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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Ⅱ(126)

聂行风还要再问,手机已经在一阵放肆的笑声中被切断了。

「出了什么事?」敖剑将洛阳安排妥当,回头见聂行风和张玄在接了电话后,脸色都不太好,便走过来询问。

「被只疯狗咬了。」张玄靠在墙上,恨恨说。

敖剑没听懂,挑眉看聂行风,聂行风说:「回去再慢慢说。」

大家出了公寓,聂行风看到被炸得粉碎的那辆蓝宝坚尼周围站满了警察,还好当时附近行人不多,没有人身伤亡,警察们明显看到了敖剑,却只装看不到,一味低头处理现场。

「在繁华区发生这么大的爆炸事件,敖剑看来有麻烦了。」聂行风说。

张玄一脸的幸灾乐祸,「有麻烦才好,这样他才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回程两人坐在保镖开的车里,车开动后,张玄扔给聂行风一张名片,聂行风拿起来看看,九瓣梅花的水印上写着两个大大的粗体字——李享,他抬头看张玄。

「是那变态扔给我的。」张玄气呼呼嘟囔。

刚才他驾车很快就追上了李享,李享驾驶技术很好,但他也不错,又是拼了命的追赶,所以居然可以跟李享旗鼓相当的并行奔跑。见无法把他甩掉,李享甩手向他抛来几道障眼符,他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于是车在无法看清道路的状态下冲撞上了路边围墙,还好他跳车及时,只蹭了一脸灰。看到他狼狈的模样,那变态居然把车倒回来,做了个下流动作后,又将这张名片扔给他,这才扬长而去。

见张玄死死盯住自己的手机,眼里的怒火几乎可以把手机烧成灰烬,聂行风有些好笑,不敢说李享根本就是在耍他玩,那家伙变态归变态,驾驶技术却绝对一流,如果不是故意在逗张玄,凭张玄的驾驶技术根本无法与之并驾齐驱。

名片质地精致,却除了人名外什么都没有,李享两个字几乎占了纸张三分之二的空间,排版就像李享这个人,充满了张狂气焰。

「这家伙是道术高手,提前在名片上下了符咒,所以我没法利用它寻人。」张玄闷闷地说。

「别想太多。」

聂行风拍拍张玄的腿,以示安慰。

他现在倒更担心乔,听李享刚才说的话,乔在被他掳劫后遭受了许多不堪想象的伤害,不过他无法理解那句话的深意,「他很快就不会在这里了」是指乔将遭遇不测?还是说他要离开这里?

「其实我们跟李享不是头一次见。」

「不是?」张玄奇怪地看他。

「你还记得棺材事件中,由于牵扯到秦照,我们曾去过他家吗?在去的路上有辆蓝宝坚尼的跑车跟我们擦肩而过,那个开车的人就是李享。」

当时李享戴着金边眼镜,给人很绅士的感觉,再见时他却一头金发,今天则是西装革履,每次都是截然不同的打扮,就像变色龙,所以聂行风一时没把他们联想到一起,不过这张名片揭示了一切,那个嚣张的男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甚至不怕他们看破他的行藏。

被聂行风提醒,张玄立刻问:「难道李享跟秦照是同伙,事发后杀了他逃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秦照家里出现祭台等物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他是杀了人,不过……」也许杀的不是秦照,而是……

想起可以复制赝品的索千秋,聂行风眼瞳里划过一丝阴霾。索千秋,最早不就是从秦照那里传出来的吗?

《待续》

幢影 下

文案:

聂行风和张玄再次联手,

疑云却并未因此减少多少,

相关者陆续死亡,

失踪者仍下落不明,

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情况下,

敖剑的目的依旧成谜。

可以的话,聂行风真希望能离敖剑远一点,

但张玄不肯罢手。

面对着以令人陌生的神情坚持继续查案的张玄,

聂行风心下泛起某种不安的感觉……

正文——

第一章

回到城堡,敖剑忙于照顾洛阳,聂行风和张玄便回了卧室。

尼尔已从新闻现场直播中得知了跑车被炸的消息,取来葡萄酒给他们压惊,等晚餐时分,张玄发现洛阳基本上已经恢复了精神,下来和他们一起用餐。

「你没事了?被绑架了好几天,也很累了,该多休息休息。」张玄假意询问。

已经从聂行风那里听说了他对洛阳的怀疑,虽然只是怀疑,但也足以让张玄对洛阳的好感降到了零,虽然是笑着询问,眼眸里却半点笑意都没有。

洛阳似乎没觉察到张玄的反语,微笑说:「全身还有些酸痛,不过几天都没动过了,活动一下反而好。」

「你一直被关在理查德德德那里?」

「不,最先是在别处,中途又换了几个地方,最后才到那里。」洛阳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敖剑:「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会被理查德德德派去的人得手,给大家造成了这么多困扰,实在抱歉。」

