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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输了(57)+番外

车子停在皇甫家名下医院前,游月茹吻了下女儿的额头。“小茶叶答应妈咪不要离开这位叔叔半步,妈咪会很快回来。”

“不用我和你进去吗?”封澔礼貌性的问,游月茹感激的看他。“帮我照顾好女儿,我不想任何人见到她。”

封澔了然颔首,交给她一把钥匙。“我城西那套公寓,你们先住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

﹡﹡﹡

母亲对于任何人来说其重要性都是无可替代的,有时母爱会超越任何情感成为一个人在艰难时坚强面对生活的唯一支柱。辛婕之于游月茹早已不是继母那么简单,所以当看到那个美丽善良的女人闭着眼睛带着氧气罩安静躺在监护室里的时候,游月茹双膝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皇甫澈及时扶住她,握紧她的手低声提醒她。“别瞎想,婕姨手术很顺利,只是还没过危险期。”

游月茹需要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压抑下情绪,找回声音。“为什么忽然发病?不是一直控制的很好吗?”

辛婕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平日里她很注意自己的身体,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多恬恬静静的样子。

皇甫澈扯扯嘴角,“还能有什么原因,除了Cosmo谁会刺激她。”

听到这个名字,游月茹猛的收紧手指,竟生生把皇甫澈的手腕抓出几道血印都不自知。她眼里迸出恨意,唇瓣微颤而隐忍着。皇甫澈压下她的肩坐在走廊长椅上,把一杯温水塞进她手中,拿纸巾简单处理着手腕。

“Cosmo把他在外面的女人带回家,婕姨捉奸在床,你不会想到那女人是谁。”皇甫澈说这话时表情很是清浅疏离,更有自嘲。他母亲当初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

一道低沉的男声插`进来,“这个女人你或许认识,月茹。”太子刚把以柔送回家紧接着折回,撑在隔离窗前看着里面虚弱的母亲,脸上少有的严肃冷峻。

游月茹心里咯噔一下,太子眼里危险而嘲讽的光芒让她极度不安,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太子点了根烟,幽幽开口。“她是施家最重要的女人,也是施夜焰的母亲纪翎。呵,你说我们该怎么做?”那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

游月茹漠然的坐在那儿,杯中的水随着她过分压抑而颤抖的身体荡漾出一**的水纹。“你们……”

她声线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才勉强开口试探。“你们想我怎么做?”

皇甫澈仰头靠在椅背上,太子一口接一口的抽烟,似乎也在忍耐,两人均是沉默不语,这压抑的气氛快把游月茹逼疯。她倏地站起身将杯子重重下,突兀的举动引来两人的注视,游月茹戒备而愤恨的回视,一步步后退,然后转身跑掉。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太子才和皇甫澈默默对视,又同时别开目光。他们的姐姐是个聪明的女人,有时聪明的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游月茹开着封澔给她留下的车子一路车速狂飙回到皇甫家老宅,带着一身骇人的怒气推开大门,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厉然短促的声响。

书房门霍然被粗鲁推开,皇甫胤从办公桌后抬起头,看清来人脸色冷下几分。“敲门最基本的礼仪你都不懂?”

游月茹冷笑,手一挥把他桌面上所有东西全部拨落在地。“没人教过我这些,我只想问你这个世上除了太子还有你愿意珍惜的人吗?你高估了婕姨对你的容忍底线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伤害她!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皇甫胤拍案而起厉声喝斥,而游月茹却比他更用力双掌拍在桌面,双眸投射慑人的光,“你对纪翎还不死心?一定要施拓辰知道你做的好事然后挑起两个家族的争端把你的爱子搅到危险之中才肯罢休?”

皇甫胤与她对峙片刻,凌厉之气收敛了些,露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如果我说是纪翎故意诱惑我让辛婕看见,你信吗?”

“那还不如让我相信你其实有多爱我这个女儿!你不爱辛婕当初就不该娶她,既然娶了她就不该这么对她,现在躺在那里生命垂危的女人为你做了多少你究竟知不知道!她把两个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当成亲生的养了二十多年!为什么澈从不去和太子争任何东西,为什么我愿赌服输甘愿牺牲自己给太子铺路?不是因为我们忌惮你心狠手辣!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辛婕有多爱你!而我们爱辛婕!宁愿放弃或者压抑对你的恨来成全她对你的爱!你到底懂、不、懂!”

她几乎声嘶力竭不顾一切的吼出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皇甫胤薄唇紧抿,不置一词,眸光几度黯沉。

游月茹在和他的对视中渐渐调整回呼吸,冷静下来。“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就别再伤她的心了,辛婕一旦不在,我和澈也就没有任何顾忌,你真想把自己逼到绝路吗?”

