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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Ⅲ(366)

那人的身躯轻微弓起,红衣半边落在雪中,半边搭在他修长的腿间,银色腰带和上面束里的金线玉坠被随意抛在一旁,银白长发凌乱披散,发丝间夹杂的赤红色色彩在艳阳下泛着淡淡光晕,他下颔半仰,呻吟从微张的口中断断续续地传出,随着激烈的动作,玉坠被拉扯得相撞在一起,不时发出叮铃铃的轻响,跟呻吟交缠着,悦耳中又带着魅人的诱惑。

他站在松枝后,刚好看到侧对着自己的人,那人正沉浸在愉悦的欢情中,对他的出现毫无察觉,手肘半撑在雪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胯间,双腿微微叉开,让隐秘部位随着熟的动作若隐若现,随后半搭在身上的薄衣也落了下来,露出弯成曼妙弧度的身躯,修长的腿在雪地上交替蹭动着,脚趾微微弓起,这些小动作将他在情欲中的享受表现得淋漓尽致。

白的雪,红的衣,还有零落散在雪中的金银玉饰,在这片纯银的天地间勾勒出令人炫目的色彩,但最艳丽的还是点缀色彩的那个人,那种美超越了性别的界限,他没有见过仙人,但此时只觉得哪怕是仙人也不过如此了,仙人即使有那种清雅,也没有那份媚惑,那是种可以勾人下地狱的妖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人。

就算没经过人事,他也明白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但是此刻非礼勿视之类的话等同空谈,他的眼神像是被施了法,无法从对面那人的身上移开,贪婪地注视着正享受于欢乐的人,他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心房失去了控制是的跳得厉害,突然心头一热,鼻子里好像有东西流了下来,他伸手一抹,竟然是血。

没想到自己的反应居然这么糟糕,他慌慌张张地抹着碧血,却不小心碰到了松枝,对面察觉到了,呻吟声戛然而止,厉声喝问:「是谁?」

身体被本能控制住,想到没想就转身匆忙逃离。一路上都没敢回头。直到回到洞窟他才松了口气找水将鼻血洗干净,等他收拾好,就听洞口传来脚步声,他敬慕的狐仙大人沉着脸走了进来。

或许是因为被撞破了春光,弧线的衣服只是随意搭在身上,连腰带都没束好每一头银发垂到腰身,随着他快步走进轻微荡起,想到刚才雪地里的那番春情,他鼻子有些发热,急忙揉了揉,生怕又流鼻血。

「我让你再温泉等我,为什么你在这里?狐仙逼近他,话声冷厉,带着属于妖类的戾气,他心下揣揣,把头别开,低声说:「泡得太久,有点晕,就、就回来了……」

「有没有乱走?」

那张妖媚的脸盘继续向他靠近,明明是很诱人的模样,此刻却带给他强烈的压迫感,急忙用力摇头,在他看来,刚才那番偷窥是对狐仙的亵渎,他不敢承认,更怕忍下后狐仙更生气。

「真的?」

询问声转为轻柔,弯起的唇角表示狐仙不生气了,但眼瞳仍在他脸上打着转,像是在审视他是否有撒谎,他只好硬着头皮反问:「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略带强势的回应,他本来还担心会触恼狐仙,却没想到听了他的话,狐仙反而笑了,相距咫尺,他感觉狐仙像是松了口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慵懒模样,说:「没什么,只是问下。」

「你……」

看到狐仙的反应,他很想问狐仙是不是不希望自己看到他的正身?其实对他来说,狐仙正身怎样无关紧要,只要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就好了。

但这句话最终也没问出口,因为狐仙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身子突然向他倾来,在他本能地将对方抱住的时候,温暖的唇吻在了他的嘴唇上,大胆诱惑的挑逗,这是他跟狐仙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

惊吓之下他忘了给做何反应,甚至不明白狐仙这样做的原因,见他唇角弯起,笑意盈盈的纯真模样,不自禁地又想起他魅惑的那一面,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两耳轰鸣,大脑里一片空白……

只要是这个人,哪怕是为他而死,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眼眸泛起潮润,在记忆腾空之前,他心里一直盘桓的只有这句话。

萧燃睁开眼睛,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他看了下表,他的人体时钟很准时,每天六点钟,一定会醒来。

这个习惯从小养到大,直到被萧兰草附身后才打破。

想起今天是周末,萧燃没有马上起床,翻了个身继续养神,心绪还沉浸在那个梦中无法抽离,他紧了紧大腿,发现自己勃起了。

一切情景都那么清晰,那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在回顾以往的某段记忆,偏偏记忆从中断开了,让他无法想起之后的经历,隐隐想到那是自己的前生,但前生到最后究竟有没有跟狐仙发生关系,他无法得知。

萧兰草随他回来已经有一阵子了,两人相处的不错,但对往事缄口不言,他能体会萧兰草的心情,也从不多问,可此刻他却强烈的想知道那段故事——他对萧兰草的喜好个性相当了解,但了解仅限于今世,也不是个对过往耿耿于怀的人,他只是想分享对方的一切,尤其是在看到前世梦后,那种期待就更强烈了。

身为情人,完全了解彼此本来就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不是吗?

