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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戏弄了谁(112)

她消瘦的双肩一抖一抖的,他终于捺不住走了出去。

忽的被人拉起,林七七一惊,却挣脱不开男人强大的力道,被拖着走,直到被塞进车里,男人回到驾驶座上,她才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怎么是你!”

雷恺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向她倾身过来,她肩膀倏地一缩,身体僵硬靠在车门,一脸戒备。他眸色黯沉,拉过安全带替她扣好。

她微松了口气,怪自己多想了,怎知还没来得及彻底放松,他依然悬宕在她身上,不想离去,深沉的黑眸直直盯在她脸上,单手撑着车窗圈成一个小空间,一再靠近,呼吸相闻,她一颗心绷紧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这个温润的男人,明明神色淡然,却有兽一般强势。

她不敢动,不敢反抗,生怕触动了他理智的某跟弦。

火热的唇试探着碰上她的。她浑身一颤……这感觉,这气息,她熟悉!太熟悉!望进男人半眯的眸子,寻找心头驿动的原因,寻找那丝想抓而抓不住的记忆。

她没拒绝!他欣喜,继续,辗转碾压,小心翼翼探进,追逐纠缠。

唇齿,鼻间全是属于他的味道。似温柔又霸道的吻,属于他,诱惑着渗透着她的心间,理智抽空,身体有记忆一般对他产生反应,甚至每一条肌肤的纹路都先于思想接受他的碰触。

“小东西……小东西……”声声呢喃低沉而沙哑,窜入她的耳,惊雷一般激醒了她。

察觉她的僵硬,他止住入侵,紧张,微喘,“嗯?”

熟悉的尾音上扬,绵长丝丝入扣进她心扉。

是他!竟然是他!如此暧昧,宠溺,亲密,缠绵的昵称,竟然出自他之口。

凌乱的记忆再次快镜头掠过,她看不清,抓不住,心里满满的酸胀气体,凝聚在眼底,雾气升腾。他俊美的轮廓近在眼前,黑眸后面翻滚着汹涌的漩涡,要淹没她的气势。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不可以!不可以!

“七七?”他唤她的名,她的回应是一串清凉的泪珠。

他手忙脚乱的擦,懊恼自己吓坏了她,忘了他已不在她的记忆里,他说,抱歉。

听见她抽噎着告诉他:你是封澔的朋友,怎么能这样对我?

心,眼,冷下来,他却牵起嘴角,低低的笑,一再说抱歉。笑止不住,笑的手脚冰凉,心碎一地,苦涩不堪。

他越笑,她泪水越不止。为什么?因为她身体对他的记忆,因为本能告诉她不要想起关于他的一切,因为心中压抑不住的涩,因为竟然看得懂他笑中的痛。

良久,他恢复如常,扣上自己的安全带,启动车子。

“不要哭了,我带你,去找他。”

平静淡然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久久不散。一丝怅然在她心间久缠不散。

……

谢谢你,曾经那样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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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也在下雨。

雨水能冲淡一些东西,却毁不掉最初的痕迹。

就像爆炸后的狼藉,雷恺环视四周,踩在废弃物上,根据点点残骸,脑中依然可以将毁灭性的场面复原,眉头蹙紧。

空气之中残留着杀戮的余味。

手下送上的资料确实是这里……

林七七捏着手机从车里奔出来,伞都没打。看到一地破败狼藉心尖狠狠的震。雷恺把她扯进自己的伞下,看不清她脸上的是泪还是雨。

“我要去救他!”她声音不大,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不甚清晰。

雷恺拿过手机,查看通话记录,拨过去,脸色阴沉下来。再看她的湿漉漉的眼睛,是坚定。

“我去,你等我。”

她不肯,他拗不过,微不可闻的叹息,拉着她回到车上,去一个未知的地方,迎接已知的危险,为了她,为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她十指纠结的泛白。他紧握了握方向盘,忍下碰触她的冲动。

那个梦,竟成了现实。他真的遭遇不测,想起梦里他可怕的样子,她更加忐忑。她不是教徒,不懂怎样祈祷才会管用。哪知道身边这个男人原本就是她的信仰。

不要担心,有我在,七七,有我在。

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

车子停到港口,上了巨大的游艇,岸边渐远。随身武器,联络工具被缴。有人带路,进了舱里,雷恺勾唇。

“果然是你。”

高山清司带着一只眼罩,坐在轮椅里不断的咳,健壮的身体因酷刑变得佝偻。狭长眼睛冷光四射。

“贪狼,我真是搞不懂你,这女人真值得你几次送死?”

“我不来的话,你多失望。死里逃生的滋味,如何?”撇开她投递过来疑惑的目光,雷恺双手插在裤兜,姿态闲适,不着痕迹打量对手人数。不多。对方有枪,他没有。

高山清司冷哼,手一扬,手下带上一个满身是伤,额上胸前手臂都缠着绷带的高大男人。

“封澔!”