绝路……

皇甫胤在游月茹离开之后,高大的身子埋进椅背中,独自一人面对一片凌乱而有些无所适从。他承认是在利用儿女们对辛婕的爱,也承认自己在挥霍辛婕对自己的在乎。这一辈子究竟做过多少坏事,连自己都记不清。只知道从澈的母亲离开他的那一天起,摆在他面前的每一条路,便都成了绝路。

Part98

游月茹回去已经深夜,封澔在电脑前工作,而施唯恩已经躺在他腿上睡着。显然收服女人心封澔还是很有一套,并且不论其年龄。

把女儿抱回房间安顿好,游月茹换了一身轻便家居服出来看见封澔竟还在。“你不是想留下过夜吧?”

“有何不可?我帮了你这么多讨点好处不是理所应当?”封澔阖上笔记本,随手解开几粒扣子向她走过来,手指挑开她的长发,室内一瞬间因他的动作充满暧昧甚至情`欲的气息。

游月茹别开脸退开半步,扯起嘴角笑笑。“我很感激你,封澔。”多年前若不是他帮她保住孩子,安排她隐居巴黎,她不知会是何模样,如果孩子流产估计她会疯掉。

包括他们假意交往帮她甩开那些追求者,还有这次掩护施唯恩回到T城,封澔确实为她做了太多。而除了身体她可以用任何方式偿还。

见她如此戒备,封澔不由得微勾起嘴角,倏地把她拉进怀中控住她的腰,缓缓低头欲要吻她。

“陪我一晚。”

“不行。”

“一次?”

“不行。”

“那你帮我?”

“不行。”

“吻一下总行了吧?”

眼见着他的唇就要压下来,游月茹心急的用手挡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制止。“封澔!你不要这样!”

封澔顿了顿,眉头挑起。“如果我强上你呢?”

“你不是那种人,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封澔对她有兴趣,但绝没恶劣到用强的地步。

很不幸她说对了,于是封澔松开她,敛起戏弄的表情,恢复平日的不苟言笑,整理着衣衫。

“为施夜焰守身如玉吗?据我所知这几年他身边一直有位贴身女伴,姿色与背景都不亚于你,而且他这个年龄的男人……”他耸肩,没说下去。

游月茹拿过他的西装外套和车钥匙递给他,露出浅而笃定的笑送他离开。关上门,游月茹环住自己靠在门板上,无力感像潮水一般向她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接下来的日子她频繁的往医院跑,辛婕的状态非常不好,几度游走于死亡边缘。更有一次心脏停止跳动长达三分钟之久,他们甚至以为辛婕已经死了,游月茹在那一刻觉得一直撑在她心里的东西轰然裂开一道缝隙,然后破碎,坠落。

若非尚存一丝理智的皇甫澈拦着太子,他会将这里一把火烧成灰烬。以柔伤心的几乎昏厥,游月茹因为巨大的悲恸眼中干涩的一颗眼泪都流不出,附在辛婕耳边一遍重复“如果你走了,我会让你男人陪葬”。

或许上帝也不忍心夺走这个女人的生命,或许辛婕真的听到了游月茹对她最致命的“威胁”,总之,她的心脏竟奇迹般的恢复跳动。生命力如女儿们对她的爱一样缓缓灌输到辛婕体内。

监护室外四个人不曾离开半步,滴水未进粒米未食,直到医生告知辛婕脱离生命危险请他们放心。游月茹回到家里整个人如虚脱一般瘫在床上,半夜里发起高烧。施唯恩被她高烫的体温热醒,迷蒙着睡眼推醒她。“妈咪你生病了,妈咪!”

游月茹软软的应声,又昏睡过去。施唯恩爬起来站在椅上接了凉水,浸湿了毛巾搭在她额上。换了几次水,仍然高温不下,施唯恩担忧的撅起小嘴,大眼中盈满水雾。

“妈咪,你醒醒,妈咪不要死。”

游月茹浑身没一点力气,意识都在游离,却不知怎么想起多年前她因发烧晕倒,被施夜焰照顾的情景。她记得那是夏天的午后,他坐在床边陪她输液,她在半睡半醒间看见阳光把那个男人俊美的轮廓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美丽的近乎不真实。

如烟往事,让她一直高负荷的心脏,终于从麻木中感受到一丝疼痛,伴随而来的是种撕心裂肺却又无处发泄的思念。

施唯恩清晰的看见有晶莹的液体从她眼角流淌而下,她不禁错愕,眸底的水雾越积聚越浓烈,最终化为同样清澈的眼泪涌出。她一手擦着自己的泪水,一手抹着游月茹的眼角。“妈咪你怎么了,妈咪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