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人,你输了(10)+番外

……

……

她在僵持中力气一点点流失,甚至放弃了等待自己掉下去被摔死,要么被车轧死的一刻。施夜焰却在此时忽然一收力将她拽了上去。僵持的时间有点久,他的胸膛也在起伏。惊险过后的游月茹双腿发软倚着栏杆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双目发直。

施夜焰一言不发站在她身侧。

天桥下围观群众有人报警,远远的就能听到刺耳的警笛声。施夜焰蹲下捏着她的下颚抬起,脸色阴沉有些欲言又止。游月茹缓回了些神双眼霎时放火,扑上来疯了似地捶打他。

“你真要我死是不是?是不是?你要是手一滑我就掉下去了!我就死了你知道吗!混蛋你混蛋!”

这女人看起来一捏就碎想不到捶人还真有点疼。施夜焰找准时机捉住她的双腕身后一扯,贴上自己的胸膛,掰过她的脸对准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是真的吻。不霸道不野蛮,甚至称得上温柔,却也不容她反抗,只一味执着进占。唇碰着唇,舌搅着舌,津液交换,气味相溶。那般认真、用心、珍惜的吻。竟然让她一时怔住了,傻傻的睁着眼睛乖乖让他为所欲为,连挣扎都忘了。

“我不会真的让你掉下去,当初你说什么都不肯放手,我现在又怎么会放?”施夜焰与她眉心相抵,直直望进她眼底。“为什么不等我回去找你,我说会回去就一定会,我没食言,可为什么你不等我?为什么?”

……

为什么……

他一连三个为什么,彻底把她弄懵了。像摄了她的魂魄,久久回不过神来。

Part18

皇甫澈派人把她从警局带出来,亲自送她回家。下车时她的腿都还在抖,险些跪倒在地,幸亏皇甫澈手疾眼快把她扶住。

一进屋她就让皇甫澈把所有窗帘都放下把外面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这里没有佣人,只有专人定期来打扫。皇甫澈亲自下厨为她做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粥,洒了些小葱花,顿时香气四溢。她没一点胃口可在皇甫澈压迫性的注视下强逼着自己喝一点。

一天没进食,再加上晚上这么一折腾,最后倒真把粥全喝光了。

“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皇甫澈把瓷碗放进消毒柜折回,在她对面落座。游月茹抱着大抱枕放松自己靠在沙发上。“这是我第一次尝到我们二少的手艺呢,真不错。”

皇甫澈俊脸上挂着清浅的表情。“你知道我要查也很容易。”

游月茹把头埋进柔软的抱枕,半晌才发出闷闷的声音。“我真没什么,别让太子知道,他那脾气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他会知道的。”

“你把消息压下来,这事跟太子没关系,跟你们谁都没关系。”

“跟你有关系不是吗?他是谁?”

“我保证这人不是冲着我们家来的,是我个人的事,我会处理。”

“……”

“澈,帮我一次。”

皇甫澈无言,记忆中游月茹第一次这么求他。思量再三,他才答应。“你尽快处理好,太子不是傻子,恐怕现在消息已经传到他那了,你找我没找他,他懂什么意思,只是不说而已。”

游月茹应声。

太子当然不是傻子,他们家除了以柔谁都不是傻子,一个赛一个的精明。

一〇、所谓报应、

Part19

月朗星稀,夜色撩人。

唐笠安披着睡袍立于自家院中。他的新婚夜,有些辗转难眠。下意识的抬腕看时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左手腕。再仔细看,上面有一圈浅浅的印子,那是长期戴表留下的痕迹。原来有表遮着不易察觉,此刻却觉得越发清晰。

似乎像是被烙上似地,带着烧灼的痛感。不强烈,隐隐的痛楚在这样的夜里被无限扩大,最终将他包围。

“笠安,你怎么起来了?”郁小池睡眼朦胧站在他身后。唐笠安转过身晃晃手中的杯子。“渴了,倒杯水。”

郁小池顺势依进在他身前,贴着他的胸膛打了个呵欠。“你是不是睡不着?”

“也不是,在想些事情。”

“想什么,能告诉我么?”

唐笠安的手臂在她腰上紧了一下道。“在想应该怎么感谢你答应和我复婚。”

郁小池轻轻的笑,搂着他,闭着眼。“好好爱我,像以前一样。”

“好。”他吻了吻她的发心。

郁小池把手伸进他睡袍里圈着他的腰。“笠安,我们再也别分开了,好吗?”