林七七惊呼一声,脑中有白光一闪,他受伤的样子她并不陌生。雷恺一个没抓住她就已经飞奔到封澔怀里去了,她心疼的几乎哭出来。

“怎么会伤成这样,痛不痛?”

封澔不语,面无表情垂眼看她,抬起的手撩开她额前的发,手指滑落到下颌流连。

雷恺微眯双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想怎样?高山。”

“我想怎样你还不清楚?我要这个女人,我要你死!我要封晟泽的儿子给我当狗!”高山清司愤恨的说,手掌啪啪的砸在轮椅扶手上。看到林七七的怒视,他眼神几变,仿佛站那里的人是君冢唯一,那个原本应该嫁给他的女人。

“你做梦呢?”雷恺嗤笑。“几年前的你都做不到,现在的你更是妄想。”

“妄想么?至少现在我已经做到了两样。”高山笑的诡异。

雷恺沉吟半秒,沉声说道。“林七七,过来。”

她没动,只转头疑惑的看他。

“过来!”他的话还未说完,封澔已有了动作。

“唔!……”

林七七不敢置信的睁圆了双眼,纤细的颈部已经攥在他掌中。她才发现,他眼里似乎蒙上一层灰暗,那平静到毫无波澜的眸子是她不熟悉的。

他的力道太大,不顾她的挣扎,抓着她生生让她的脚后跟离了地面。眼前是一个她不熟悉的封澔。

“封澔!你做什么!”雷恺第一眼就发现封澔的异样,现在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他撂倒挡在身前的黑衣人,才迈出一步就听得一声短促的枪响,他身型一顿。

子弹打在他脚尖前的地面上。这是警告。

“封澔你看清楚她是谁!”雷恺咬牙低喝。

高山阴冷的呵呵笑,撑着轮椅往前几步。“没用的,我用药物控制了他的心智,他现在只听我的命令。”

封澔仿佛真的听不到别人的声音,有力的大掌一再的收缩提着她。林七七勉强的用脚尖撑地,脸蛋涨红开始耳鸣,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全身的力气像被一丝丝的抽掉。雷恺眼里积聚冷冽的寒意,声音越发的低沉。

“高山,你应该知道林七七若有事,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贪狼再厉害,现在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高山满不在乎。

雷恺低低的“哦?”了一声,突然散了浑身的戾气,掸掸袖口,唇上似笑非笑。“你要试试看么?”

明明他那么一个高贵优雅的男人只身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场却让人不寒而栗。高山清司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生生被他震慑到,打了个手势,封澔在林七七几近窒息的时候忽然松手,任由她扑通的跌倒在脚边,看都不看一眼。

林七七瘫软在那大口的喘息,像离岸的鱼。这个男人真的是封澔吗?怎么会这样?

高山清司越想越怒不可遏,雷恺现在与阶下囚无异,这里都是自己的人,封澔都被他控制了,还怕他做什么呢!

“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过来!”

封澔像对待小猫小狗一般把林七七扔到高山身前,毫不怜惜。高山抓着她的手臂提起来,年轻女人的气息萦绕在他鼻间,倔强的眉眼像极了年轻时的君冢唯一。他一阵恍惚,神情激动,嶙峋的手抚摸她的面颊,林七七刚想推开他,封澔便在后面死死扣住她的双腕。

高山笑的淫亵,手掌甚至滑到她领口去,掌下细腻的触感让高山更加兴奋。“唯一……”

“你没资格碰她!”雷恺骇人的视线刀子般凌厉的射向高山。

她感觉一阵阵的恶心,扭动反抗,怎么唤封澔的名字,他都没有反应。

“你就有资格?”高山停了手,看向雷恺。从她十四岁的时候他无意中就发现了林七七的存在,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身上到处都有君冢唯一的影子。君冢唯一和高山清司可以算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封晟泽的出现,君冢唯一就会成为他的妻子。而她却移情别恋爱上封晟泽,宁愿背弃君冢家族放弃大小姐的身份,跟封晟泽回中国当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君冢唯一是高山清司这一生的心结,爱她,亦恨她!恨她对自己的无情。也恨君冢家的人对她死无动于衷。他暗地勾结山口组密谋多年想要毁掉君冢,以泄心头之恨。当初他失去了君冢唯一,得不到她,现在便想得到她的女儿。若得不到,宁可想毁掉。但毁灭君冢家能得到的利益更是诱惑他。他以为通过子母蛊就拿稳了贪狼,没想到他和君冢神私交甚好,他是君冢神将计就计安插在他身边的利刃,在最后时刻反挨了致命的一刀。多年的计划溃败,他在君冢神手下死里逃生,更不会轻易放过雷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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