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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戏弄了谁(108)

“别动!不然做了你!”雷恺凶狠的威胁,闭眼深深的汲取她身上的香味。

女人小脸皱到一起,心想这个倒霉啊,只是想躲开那帮抓她的人,没想到遇上个更危险的,无奈她不会功夫,不然真想把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大卸八块。

她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事情,只好安静下来,想着对策。

车外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叫骂声,让她脑中警铃大作。

“妈的!那个臭婊_子跑哪儿去了?这么一下就不见了!”

“等抓到了非弄死她不可!”

外面的人怒极的踢了一脚车门,雷恺察觉到身下的女人吓的缩了缩肩膀更往他怀里靠去。

人声渐远,她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

“喂,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女人一双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之中滴溜乱转,试着动了动被他扣着的双腕,反让他抓的更紧。

雷恺咬牙忍耐着剧痛,根本没有精力多说一句话。

“那什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

“你放开我,我帮你检查检查?”

“……”

“喂!你个色狼!我不过就是在你车上躲人罢了,你也犯不着——”

“闭!嘴!”他从牙缝里阴狠的挤出两个字,这女人一直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让他头更疼,恨不得掐死她。

驾驶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老大!呃……”鬼手楞在原地,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是毒蛊发作了么?看起来不像啊……

苏心瑷从后面捅了捅鬼手的胳膊。“怎么了?”

女人见此情况,又开始挣扎起来。“起来,起来,有人来了!”

她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在疼痛之中显得刺耳的难受,他重重的咒骂。

鬼手眉毛一挑,以为是他打扰了老大的好事,一边关门一边道歉,“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转身推着一脸茫然的苏心瑷躲到一边等着。

……

雷恺侧了侧身,松开对她的钳制,女人从他身下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整理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别让我再看到你!小心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雷恺连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听到砰的一声车门被人用力甩上的声音。

鬼手和苏心瑷只见一个年轻的卷发女孩从他车上跳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跑开,他们面面相视,眼里尽是惊讶。

“老大真不是一般人啊。”发作的时候还有精力玩女人,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鬼手佩服的直摇头。

苏心瑷微微一笑,走过去打开车门,动作顿了顿,在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的草药味道,是她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她不禁抬头望向女孩消失的方向……

与她,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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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暖,徐徐吹进。

从情_欲中抽身,男人累极沉沉睡去。手臂横在她身上,占有性的姿势的锁着她。

林七七被折腾的全身酸痛,很累,睡不着。耳边是他沉稳的呼吸。

有些感觉,无法掩饰。

近来很多零散的记忆会偶尔在她脑中一闪而逝。太快,她捕捉不到。他说,等你愿意,它们就会自动回来找你。

他没有说她的过去,是他不在乎,还是他不愿。她无从知晓。最初的惊慌与伤心逐渐褪去,她冷静下来,诸如情妇这些字眼,她告诉自己不要去追究了。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就够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那样的人,可直觉告诉她,事实不只是这些。做男人情妇的女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身手,对各种枪支的熟识程度也让她不安。是谁教给她这些东西的?

忽然,雷恺那双黑眸出现在她眼前,黑如墨,深如潭。与旁人交谈时他明明是含笑的,却觉不到暖意。而不经意的对视,却觉他眼角眉梢都是温柔。

近乎宠溺的温柔。

宠溺……

她心里咯噔一下。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竟然从另一个男人的眼里看到宠溺的眼神。而她知道,那深邃的黑眸后面是一个深深的漩涡,他只微翘着嘴角,漩涡便更深,更暗,她甚至一度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想去探究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在今晚之前,她从未觉得自己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可她怎会鬼使神差的知道他身上放枪的位置?从他的眸里看到期待?由他口中唤出七七两个字,她会觉得莫名的震撼。

他们是认识的,不只认识,还应该有更亲密的关系……

这个认知让她无比难受。她不愿再想,头疼,小心翼翼的挪动他的手臂,他却收的更紧。

“我去卫生间。”

她小声在他耳边说,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松了手。

……

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摸上自己眉眼,微肿的唇,雷恺的五官又从她脑海中冒出来。

“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呢?”