夏夜的院中,有沁人的花香。当真是花前月下,本应海誓山盟的不是吗?唐笠安那双晶亮而深沉的瞳仁里倒影的却是飘然落下的点点花瓣。

花开无声,花落无情,日后碾作尘泥,惟有花香如故。那些被他连根拔起掐茎断叶的妖娆植物,其实早已将灵魂移种深埋在他心里。偷偷汲取他不为人知的情愫为肥料开出无形的花,散发不能挥去的惑人芬芳。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报应。

Part20

游月茹一连做了几天噩梦,然后失眠,精神状态奇差。总觉得多厚的粉都遮不住黯淡的脸色和黑眼圈,化出的妆怎么都不满意,手一甩化妆刷砸到地板上,最后挑了一只最夸张的太阳镜素颜出门。她专挑太子不会回老宅的日子去看辛婕。

“去你爷爷那屋了吗?”辛婕对着镜子整理这件游月茹专门为她在名家那定制的旗袍,眉眼弯弯嗓音柔润甚是好听。

“去了。”游月茹帮她扣好身侧的盘扣,退后两步欣赏,啧啧称赞。

“谁相信你有太子那么大的儿子呢,出去说我们是姐妹都没人怀疑。”

辛婕无声的笑,双手卡在紧致的腰身,视线从镜中由头至脚将自己扫过一遍,反应倒是很淡然。“远远不及当年了。”

游月茹攀着她的肩撑着下巴打趣。“我要是男人肯定要娶你这样的女人当老婆。”

辛婕一抬眼便看见镜子里的游月茹无神的双眸,回手拍拍她的脸。“在家吃晚饭吧,那些你爱吃的东西厨房天天都备着呢,也不见你回来几次,我手艺都快丢了。”

柔柔的嗓音淡淡的馨香,温暖的手掌纤细的手指。这是辛婕。

她父亲的第二个妻子。太子和以柔的母亲。

游月茹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生母的样子,从小的印象里她的母亲就是辛婕。她父亲有两儿两女,辛婕全部视如己出,从未偏心过谁怠慢过谁。太子虽不肯轻易听谁的话,却也从未正面冲撞过她。皇甫澈只在一些极必要的场合称呼她母亲,他性子清冷对谁都是那个样子,可对待辛婕的敬重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他们谁都不懂,为什么父亲那样的人会娶到这样一个好女人。好到让人再怎样都不忍伤害。辛婕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也不见她到底对几个儿女做了些什么感天动地的事,总之四个人心中那心照不宣的柔软与善良的美好就叫做「辛婕」。

游月茹十岁开始就已经不常在家住,成年之后回家的时间更少。每次有他父亲在,气氛都是剑拔弩张,可每每看见辛婕眼里的黯然,她能忍则忍,忍不住就避开。

她恨这个男人,但是辛婕爱他,辛婕也爱她。她成长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温暖中,最为珍惜的不是唐笠安,而是辛婕。

所以看着辛婕用白皙的手执着菜刀切菜这样最平常的事时,她不禁开始幻想自己为人母的样子。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是否也会是个合格的母亲。

想得太过入神,以至于辛婕问她在想什么,她脱口而出一句“我想生个孩子。”

只是说完就自嘲的笑了。她从未想过结婚,又哪里去弄个孩子来。

晚上她多喝了几杯,辛婕不放心派了司机送她回去,被她半道就给打发了。车子开出没有几百米她就后悔了……她刮了一辆车子,又撞到了路边的大树。

剧烈的碰撞声犹如在耳,她盯着有些变型的车前盖和缕缕白烟有些发傻。直到对方的车子司机过来敲她的车窗,她才回神。

是她的责任,她一手用纸巾捂着流血的额头一边道歉,可对方司机仍不依不饶。

雷恺在后座上长指扶着额角将这个女人的狼狈皆看在眼里,唇边不觉翘起。这是,缘分啊……

手机震动起来,游月茹看也不看的按掉,还没几秒钟又震起来,再按掉,再震……她暗自磨牙,接通。“哪位!”

好大的火气。

雷恺丝毫没被影响到。“需要帮忙吗?”

游月茹皱眉,这声音不算熟悉,却也不算太陌生。她记人的本领一流,很快想起来。“雷恺?”

“是我,你好像遇到麻烦了。”

游月茹多精明的人,立即抬头扫了下四周,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她刮到的那辆车里。她走过去,雷恺已率先从车里出来,手中还拿着与她连线的电话。

“怎么每次我们没有正常点的见面方式呢?”

游月茹迅速进入状态,从惊讶到尴尬,再到抱歉,又无助的捂着眼睛。“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的损失我会负责。”

拿掉她额上浸满了血的纸巾,雷恺掏出一方手帕盖住她的伤口。“那你的伤就由我来负责吧。”

﹡﹡﹡

走出诊室,夜色已经将这个城市全部笼罩,华灯初上的美景在她眼里虚虚实实。伸出的手抓到的只是一片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