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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Ⅱ(217)

「董事长,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贤内助!」

被张玄用力抱住,聂行风有些没摸清状况,「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大清早就回来了?」

「我被人家踹出来了,自从混侦探社,我还从没这么狼狈过。」张玄头靠在他肩上嘟囔:「所以,安慰我一下下吧。」

「可以先把门关上吗?」

听张玄的话声就知道他吃瘪了,聂行风有些好笑,收起拿在手里的钥匙,准备回家聆听他的长篇大论,谁知张玄抱住他靠了一会儿后就松开了他,转身进了房间,说:「好啦,没事了,你去上班吧。」

「有什么麻烦?我帮你。」

「帮我带上门,谢谢。」张玄进家后就径直往楼上跑,头也没回地说。

自动请缨的聂大总裁郁闷到了,「你确定不用我?」

「我要查一些数据,董事长你在也帮不上忙,去公司吧,那边不是也很麻烦吗?」张玄走到楼梯转弯的地方,停下脚步,笑着对他说。

隔着楼梯,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笑了,他们对彼此都太了解了,话语作为交流的最基本功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聂行风点点头,「那我早些回来。」

他出去后,很体贴地关好了门。

第六章

聂氏财团内部运作看似毫无变化,但作为最上层的决断者,聂行风很清楚里面的金融系统已经出现了小隙缝,也许不厉害,但它会慢慢扩展,而最终达到无法修补的程度,到那时,整个系统操作都会彻底瓦解,现在,他面前墙壁的大型屏幕上所显示的金融数据弧线指针就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现状。

这种金融市场中风雨俱来的凌厉气势便是神仙面对,只怕也会嗟叹无能为力吧?

聂行风坐在老板椅上,默默听着助手的分析概括,这样想。

对从小在金融商界摸爬滚打的他来说,这种周而复始的金融风暴已经不稀奇了,也许不用几天,报导里就会出现某某金融债券公司首席跳楼自杀的新闻,这种危机带来的除了萧条恐慌外,更多的是死亡,而他除了面对外,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的股市一直在下跌,大家都在抛售手里的股票,再这样下去,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一位高层在旁边不无忧虑地说。

抛售股票会导致恶性循环,抛的人越多,股值就跌得越大,到头来只会把双方都紧紧套牢,聂行风感觉即使风暴在即,作为商界龙头的聂氏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首当其冲成为牺牲品,这种突如其来的声势更像是投机者故意造出来,用来对付他们的手段。

如果是这样,反而不让人担心。

「事情已经很糟糕,所以,不可能再糟糕下去。」

看着跌进谷底的股值图标,聂行风说了句张玄的口头禅,他站起身,对大家说:「你们继续观察,有变动马上跟我联络。」

走出会议室,聂行风深吸了口气,老实说,在办公室看一整天的股市动向,即使是像他这种金融科班出身的人也有些受不了,不单纯是担心公司的存亡,还有大家带来的那份压抑的凝重感让他无法放松,他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但显然不太被人接受,在关系到金钱利盆时,一切温和假象就像是阳光下的阴影,无所遁形,聂行风一直觉得自己混商界已久,早习惯了其中的虚伪诡谲,但今天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完全适应这种弱肉强食的生存空间。

很突然的,他想马上见到张玄。

于是聂行风离开了公司,开车回到了他和张玄同住的别墅里。

天已经黑了,别墅里却没有开灯,远远看去,整栋楼带给人一种寂寞的感觉,

聂行风很奇怪,张玄的车就停在门口,附近没有什么商店,他如果出门,不可能步行离开,而他骑小绵羊出去的可能性也不大。

聂行风急忙停好车,进房后就叫张玄的名字,过了好半天才听到三楼书房隐隐传来应声,他一口气冲进书房,推开门,就看到张玄窝在一堆书中间,捧著书不知在看什么,事实上聂行风很怀疑他是在睡觉,因为房间很黑,根本无法看书。