隔壁房间,宝宝半夜醒来,哭个不停,下人喂了奶,仍哭声不止。母子连心,她睡不着又心烦的很,推开儿子房间的门就听见哭声,抱在怀里安抚轻拍,哼着儿歌宝宝逐渐安静下来。

看着儿子的睡颜,稚嫩的小脸上还挂着剔透的泪珠。抬手拭去,唇弯起。

这么一个小人儿,是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的生命。刚刚出生的时候他还那么的小,小生命几乎一天一个变化,她看着他的成长,心里满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满足。

“是不是知道妈咪心里烦你才哭的,嗯?小东西。”话一出口,那最后的三个字猛然震动她心里一根脆弱的神经。

小东西,小东西……

恍惚的记忆里,谁曾这样叫过她,那声音,低沉,绵长。像投入清澈溪水间的小石头,噗通一声,溅起层层水花,泛起阵阵涟漪,久不能平。

她眉间蹙着,在不多的记忆中寻找声音的源头,怎奈想破了头也遍寻不着,她无声轻叹,把睡着的宝宝轻轻的放回婴儿床上。回到卧室,大床上只剩被褥,露台上男人凭栏而立,听见响声,转过身来,一张脸严肃阴沉。

“去哪了?”

“宝宝哭了,我去哄他,你怎么起来了?”林七七走近,竟然从他身上闻到淡淡的烟草味道,有些诧异。

“你抽烟了?”

他淡淡的看她,提起她的腰让她坐到栏杆上,他就站在她身前,下巴放在她发心上磨蹭,刻意回避了孩子的话题。

“又不是第一次见我抽烟。”

圈着他的腰,她沉默下去,半晌低低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

“嗯,那次你带我去山里看灯火,我才知道你也抽烟呢。”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一个「也」字,而封澔是什么人,听到了却只不动声色的抿紧了唇。

那一晚,他第一次在她脸色看见那么美丽的笑容。那一晚,她第一次和他吻的那么投入。他把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摊在她面前,与她分享。他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疼爱,即便他如此优秀。

那一晚的很多细节被她一一从记忆中拉出来,她记得那晚灯火的璀璨,但不及他眸里闪烁的光。记得他们的吻,记得他们之间的磁场,包括她从后面主动圈住他。

你的心会疼吗?她问过。

他说不会。他说他的心已经强大到承受任何人的恨意,包括她的。他说他不会放手的……

恨?为什么她会恨他?

“封澔。”

“嗯?”

“……我记得你说过不会放手的喔。”为什么恨,她终是没有问出口,只怕问出了会打破这样的美好的感觉。

放在他腰间的大手紧了紧。她翘起唇,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每一声都是一句告白,每一声都是他对她的执念,对她的不放手,那种坚如磐石的坚定忽然让她心酸的想流泪,可,为什么流泪?

她对他,也有一种执念,从什么时候开始,说不清,她已深陷,无法自拔。感情是一种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东西,这样静静的深夜,清醒的两人互相依偎。这里十几层高,而她却坐在露台栏杆上。松开圈住他的双臂,身体略微后仰,若摔下去,粉身碎骨。

他的两只手牢牢的圈住她的身体,给她最大的保护。她不怕,因为有他在。爱一个人到底要爱他的什么?英俊的容貌,强壮的臂腕,迷人的眸子,还是他在床上的勇猛?又抑或是他的声音,味道,还是他的体温?

都是,也都不是。一个人于茫茫人海之中遇见另外一个,而这个人如你爱他一般爱你,最后可以厮守在一起的几率,到底有多小?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遇见了他,这般幸运,为他生了孩子。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是世界上与她最亲近的两个人。

有些事情,犹如命中注定。例如爱,例如不爱。例如得,例如不得。

这一刻,宁静,美好。他们,在一起,就像地上两人纠缠的影子牢不可分。于是她释然,满心欢喜。

“封澔。”

“嗯?”

“我爱你。”

……

男人有些僵硬的把她扣进怀里,默不做声又小心翼翼。那三个字,他从未说过。

她微笑。

这个男人的话少,煽情的话更少。可他的深情,她懂。为什么懂,她不得而知。或许那是心灵深处给她的感觉。他可以用生命保护她,只有一个字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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