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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Ⅱ(99)

「真没想到,那只狐狸连人形都变不出来,居然会写字,不过这么多珠宝怎么连一颗钻石都没有,它是不是色盲啊?」

张玄努力翻找小箱子里的珠宝,希望能找出一颗像董事长给自己的那类红钻,根本没注意大家对他的注视,最后,还是羿忍不住了,问:「老大,你什么时候查小满的来生了?」

「就回来之前啊,葡萄酸说如果查到小满的来生,就用珠宝答谢,所以我就查了,反正是举手之劳嘛。」

「你不是说查来生有违天师原则吗?」

「天师原则也可以视情况上下调整嘛。」抬头看大家,张玄一脸笑眯眯:「尤其是在有钱的前提下。」

大家了解了,果然,没钱,是绝对请不动张玄办事的。

晚上,聂行风洗完澡,回到卧室,张玄已经睡着了,对他的进来毫无知觉,睡衣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颈窝下那颗红钻泛着淡淡的光润。聂行风一直认为张玄适合蓝色,像海水那样湛蓝的色调,不过自从看到他对抗天雷时的气势后,突然觉得红色其实更配张玄,不管面对任何险阻都绝不退缩的个性,就像烈火燎原,不烬不休。

「你这样子,根本就是在诱惑!」

走近床边,俯身靠在张玄身上,亲吻他的唇角,张玄睡得正香,对他的靠近毫无知觉,于是聂行风加大了力度,托住张玄的后颈,让那个吻变成更加热情,手顺沿而下,扯开了他睡衣上的腰带,放肆地探进去。

自从祭祖后,事件就一波接一波,这具躯体里又一直有小满存在,他根本不敢跟张玄亲热,后来张玄在远古受了伤,虽然服了仙药,聂行风还是担心他身体撑不住,所以这段时间没碰他,不过看他脸色,应该是恢复了,现在美色当前,没必要再禁欲了。

「真想马上要了你。」吻从唇角延伸到耳垂,聂行风吮着张玄耳垂呢哝。

煽情的舔舐中张玄终于被弄醒了,睁开眼,眨眨,眼里泛起惺忪水波,湛蓝得让聂行风心悸,但随即就发现不对,那对眼瞳里没有淡笑洒脱,而是懵懂不解的神色,定定看着他,「哥哥,你为什么要亲我?」

可爱软糯的童音,聂行风脸上微笑僵住,彻底怔在了那里。

看到他发愣,张玄嘴角慢慢勾起,露出恶作剧后的狡黠微笑,然后趴到床上,手用力捶床铺,大笑起来。

「终于骗到你喽,好久没骗倒过你,这次终于成功啦!」

「张玄!」

「只是开个玩笑啦,董事长你不会生气的对吧?」

张玄笑了半天,才发现聂行风脸色不怎么好,于是止住笑,小心翼翼观察他表情,手抬起,似乎想要吮手指,但立刻反应过来那是小满的动作,又急忙放下。

「其实我是在等你,等得太久才睡着了。」

「等我?」聂行风心情马上好了很多。

「有事要跟你说啦。」

张玄趴在床边拿放在床底的东西,睡衣腰带刚才被聂行风扯开了,探身时半边身子露出来,聂行风看在眼里,突然觉得现在没什么事情比把他吃掉更重要。

东西拿出来,是葡萄酸寄来的那个小盒子,盒盖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一箱翡翠珠宝。看到张玄紧抱盒子,眉眼笑弯弯的模样,聂行风很无力,小神棍就一定要把贪财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珠宝盒递到了自己面前,聂行风诧异看张玄,见他也在看自己,表情居然有些赧然。

「送我?」太慷慨了,慷慨得让他不太敢接受。

「也不是送啦。」张玄眼睛眨眨,碧波水色漾了漾,以一种异常期待的神情看聂行风,很郑重地问:「我想问你,这箱珠宝买你的初夜够不够呀?」

聂行风脑里那根称作理智的弦瞬间绷断了。

「你怎么这种表情?」聂行风的沉默让张玄很不快,微笑敛起,秀眉微眯,怀疑地看他,「你不要告诉我,你的初夜已经没了吧?怎么可以这样?那个人是谁?我以为你很洁身自爱的,你居然……」

手腕一紧,被聂行风扯住压在了床上,那箱珠宝滚了一地,剎那间整个卧室流光溢彩。

「张玄!」聂行风居高临下看他,一字一顿道:「今晚我不做到你求饶我就不姓聂!」

「你早就不姓聂了,你是我张家的招财猫!」

还敢胡说八道!