「董事长你回来了?几点了?肚子好饿。」张玄略带慵懒的嗓音证实了聂行风的猜测。

他打开灯,就见张玄像只猫儿一样蜷在书堆里,眼眸釉蓝,在灯下微微瞇起,那副迷濛状态证明他睡了个好觉。

「七点多了,你还没吃饭?」聂行风没好气地问。

张玄摇头,站起身,揉揉发麻的腿,聂行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连午饭也没吃吧?」

「早上吃了个热狗,我正在减肥中。」

回家后他就扎进书堆里找数据,打计算机,说电话,兴致上来,早忘了时间,不过折腾到下午也没找出想要的答案,然后就开始犯困,于是就这么拿著书睡着了,

如果不是聂行风来叫他,估计他还会一直睡下去,不过看看聂行风的脸色,张玄不敢面接把实话交待出来。

「减肥是吗?那晚餐也省了。」聂行风说宪,转身离开。

见他真生气了,张玄急忙追出去,哀求:「董事长,你给我做饭吃吧?我好饿,一口猫粮就够了,我很好养的。」

「我讨厌猫!」

「可是我喜欢!」 一只手放肆地搭到聂行风肩上,张玄笑嘻嘻说:「尤其是招财猫。」

说归说,聂行风当然不可能真不管张玄的死活,下楼后去厨房,张玄乐颠颠地拿过招财猫的围裙帮他系好,自己顺便也系上史努比的那条,说:「我帮你打下手,怎么说你也工作一天了,不能让你累着。」

「你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帮忙。」

聂行风对张玄的厨艺很清楚,他属于越帮越忙的那类人,于是拒绝了他的请缨,先蒸上米饭,又把冰箱里的蔬菜拿出来,切好下锅,顺便听张玄说昨天在裴家遇到的怪异事件,等张玄讲述完毕,饭菜也都做好了。

张玄把碗筷摆好,吃着饭,说:「所以我想既然被赶出来没事做,不如就查查古书,看那个灵体到底是什么东东,如果是守护灵的话,那我们就不必为裴少言担心了。」

「那查出什么没有?」

张玄摇头,如果查出来,他就不会无聊到捧著书宝宝会周公了,花大笔钱财买了那么多古书,关键时刻却半点作用都不起,真有够郁闷。

「我觉得你有些本末倒置了。」听完张玄的话,聂行风说。

「为什么?」

「那个灵体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是谁要害裴少言,裴少言为什么要为这个人掩藏事实,如果他们是属于愿打愿挨的那种,你根本不必帮忙。」

「你的意思是说,裴少言知道害他的人是谁?」

「至少他了解很多真相,也根本不想别人帮他,否则他就不会安排你住三楼了。」

张玄的房间是裴少言安排的,如果他真害怕,就应该把张玄安排在离自己最近的房间,以方便他保护自己,而不是较远的三楼,那感觉倒像是有点秘密裴少言不想让张玄知道,故意将他引走。

「也就是说,给我下药的人也可能是裴少言?」被聂行风一点,张玄立刻想明白了,皱着眉头问。

「除了葡萄酸外,每个人都有嫌疑。」

「你连你的学妹都怀疑?这案子可是她给的啊。」

「我只是在就事论事,也不是说给你下药就是想害你,也许他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一些秘密。」

「对了,我今天除了查古籍外,还查到不少裴家的隐私耶。」

见张玄的蓝瞳突然绚烂起来,聂行风就知道他一定搞到了不少资料,于是微笑听他讲下去。

裴家的生意一直都由裴炎管理,半年前裴天成被确诊患了脑血栓后,他几乎就将整间公司全权交给了这个大儿子,可是一个多月前裴少言突然要求进公司,并开始着手接管家族生意,裴天成和他的原配关系很淡,他喜欢裴少言的母亲,所以爱屋及乌,也非常宠裴少言,以前裴少言一心画画,所以他们兄弟冲突不大,但他进公司的话,意义就不同了。

张玄冒充跟裴家有业务联系的公司职员打电话过去,几句话说下来,就打听到裴氏集团的职员都在传言公司会移交裴少言的手里,还叮嘱他要提早打好关系,张玄想照裴天成对裴少言的宠爱,这个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裴少言不像是喜欢在商界闯荡的人。」

「可事实上他这样做了。」成功地反驳了聂行风一回,张玄很得意,又说:「对了,我还去跟裴少言售画的画廊确认过,裴少言进公司前的一个多月一幅画都没给他们,而以前裴少言几乎每月都会提供给他们几幅作品,裴少言的画卖得很一般,如果不是有固定客户买他的作品,他可能连销售一般的程度都达不到,董事长你说他是不是发现自己不是作画的料,所以打算投笔从戎赚钱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裴炎的嫌疑最大。」

后面那些啰啰嗦嗦的话聂行风自动忽略了,他把注意力放在第一句上——裴少言在进公司前一个多月没有画画!

裴少言是个可以把画画当做生命来看的艺术家,这是跟他初遇时他给聂行风留下的印象,刻薄骄横往往只是为了掩盖内心的软弱,事实上裴少言是个很单纯的人,他甚至连最起码的掩饰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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