敖剑笑着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下杯:「别这样说,你也是为了帮我才会被盯上。」

张玄才不管他们两人彼此脉脉含情的模样,继续插嘴:「他们没为难你?」

「那倒没有,可能是出于投鼠忌器的心理,除了限制我的自由外,其它一切还好。」

「真奇怪,乔不像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连我家董事长都没少挨他的拳脚呢。」

洛阳神色未改,淡淡说:「听说他们刚丢了一批货,正急着找货,所以才暂时没对付我。」

「不知你跟我家董事长最先是不是被关在同一个地方,那里遭到袭击,所有人都死了,我家董事长还被打了致死量的麻醉剂。」

张玄问话时一直盯着洛阳,所以洛阳眉间一闪而过的踌躇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发现自己这招投石问路用得实在高明,正要继续问下去,眼前的餐盘被聂行风拿走,对尼尔说:「能麻烦你把牛排烤到全熟吗?他胃不太好,吃不了半生不熟的东西。」

谁说他胃不好?他最喜欢八分熟的牛排啊,没等张玄解释,餐盘已被尼尔接过去,他转头怒瞪聂行风,聂行风却把酒杯递给他。

「公爵这里的藏酒不错,尝尝看。」

明白聂行风是不希望他继续问下去,张玄很郁闷地接过酒,以喝酒代替了聊天。

聂行风松了口气,真怕小神棍不顾地点场合,一鼓作气问下去,刚才那口吻就像审犯人一样,真难得洛阳没恼火。

吃完饭,两人告辞。他们离开后,敖剑遣散了在周围服侍的人,把目光转向洛阳,「你这次不告而别,让我很担心。」

「喔?我们的公爵殿下也有担心的事情吗?」洛阳轻笑,拂散了眉间淡淡的冷意,「事起仓促,不过我记得事后有跟您联系。」

「事前我不知道,更没想到你会任由理查德德德绑走。」

「因为我很想赢这场赌局。」洛阳转着手中的酒杯,鲜红水酒随着杯的转动折射出一道道魅色的光。

敖剑也微笑:「我从未输过。」

「我也是。」

敖剑起身,站到洛阳背后,拂拂他耳边秀发,而后从后面围拥住他,轻嗅属于他的气息。清淡的体香,在阔别数日后让人更觉留恋,他依稀还记得当年相遇时少年青涩倔强的模样,漫天飘舞的桃花,还有那个在花雨下扬剑翻飞的身姿,血染红了翩翩飞舞的花瓣,冰冷、绝望、愤怒的情感,此刻想起,才恍然觉到,那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怎么了?」难得的紧密贴靠,洛阳突然感觉心跳有些失衡,生怕被对方发现他的心绪,洛阳移动了一下身子,不露痕迹地避开了敖剑的轻拥。

知道他的脾气,敖剑没有再继续贴靠,而是靠在桌前,侧头看他,微笑说:「想起了我们桃林相遇时的情景,一身红衣,仗剑杀敌的你真让人惊艳。」

「我当时穿的是白衣,那是被血染红的。」洛阳眉头不经意地微皱,不明白敖剑怎么会突然提起那么久以前的事。

「白衣的你也很好看。」敖剑继续笑着恭维。

额头一凉,洛阳的手放肆地按在他头上,「您醉了吗?还是不太舒服?」

手腕被拉住,敖剑向前一带,洛阳刹不住脚,撞进了对两人来说过于暧昧的距离里。他很吃惊,今晚的敖剑很不一样,他很少在自己面前提及那段往事,更不会对自己太过亲密,这个男人虽然残酷冷血,生性风流,但对自己一向都彬彬有礼,然而此刻,他看到对方露骨的占有欲和情色,毫不掩饰地透过银眸向自己传达过来。

想到那是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而引发的不快,洛阳笑了,心里有种小小的胜利感,看着敖剑,眼神有些迷惘,许多往事在刹那间一齐涌了上来。

爱这个字,甜蜜又苦涩,美好又恐怖,就像最绝望的咒语,受了诅咒的人永生都无法得以解脱,或者,也不想去解脱……

「你还在想着那个男人?」

哪个男人?

洛阳几乎要问出这四个字,不过对方隐忍的不悦告诉了他答案,他一愣,随即微笑:「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始终不肯答应把右眼变成相同的颜色。」敖剑不快地说,猜想那是洛阳出于对那个男人的留恋,因为那是他喜欢的瞳色。

洛阳的双瞳是紫色的,那是他原有的瞳色,但在遇到敖剑后,为了续命,他的左眼被敖剑转成了琥珀色,以示臣服,不过右眼却一直保持原色,敖剑一直都没在意,不过在洛阳不在的这几天里,他突然有些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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