聂行风直接以唇俯就,封住张玄的话,等把他吻得气喘吁吁,才在他耳边说:「想要我的初夜,等你有本事再来拿吧!」

那箱珠宝最终也没派上用场,被折腾了一晚上,张玄第二天果然没能爬起来,一气之下把珠宝都给了霍离他们,不过几只动物也都没地方使用,于是各自选了几颗中意的当装饰品,余下的都扔进了客厅的观赏鱼缸里当假山石,五颜六色的石块很漂亮,总算做到了物尽其用。

收到了那么多果脯果酒,小白提议开party,当晚的party玩得很热闹,大家很快都醉了,嘻嘻哈哈凑在一起给葡萄酸回信道谢,若叶已经跟他们混熟了,他很喜欢那些药草,又是四个人里文笔最好的,便充当执笔者帮大家回信。

「要是小满在就好了。」霍离不无遗憾地说。

「YES。」羿赞同,小小声说:「正太版的张玄比较可爱。」

最主要是不会欺负它,一想到那辆被自己撞废的车,羿就觉得好恐怖,虽然车辆有保险,但它相信主人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只怕再做几辈子式神都还不了债。+

「至少小满不会那么贪财。」小白作总结。

聂行风洗完澡,来到客厅,就听到大家的议论声,见张玄不在,他转身来到别墅天台。

夜风习习,张玄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乐曲声从旁边的音响里传来,一切都那么静谧安宁,但主角是张玄,便透出一种无端的伤感,他知道张玄不是个好静的人。

「Party不好玩吗?为什么一个人窝在这里?」

「没什么。」张玄没睁眼,随口说。

聂行风在他身旁的躺椅上躺下,仰望苍穹,说:「小满的确很可爱。」

眼角余光看到张玄的身子微微缩了一下,聂行风又说:「他勤快、懂事、善良,但不管怎么好,也只是小满而已,永远代替不了另外一个人。」

张玄是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许别人认为小满好,但对他来说,张玄才是最完美的。

「你有亲他。」好久,夜风将张玄闷闷的声音传过来。

声音很低,但绝对感觉得到里面酸酸的味道,聂行风笑了,很想告诉张玄,那种亲吻只是哥哥对弟弟的宠溺疼爱,无关风月。

「张玄。」看着满天璀璨的星斗,聂行风问:「你知道喜欢跟爱的区别吗?」

「嗯?」

「我喜欢小满,喜欢葡萄酸,喜欢小离、小白,还有所有我的朋友,但是爱,我今生只给一个人。」

张玄唇角轻轻勾起,最开始的一点郁闷随着微笑漾开,睁开眼看聂行风,懒洋洋地说:「原来只有这一辈子啊。」

果然是贪心的小神棍,聂行风也微笑看他,「如果你想预约来生的话,我不反对。」

张玄没说话,转头仰望无边苍穹,不用预约,因为他知道,不管怎样,他都会跟聂行风相遇,这是他的自信。

「其实那晚你算到了葡萄酸有天劫,才故意把它封印在井里的对吗?」

张玄眉头不显眼地蹙了一下,却没回应,于是聂行风又说:「你其实是可以将小满驱出自己身体的,你没那么做,是希望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你让西门雪帮忙找小满的哥哥,代价是他本来要付你的报酬;还有,是你先帮了葡萄酸,它才给你珠宝的对吗?」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都是碰巧而已啦,别忘了我的法术只是三流中的一流。」张玄懒洋洋地回答。

还真是睚眦必报啊,聂行风无奈中还有些好笑,「不是想的。」

是用心去感觉的,看似懒漫疏离的人,其实内里有许多让他感动的地方,张玄有属于他的傲气,有些事根本不屑去说,但聂行风知道自己可以感受得到,那个只有他才能真正看透的人,这个认知让他很开心,更让他满足。

聂行风揿动音响,把音乐换成了另一首歌。

「狼在叫,雪正飘,月似镜子天上照,路正长,酒樽摇,任那孤单心里烧,情逝了,爱已消,傲向孤高清月笑,若听到我的话,愿诉心事好醉掉……」

清亮而又略带忧伤的乐曲在天台轻悠回荡,张玄一挑眉,「董事长,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听怀旧经典啊,不会是提前步入中年了吧?」

「不,」聂行风若有所思地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像酒,越陈越香。」

「譬如?」张玄侧头看他。

「譬如——我们以前也许是认识的,前世、前前世,还有千万世之前的洪荒之年。」

「谁知道?」张玄耸肩,又一笑:「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因为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

脑海里有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很凌乱,无法汇成完整的图片,他也不想特意去记起早已过去的往事,眼前恍惚闪过天神刑的身影,相似的容颜,熟悉亲切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是同一人,但他知道不是,他是聂行风,傲然霸气的天神,永远都不会跟他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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