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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Ⅲ(109)

他用手机把相片拍了下来,出旅馆后,先打电话给左天,跟他要失踪者的详细资料,左天那边的寻人毫无进展,听聂行风要资料,就知道有眉目了,挂断电话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资料传了过来。

聂行风没猜错,那个失踪的孩子是旅馆的常客,因为体虚,他会定期来泡温泉,道路监控记录了那天他有来旅馆,聂行风看着资料注意到,少年平时都是由佣人陪同的,但那天他跟母亲吵架,赌气一个人跑了出来,离开旅馆时搭的是计程车,此后再也没出现过。

看到计程车车牌,聂行风眼里闪过阴霾,他想起计程车司机被生噬的一幕,而孩子搭的就是那辆车,不过警方把事件封锁的太严,连左天都没查到计程车这条线上。

「所以他也被吃掉了对吧?那为什么小狗没被吃掉?」汉堡不解的问。

比起这个来,聂行风更想知道少年为什么不回家,反而去郊外?

他又打电话给萧兰草,接通后,问:「计程车司机被害时,车上是否有乘客?」

「你怎么会这么问?」萧兰草很惊讶,「鉴定结果你有看过,当时车上只有一位被害者。」

「我刚打听到一些消息,那晚计程车司机是载乘客去郊外的,而那个乘客当晚也消失了,我怀疑他们同时遇害。」

听了聂行风的话,萧兰草沉默了一会儿,说:「虽然我相信法医不会发生这样的错误,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能不能把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

聂行风简单讲了钻石富豪私生子失踪的事,萧兰草恨恨的说:「又是陈家,跟他们来往的人好像都出事了,他们反而过得逍遥,说不定失踪者还在别墅里,我们要加快行动才行。」

这样做会不会太仓促了?到目前为止对方的罪证他们完全没掌握,甚至不知道陈家是否真的有参与绑架案,不过警方有警方的判断,聂行风不好乱加评论,跟萧兰草结束通话后,又转打给张玄,张玄却一直没有接听,汉堡在旁边嘿嘿笑道:「说不定他在报复你呢。」

头顶雷声传来,聂行风仰起头,发现半边天空都被乌云笼罩了,闪电划过云层,预示着暴风雨的即将来临。

夏季雨来的很快,转瞬间雨点就打了下来,聂行风顾不得再联络张玄,急忙跑去停车场,他刚坐上车,暴雨就将外面的空间完全侵占了。

「还好飞得快,不然刚才的温泉白泡了。」

汉堡的嘟囔声中,聂行风把车开了出去,轰雷一道道劈下,导致电台讯号不清,发出嘶嘶的怪声,聂行风只好把收音机关掉了,再看外面天空,乌云在继续压低,天黑得像是临近傍晚,再加上倾盆暴雨,即使开了车灯都很难看清前方较远的景物。

更糟糕的是,车驶到半路,前面发生了车祸,整个道路完全阻塞,导致聂行风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家,雨势渐弱,天空却依旧阴沉,像是这场雨只是前奏,真正的雷阵雨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聂行风下了车,顶着雨跑回家,进去后发现家里更黑,窗帘都拉着,却又不开灯,害得他差点踩着蜷缩在地毯上的张玄。

汉堡过去把灯都打开了,当看到客厅地上乱七八糟对方的玩具武器、积木、电车轨道,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从哪儿拆下来的零件时,它差点因为忘了扇翅膀掉到地上。

「台风刚过境吗?」

感觉到刺眼的灯光,张玄翻了个身,发现聂行风站在自己面前,他揉着眼爬起来,看看对面的挂钟,吓了一跳,「嘿,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董事长你怎么不叫我?」

「路上遇到车祸,我刚回来。」

聂行风看到满地乱扔的玩具,就知道在他出门的这几个小时里,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从娃娃来之后,家里就不复以往的宁静,但想这么乱还是头一次,他忍不住笑了,难怪路上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原来张玄在偷懒睡觉,说:「看来带小孩比跑案子累多了。」

在发现客厅呈现出的无法想象的杂乱后,张玄气的蹦了起来,站在楼梯口大叫:「小恶魔你给我出来!」

没有回应,聂行风说:「算了,可能还在睡吧。」

「睡一下午,该起来了。」张玄卷起袖子跑上楼,「这个整天除了吃睡就是折腾的小坏蛋,今天我不揍他我就跟他姓!」

有热闹看,汉堡义无返顾的跟上,嘴里却小声嘟囔:「跟他姓也没差啦,反正都姓聂。」

张玄先跑去看钟魁的房间,推门后发现里面没人,又转去娃娃的卧室,里面依旧没人,叫了两声也得不到回应,他感觉不太对劲,急忙折回楼梯口,刚好见聂行风上楼,忙说:「娃娃好像不在家,钟魁也不在,你去楼下找找。」