梦中的旖旎风光还在脑海中萦绕,绕的他心烦意乱,发现自己无法再睡着后,他索性坐了起来。

时间还早,房间里一片寂静,照萧兰草懒床的习惯,萧燃知道他一定还在梦乡中,放轻脚步走出去,却在经过客厅是发现萧兰草躺在长沙发上,旁边是窗帘拉开,晨光刚好照在他身上,看来也是为了取暖特意跑到客厅来的。

萧兰草身上只穿了条睡裤,像猫科动物一样将身体紧紧蜷缩起来,一条灰白色毛皮似的东西搭在他上身,萧燃不知道他这种睡姿是不是因为怕冷,自从赎魂仪式后萧兰草就变得很怕冷,也懒了许多,他很少出门,每天蒙在家里一睡就是一整天,他自称是在养气练功,但给萧燃的感觉却是他只是在睡懒觉而已。

萧燃去拿了条毛毯想帮他盖上,却在看到他赤裸的上身后动作停了下来,那条曾经漂亮的银白色狐尾有点秃了,毛色也失去了应有的光泽,还好毛茸茸的蓬松感如旧,像是为了取暖似的被他紧抱在怀里,他的身上脸上还留着许多伤痕,虽然随着时间推移,伤痕不再像最初那么明显,但仍然让萧燃无法忽视,看着他酒红色的发丝垂下,遮住了大半个脸盘,也遮住了那些伤疤。

头发留得很长了,萧兰草却完全没有修剪的意图,萧燃向他潜意识中是想遮住脸上的伤,虽然在他看来那完全没必要,太美好的事物都不会长久,所以销量从现在的模样是他最喜欢,平凡就是完美,再不需要任何修饰。

萧燃把毛毯盖在他身上,又顺手聊起他的发丝,这个小动作惊动了熟睡的人,萧燃就感觉冷飒寒意猛地传来,指尖弓起,让他想起了那比刀刃还要锋利的指甲。

还好在发现是他后,那股戾气消失了,萧兰草迅速收起狐尾,眯着眼看他,懒洋洋地问:「这么早就起来了?」

以往萧兰草起床也很早,但他的早起只是为了打理仪表,休息日不出门的时候,他会一直赖在床上不动,萧燃最初还以为他那样做是为了照顾自己,现在发现他只是泛懒而已。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在许多生活习惯跟细节上萧兰草与他截然不同,他还是觉得这样的萧兰草很可爱,并尽力去配合,在萧兰草身旁坐下,说:「刚才做了个梦,就醒了。」

「大清早的你做春梦啊?」

萧兰草瞅着他低声笑,琉璃色的眼瞳里水波游离,清澈得像一湾碧波。

脱离附身后,萧兰草的眼睛不再是重瞳,但颦笑间依然带着妖狐特有的魅惑,让这张容颜也变得不普通起来,萧燃被看的心头猛跳,认真地说:「算不上春梦,我只是看到了你以前的模样,在雪山上,只有你跟我。」

萧兰草脸色变了,笑容敛起,把头转到一边,萧燃知道他不想提以往的事,但有些事如果一直不说,就会一直闷在心里让自己烦恼,在认定了萧兰草是情人之后,他不想他们之间有隔阂,所以故意说:「你猜我看到你在做什么?」

「你只是在做梦。」

萧兰草翻身坐起,跳下沙发去卧室,萧燃没跟过去,只是在他身后说:「我以前没有跟男人交往过,但如果是你,那么性别并不是唯一的标准。」

从附身到同居,萧兰草从来没跟萧燃提性别这件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皱皱眉,对他的梦多了点好奇。

萧燃跟他的前世不同,他不是很在意性别,这从他第一次跟自己上床就能看得出来,同居之后萧燃也有过几次暗示,但都被他装不懂回避过去了,不晓得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因为他比萧燃更在意自己现在的模样吧。

其实如果不在意那些忌讳,通过房中术补养对他比较有利,面对萧燃的邀请,萧兰草有些心动,眼眸不由得掠过旁边的穿衣镜。

萧燃还站在后面看他,附身得太久,他几乎以为那张俊秀脸庞属于自己的,再转回眼神看向真正的自己,可能最近我在家里的时间太长了,导致他全身上下透着浓浓的宅气,再加上普通的相貌,别说跟萧燃做情人,就算是同事恐怕都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