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颇为遗憾的叹息。
这是真动心了。
所以不再随意玩弄。
有趣。
……
施夜朝回来了，太子有些郁闷，总觉得他和褚妤汐之间有些他不知道的过往。
她跟着太子给施夜朝接风的那晚，心中一直忐忑。
她向施夜朝透露了皇甫澈的行踪，没想到最终伤的人却是官圣熙。
一直知道官圣熙是个厉害的角色，却不知他这么厉害。被他干掉的那人，曾是和她同一批训练的人。
更不料尹卫怀会怀疑到她身上。因为她是曾是暗堂的人。
他说，只要她不作出威胁到太子安全的事，他什么都能忍。
忍，谁让他忍了……
夏梓釉约了太子的那个晚上，她乔装，给了夏梓釉一小瓶粉末。那种粉末是她亲手调配，会让人产生幻觉，事后更查不出来。
施夜朝对褚妤汐志在必得，几乎丧失心智。那是她真正的主人，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命令，除了服从，她没有选择。
……
……
尹卫怀赶到太子和褚妤汐就餐的西餐厅，远远就看到那男人冷凝的脸色。这两个人不是分手了？依太子的性子怎么可能一块把酒言欢？尽管如此，还是按他吩咐暗中把整个餐厅的人清场。
在外面一直等到深夜才等到俩人出来。褚妤汐身上裹着太子的外套被他抱着，纤细的四肢从衣服里滑出来。
他微蹙眉头，关车门的瞬间，分明看见她面如死灰般的表情。路上他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她，长发遮着脸，洋娃娃一般一动不动。
太子在后视镜里与他的视线碰上，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示意他升起隔板，打开音响。
他也是男人，自然明白他要做什么。可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过问。也不知道那个晚上到底太子都对褚妤汐做了什么。第二天她竟不告而别。最要命的是和施夜朝同行。
太子整个人都变了，从最初不能控制的想杀人，渐渐冷静沉稳。从误会，到真相，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挺过来的，只命他满世界寻找，哪怕有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辛婕病危，皇甫澈与皇甫家决裂。该做的都做了，这种时刻，除了陪他多喝几杯，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俩人酒量不差，玩命的喝，想醉却那么难。凌晨时分，酒吧只剩下他们。小九插不进他们谈话，在对面长椅上玩手机。她的发已长至肩膀，低头时倾泻下来挡住娇俏的脸。
他的视线一直未离过她，眸底光线柔和。太子勾唇笑笑，去碰他的杯。
“你跟我多久了？”
“十三年。”
十三年，真是岁月如梭。当年两个少年，此时已近而立之年。比起皇甫澈，他和尹卫怀相处的时间更多，更了解他一些。
和太子玩的好的哥们不少，但真正可以信任的人屈指可数，尹卫怀便是其中之一。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才是真兄弟。
“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没有对我隐瞒过什么？”
尹卫怀目光一滞，视线收回。
“关于……”太子故意拖长尾音，看他的反应。本以为他会继续隐忍下去，哪知他竟大方承认。
“我没动过她。”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种事的。”什么道德在太子眼里就是个屁。
“我知道。”是我……在乎。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小九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可就是没办法和别人分享她。
太子轻笑，招呼小九过来。小九淡着表情坐到太子腿上。尹卫怀很知趣的以去洗手间为由离开。
太子捏了捏她小脸蛋问。“小九啊，我可是最后一次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敢情女人的伪装有时比男人更逼真。小九依在他怀里，小手在他衬衫上划着圈。“你啊。”
“我？”他忍不住笑了。“好，那我让你做件事，就当是个任务吧。”
“爷说的就是命令，小九拼死也会完成。”
“没那么严重，不过有没有生命危险我就不清楚了。”他瞥了眼尹卫怀离去的方向，邪邪的勾着唇。
Part7
尹卫怀从洗手间出来时，吧台边只剩太子一人。“小九呢？”
“送人了。”
尹卫怀权当他是说笑，却没从他脸上看到半点玩笑的意思。太子喝光杯中最后一口酒，迈下巴椅。“在去皇家酒店的路上呢，有人看上了小九，这人帮我过不少，我欠他的，只有拿小九顶债了。”
如果他不是太子，恐怕尹卫怀早就动手了。他甚至听得到他的拳握紧而发出来的可怕声响。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问。