「楼下没人。」

聂行风让汉堡去三楼找,自己把二楼各个房间又重新找了一遍,就听张玄在一楼喊,「小恶魔,不管你在捉迷藏还是睡懒觉,都马上给我报道,否则我把你踹回老宅子去!」

喊声过后依旧是一片平静,张玄知道出事了,就算娃娃贪玩,跑去哪里偷睡,钟魁也会跟着,他这么大的嗓门喊,只要不是走太远,都会听到的,左右看看,又随手拉开旁边的窗帘,在看到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后,脸色更阴霾了。

「都找过了,他们不在。」

聂行风跑下楼,让汉堡再去外面车库找,以娃娃贪玩的性子,去车库地下室的可能性很大,见张玄脸色不善,他劝道:「别急,先想想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就是一直在陪着那小混蛋玩。」

聂行风的安慰让张玄定下心,把事情从头理了一遍。

他跟聂行风通完电话后,就在跟娃娃玩,玩累了,两人直接睡在客厅,钟魁拉窗帘时他还记得,再后来他就睡得沉了,完全没觉察到娃娃的离开。

「也许是娃娃想吃什么,钟魁带他去附近超市逛了。」

见张玄给娃娃和钟魁的电话都打不通,聂行风揣摩着说,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可能很低,钟魁不会宠惯小孩,尤其是在大雨天里,他更不可能不跟张玄打招呼就带娃娃出门。

汉堡很快飞了回来,一进来就用力甩淋了一头的水珠,飞的太急,它呼哧呼哧着说不出话,情急之下用翅膀不断指外面,示意张玄跟它出去。

「鹦鹉也会结巴吗?」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张玄狐疑的跟着它跑出去,就见汉堡快速飞进车库,绕到里面的角落里停下,叫:「这里这里!」

两人跟进来,马上看到蜷在地上的钟魁,聂行风忙打开车库的灯,等他走近,发现钟魁随身不离的尾戒滚落在一边,张玄把他扶起来,手指掐在他无名指关节上。

「他怎么了?」

「魂魄没了,靠,他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一只鬼也来玩离魂!」

张玄嘴里嘟囔,手上却不敢闲着,让聂行风将钟魁平放在地上,把尾戒给他套回去,又摸摸口袋,事出突然,他身上没带红线,现在去拿也来不及了,便从衣服下摆抽出一根丝线,又掏出道符,用符纸割破中指,顺丝线一扯,丝线瞬间便被染成了红色,他将线割断成两段,以飞快速度分别缠在钟魁的左手跟左脚的小指上,系紧后,再用中指关节狠力叩打钟魁的眉间,待他仰头吸进一口气时,将那道符塞进他嘴里,再将他嘴巴合上。

「这是……」汉堡在旁边好奇地问。

「给他定住元气。人活一口气,鬼也是一样,不过鬼只有一魂半魄,魂魄本来就轻,飘走后很难归来,这样至少可以给他的魂魄引路,让他们能顺着这家伙的左边指趾回魂,千万不能拿出那道符,否则最后一口元气散掉,就算以后找回魂魄也没用了。」

钟魁这种状态不宜乱动,张玄便让聂行风帮忙把钟魁搬进车库里面的小隔间,以免不知情的人看到他,把他嘴里的道符拿出来。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做完后,聂行风走出隔间,把门锁好,问。

「不清楚,」想起自己半夜追娃娃的经历,张玄说:「也许他跟我们一样,在追娃娃的时候跑掉了,不过这个白目家伙恐怕连自己魂魄丢了都不知道。」

张玄拿了车钥匙,打开车门跳进去,汉堡急忙跟上,问:「去哪去哪?」

「去附近找找,我去超市,你去住宅区里面找,董事长……」他看了聂行风一眼,「跟我一起。」

「下这么大的雨你让我去住宅区,那我泡温泉的意义何在……」

汉堡还要再唠叨,寒光射来,张玄发怒了,他吓得头上的毛毛立刻竖了起来,再不说废话,转了个方向,以飞快的速度溜掉。

聂行风跟张玄开车去附近几家商场、便利商店及娃娃平常去的地方找人,钟魁出事了,他们知道娃娃不可能来这里,但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这是唯一可以感应到他们气息的方式。

不过结果不尽人意,他们转了一圈,什么感应都没接收到,张玄只好打电话给乔,乔今天跟魏正义在公司,听说娃娃不见了,忙追问原因,张玄见问不出什么,不想他分神,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汉堡联络过来,当听到它那边也毫无消息,张玄挂了电话,懊恼的说:「是我疏忽了,这几天娃娃都很正常,又是白天,我没想到会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