回应,只是转着酒杯,笑道:「我刚才已经喝了不少酒,你再灌我,我过会儿一定没法开车了。」

「你以前酒后飙车的胆量哪儿去了?只是葡萄酒,喝一点儿不碍事的,再说,就算真醉了,这里有这么多房间,还怕没有你休息的地方吗?」

「不,」聂行风饶有趣味地看着杯中红酒,淡淡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喝了这杯酒,还有命开车离开吗?」

程菱脸一变,「你说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这酒里应该混了迷魂剂之类的东西,刚才酒席上人太多,大家体质不同,不宜下药,所以药是下在这杯酒里的对吧?回程有一段路很险陡,如果我中途药性发作,那么驾车撞出护栏掉进海里一点儿都不奇怪是不是?」

程菱脸上笑容有些僵,「行风,你醉了,不喜欢喝的话就不要喝了,干嘛开这种玩笑?」

聂行风眼神犀利起来,将酒杯扔了出去,玻璃杯在崖间撞出一声脆响后消失在海潮声中,他道:「我死了,你的计画才算圆满成功,大家都会把我的死归结于陆天安的死前诅咒,而你也永远不必再担心被人发现正身,陆婉婷!」

「行风,你越说越奇怪了,我是程菱啊……」

「程菱从不叫我行风,她只叫我最后一个字!」聂行风眼露嘲讽,「别再演戏了,我可以告诉你,你真是个蹩脚的演员!」

「噢?我演得蹩脚?」陆婉婷神情淡定下来,品着杯中酒,道:「愿闻其详。」

「你跟程菱其实并不熟是吗?你把她的声音动作模仿得很像,可是对于她的一些小习惯,你好像并不知道,就比如,她不喜欢穿长裙,戴戒指喜欢戴左手,这个季节会有CK限量版的香水,而不是CK BE。」

眼神扫过陆婉婷手上的银亮指环,聂行风说:「你穿长裙,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腿上被张玄开车撞伤的痕迹。」

「习惯是会改变的,毕竟我们分开了那么久,不是吗?」

「但有些习惯不会变,程菱菜烧得不错,而不是像我刚才说的讨厌油烟味。」

其实来之前他已经很肯定这个女人不是程菱,而是陆婉婷,之所以还做试探,是因为他始终不愿相信这世上会有人为了达到目的,残忍得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杀害。

「你戏演得不错,可惜言多必失,你一定详细调查过我,所以知道我喜欢飙车,是跆拳道黑带,可这些都是程菱不知道的。」

从陆婉婷最开始出现,他就对她抱有怀疑,因为他们的相遇太偶然了,而世上有很多偶然都是人为的必然。

他和程菱交往时还没拿到跆拳道黑带,也从没在程菱面前玩过飙车,所以陆婉婷所说的那些话不可能是从程菱那里听来的,那只有一种解释,她调查过自己。

「陆婉婷说要回美国,可是在陆天安死后,警察联络她时发现她搭乘的是由日本转美国的航班,她中途在日本海关出关,监视器有照到她的侧影,不过那证明不了什么,要找个身形脸庞相似的人不难。你这样做是因为知道陆天安一死,警察立刻就会联络陆婉婷,从这里到美国要十几个小时,而到日本不过两个小时,等警察进行联络时,那个假冒的早出了海关,根本无从查起对吗?」

陆婉婷垂着眼帘,静默听着。

「韩潍、赵渊还有老汪都是你咒杀的,还画蛇添足的在老汪手里放了那颗黄金钮扣,以图把所有疑点都推到陆天安身上,可是老汪被人一棍致命,根本不可能挣扎扭掉扣子。之后你又在陆家密室的供案上放了那些木俑,并施咒吓唬陆天安,导致他精神崩溃,持枪袭警,那个推我下楼的鬼面也是你,目的是为了引我进密室,可惜你只顾着布局,忘了掩饰身上的CK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