“送、给、谁、了？”
太子拿了车钥匙作势要走，拍拍他的肩。“知道你们感情不错，不过别坏我事，我问过小九，她也没有意见——”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极大的力道揪起他的衣领，后背重重撞在吧台上。再定睛一看，揪住他的正是一脸阴沉得可怕的尹卫怀。
太子眉一挑，除了皇甫澈就没人敢这么做了。“尹卫怀，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很少能从尹卫怀的脸上看到如此阴鸷的表情，这个杀人时都带些懒散的男人。
吧台后的酒保大气不敢喘，悄悄的挪了步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音乐声也戛然而止。气氛顿时紧绷如弦。
“太子，十三年里我为你出生入死，从没提过任何要求。”
太子点头。“那么现在呢？你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收回你的命令！”
“如果我不呢？”
“……”尹卫怀倏地薄唇紧抿，眼中尽是杀意。太子危险的眯起眸子。“杀我？”
“不。”尹卫怀松了手，退后半步。“杀她！”
他像一阵风似的瞬间没了踪影。留下太子在原地一边抻平衣领，一边感叹。
女人的影响力，真是不容小视。
……
皇家酒店工作人员没人不认识尹卫怀，立即为他查到小九的房间。
没让人跟着，他乘专用电梯直达顶层总统套房。推开门大跨步直逼主卧，一脚踹开卧室门，他的枪已拔出开了保险正对卧室中央的大床！
床上坐着发愣的小九吓了一跳。尹卫怀一见她这身打扮就已怒意滔天，忍着没发作，踹开浴室的门，更衣室，厨房，以及露台……却意外在整个屋子都没发现第三个人。
“尹卫怀你发什么疯？谁让你来的？快走！”小九急的直往外推他，反被他擒了手。
“我走？然后让你被人吃干抹净？让人当成玩物？”这女人很明显已经洗过澡，他敢打赌她浴袍里面是真空的！尹卫怀因愤怒猩红了眼睛。
“你还真把自己当鸡了是不是？洗的香喷喷的等着新主人临幸？”
“不然呢！谁把我当成人看过？”小九头一偏，情绪再也藏不住。
尹卫怀心下一阵抽痛，握紧她的手。“跟我走！”
小九甩不开他，索性直视他的眼。“行，明早来接我。”
他在心里从一数到十，强压怒意，拽着她就往外走。小九手刀劈到他腕上，他吃痛却依然紧握不放，强势得不容反抗，小九急得湿了眼眶，先一步挡在门前。
“你别逼我好不好！”
“你是在逼我！”他一拳狠狠砸在她脸侧门板上，凌厉的拳势让她以为他是要打她，吓得双眼紧闭，尖叫一声。
不等她睁眼，下一秒，她的唇被他突然攫住，他吻得那般凶狠，那般……无力。吻得她眼泪终于决堤。
直到尝到湿咸的液体，他才停了下来，抵着她的唇低喃。“你都知道的，对不对，知道我不能看着你再被当成礼物送来送去。太子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小九，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太子说一个晚上就可以，这人对他很重要。”她抽噎着，眼泪想忍都忍不住。
“你对我也很重要，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绝不。”他语气轻，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她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深情，瞬间就乱了心神。
从没一个人对她说过，她很重要。重要得绝不准任何人碰。
“……为什么？”
“还不懂？你说我是为什么？”他低低的叹气，含着她下唇轻吮。
“可我是——”
“我不在乎，可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宁可杀了你，也不让别人得到你。”
小九捂着眼，身体贴着门板滑下，泣不成声。“跟你走又能走到哪里去，你冷静点好不好，我又不是第一次当别人生日礼物。”
她话中某个字眼触动了尹卫怀一向敏感的神经。“生日……礼物？太子有说这人名字吗？”
小九摇头。“只说是他兄弟，很重要，今天是他二十七岁生日，曾为太子放弃家族继承权，太子不知要拿什么还他，所以让我来，想给他个惊喜。”
……
尹卫怀在那瞬间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原来，这个所谓很重要的人是自己。
原来，太子什么都知道。包括他放弃家族继承权的事，那是尹家私下派人找到的他。
他抚着额角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被戏弄又无奈笑意。
这个太子也太能玩人了！
惊喜？她是太子给他的惊喜？惊过后，还真只剩喜。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哭，心中阴霾一扫而空。蹲下来指腹擦拭她的泪水。“冰山美人也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