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挑明了以宴东都现下的道行是无法飞升的。
但是,九云天也如实地表明,若是月崇宵不阻拦,宴东都必定是可以飞升的。
因为以宴东都没被下咒前的法力,必然是可行的……
两人在沙池中谈了许久,可月崇宵的态度明确,一是不会解除此地的禁咒,二则要重新追求九云天……
“既然你没有上天,那我们就应该还是夫妻的。”九云天憋了半响,才道出此言,眸色深浓之色幽紫动人。
“早已不是。”月崇宵再次强调,且伸出手指将九云天肩头的发丝顺至身后……
面对眼前人如此坚决的态度,九云天也不好再说。
月崇宵重新牵拉过九云天的手,就将其拉拢至身前,那蛇尾在沙池中柔软的窜动,悄然地缠绕上其腰……
九云天的视线顺着月崇宵迷人的双眸往下移动,那精致的下巴处沾染上点点金色沙粒,似如金粉般亮泽隐隐。
“这次你会选我,还是选宴东都?”月崇宵唇角的笑意收敛,旋绕在九云天腰间的蛇尾略微收紧了些。
那金色的美瞳倒映出紫藤树轻晃之景……
星夜迷离,四周仙气缠绕,彼此身上的香气似能吸引对方般越发浓烈。
九云天轻嗅鼻尖传来的香气,稍微动了动身,随后,那金沙起伏的浪动,龙身盘缠在沙池之中,与蛇尾缠绕在一起。
沙池平整的沙面下,有龙鳞与蛇皮隐约可见,随着那越发深紧的盘缠,九云天眼底浮现出丝丝波动。
“我要借崇宵宫最高地一用,封绝寒会替我开天。”九云天简单将情况说明,同时手指轻拨去月崇宵手臂上沾染的星沙。
“本座的地方,就是你的地方,你皆可使用。”月崇宵翻身将九云天轻压在沙池间,那趴伏的、线条优美的后背处,有银色的蛇皮浮现。
这金沙池之中弥漫着一股佛香之气……
九云天躺在柔软的沙池之中,彼此腰间皆深埋在金沙之下……
“你不在的这段时日,发生了很多事,我皆可一一告知你……”九云天低声地详说此事,手指轻绕着那顺华的银发……
月崇宵肤色极其的白皙,朦胧的烛光之下,眼底暗华迷人。
手腕的锁魂链已幻化成金色的图腾缠绕在手腕上,两人轻纱华袍,浅掩着金沙下紧缠的龙蛇之身。
呲呲呲——
有吐信之声响起,月崇宵鼻尖轻蹭着九云天的脸颊。
两人脸上皆有沾染上细微沙粒,似如金色粉末般亮泽无比。
“你没上天,尚许是注定,要你留在此地等我。”九云天轻轻地说着,眼中倒映出月崇宵头顶千垂而下的蔓蔓紫藤。
月崇宵脸颊轻贴着九云天的脸颊与之耳发撕摩……
此时——
躺在池边的宴东都,微微地睁开狼眸,将两人亲亲爱语的亲昵之态皆尽收眼底……
那沙池之中沙粒滑动之声清晰,龙蛇交杂的身影在轻雾之中若隐若现。
朦胧间,只听到两人隐约的交谈声——
“你的夫君现下是幼崽……”
是幼崽……
“灵法无法施展,又无法助你……”
灵法无法施展,不能助你……
“你的夫君好,还是本座好?”
……
过了许久,才听到一声细微的,似有似无地回应声——
“你好……”
随后又是一阵亲昵无间的爱语,然后就再也听不见其他……
九云天醒来的时候腰酸腿软的,正躺在月崇宵的怀中,且两人已置身在月崇宵的寝宫内。
他记得昨夜,月崇宵对他说了,意思是虽然他们现在不是夫妻了,但是也还可以是夫妻,要求则是只能在宴东都与他之间选择一个。
也就是说,若是继续与宴东都做夫妻,就不能再与月崇宵成为夫妻。
若是与宴东都不是夫妻了,那么月崇宵自然就会承认他们的夫妻关系……
而且会鼎力相助开天之事……
九云天在月崇宵身旁躺了许久皆无起身之意,直至日落西山,才想起宴东都还在桌上歇息。
他起身披着单衣走到桌前,可却不见宴东都的踪影,只见到桌上留下了一封信,信封之上还有一个狼爪印记。
迟疑了片刻,他才将信件打开——
有夫宴东都例此休书,与九云天解除夫妻关系,今生缘尽,永不再续。
……
信件上寥寥数语却是词意清晰,无非就是宴东都要将他给休了,可是如此平白无故之举令他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前几日他们不是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如此?
起初九云天还以为是宴东都与他逗趣,他找了找桌上的衣袍内皆是没找到宴东都的身影,直到夜里回到厢房后静待至深夜,依旧没看到宴东都的身影时,他才重新将信件拿出来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