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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腹生子(5)

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孩。

他深入她。可无论如何深入不到她的心。

有温暖的眼泪滴在他手上,他动作更凶猛。

向蓝开始求他轻点,别伤了孩子。

他在那一刻很阴暗的想把孩子做掉,这样她就走不了了。

他上来已经超过一刻钟,沈钰的电话打过来。他按了静音,圈着她身子小心而野蛮的冲刺。

想好了去哪,给我打电话。我一直开机。

向蓝没回答,缩着身体承受他的释放。

任轩回到车里,身上的情|欲之色未退,而他眼底的失神太明显。沈钰是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刚才他们发生了什么。

她说这周末我们出国去玩吧。

他点头。

沈钰靠过来。你不问我为什么忽然想去玩么?

任轩抚着她的发。你想玩我陪你就是了。

沈钰眸里黯淡下去。

任轩在马尔代夫才想起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有些歉意,抱着她问。“想要什么礼物?”

沈钰很幸福的笑,晚上激情过后,她趴在他身上,枕着他的胸膛。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我们不是有孩子了?”

“……轩,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沈钰,五年前的今天我娶了你,我向所有人发过誓,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有十四年的感情,没人会把我们分开。”

十四年后的现在,恐怕他们之间剩下的,也只有漫长的时间堆积起来的感情。

爱情早已如云烟般消散。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沈钰幽幽叹息。

任轩最终没能回答她。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答案。

事实就应该像他说的那样。沈钰才应该在他命里的那个女人。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他们的结局理应如此。

如果没有向蓝的出现。

他想起自己和向蓝曾说过的那句话。我们都没错。

当真没有错吗?

如此错的岂不是上天?

把这一场相遇安排的太迟。

他的孩子出生在春天。

果然是个男孩。

他是第一个看见孩子的人。

那么皱皱小小的一只生命托在他手上。他心底有一丝遗憾,为什么不是女孩,一个像她的女孩。

任妈妈笑的合不拢嘴。沈钰把孩子接过来小心捧在怀里。

她告诉自己要爱他。她要做他的母亲。

向蓝自从生产后,再也没见过任轩。她年轻,身体恢复得很快。他又请来王姨照顾她身子。

有时向王姨打听她的消息。

“向小姐身体没问题,可……”

“您直说无妨。”

王姨叹息。“任先生,如果您有时间来看看她吧。我想只有你能治好她。”

王姨说的没错,向蓝比以前更沉默。脸上没有笑容,空洞得让人害怕。

她失眠。没有奶水。脸色苍白。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光着脚在屋里走。白天躺在阳台躺椅上晒太阳,看天空。可以看一天都不动。

一整天不说一句话。

任轩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向蓝。像是一朵逐渐失去生命的花。

向蓝,你在看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在看宿命的样子。

那宿命是什么样子?

向蓝把手盖在脸上。她说,是一片黑暗的,在黑暗里找不到方向。只听得到声音。

什么声音?

你的声音。

……

任轩终于把她送去了法国。分别时,他执起她的脸,苍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

他说,向蓝,好好生活,好好学习,找个工作,也找个男人,可以给你婚姻的那种男人。我给你在你账户填了二百万,够你生活很久。向霖在这边我会照顾他,你可以放心。

向蓝,跟我说句话。一句道别的话。不要什么都不说。

向蓝笑了。任先生,你真是个好人。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人。

然后她哭了。

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紧得她发疼。

你能不能叫一次我的名字。

他那么用力,她却只是轻轻一推便离开了他。她把眼泪擦在他的衬衫上,不再看他一眼,没有留恋,离开。

万米高空,她轻轻唤出两个字。

他却听不到。

……

他把那件衬衫扔了。因为上面沾了她的眼泪。他这么做只是自欺欺人。她的泪早已渗进他心里。

分开第一年。他们全家都为这个新降生的小天使无比喜悦。孩子取名任希。

第二年,沈钰发现孩子长得越发像任轩。而那一双透着幽蓝的眼睛让她想起向蓝。安静而恣意的一个女人。

第三年,任轩依然会在她生日和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带她去旅游,而他们之间已经到了再无话可说的地步。

第四年,沈钰提出离婚。任轩没有同意。他只说了一句话。沈钰,我们是要白头偕老的人,我任轩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妻子。

第五年,沈钰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带走了任希。

第六年,任轩依然找不到她。

他在向蓝曾住过的那个房子的阳台上,身体埋进躺椅中。仰头看天空。

他想起向蓝的话。

双手捂住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在黑暗里无法辨别方向。只能听见声音。

她的声音。

他学着她的样子,开始失眠。半夜在黑暗的房间里光着脚走。感受到无尽的寂寞与荒凉。

除了公事业务上的交流与应酬。他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任妈妈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笑。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我只是辜负了一个人。我只是,太想念她了……

他在又一年的春天收到一张请柬。

只有几个字。

我要结婚了。向蓝。

他飞去法国,赶上了她婚礼的前一天。他找到了她。

她变得成熟,变得更美丽。

她对他微笑,一如当年分别时的微笑。

任先生,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任轩在车里要了她。他知道这不应该,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向蓝说,别射在里面,会怀孕的。

他禁锢她的腰,想把她拆骨入腹。

那就怀吧,给我生个女儿,像你一样的女儿。

向蓝承受他的撞击,在黑暗的空间里张扬的笑。

你怎么能这么坏呢?我明天就要嫁人了。

任轩腥红了眼睛,啃咬她的唇。

坏的人是你,向蓝,你才是恶魔,你侵蚀了我的灵魂。你让我没有办法好好的生活下去,然后你却要嫁给别人。向蓝,我恨你。

向蓝很久很久没有说话。这几年里,她每晚都能听见他的声音,她会忽然就去开门,门外一无所有。她闭上眼睛,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手在抚摸她的皮肤,他的欲|望在她体内穿行。

她出现幻觉。她不能睡觉。她问医生自己生了什么病。医生笑着反问她,你觉得自己生了什么病呢?

她想了想。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我只是,太想念一个人。

医生说,这很简单,回去找他,或者让他来找你。

于是她在回家路上路过的一个小店,买了一张结婚请柬。她不知道真正的请柬要写些什么。

所以只写了七个字。寄了出去。

在等待他来的日子里,她是快乐的。仿佛她等的是幸福。

任轩抱着她,声音里是压抑的痛苦。向蓝,沈钰走了。带走了孩子。

向蓝说,你为什么不留住她。

因为我已经不爱她,我无能为力。没有爱情是留不住一个人的。

向蓝问他,如果没有那个协议,你会想留住我吗?

会。

她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那为什么当初一定要把我送走,让我找一个男人好好生活。

任轩终于知道宿命的样子。他说,因为我爱你。

上天让我们相遇的太晚,我想给你的东西给不了,而我想让你拥有完整的感情,完整的婚姻,只属于你的承诺。向蓝,我爱你。可是不想让你爱上我。我对你来说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

向蓝,你应该是幸福的。

第二天一早,任轩离开了,没有说再见。向蓝为另一个男人披上美丽神圣的婚纱,长长拖尾,白色的郁金香,她脸上有幸福放肆的笑。可她却在最后扯下了头纱,跑出教堂。在路人侧目中毫无方向的奔跑。

十年后,任轩依然孑身一人。

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常常在要世界各地飞。他做慈善,他认为迟早会得到回报。

他又一次在春天里来到法国。结束了所有的工作,临行前一天,他凭着记忆不知不觉开车找到了当年她的房子前。

那里没有一点变化。他站在门口,迟迟没有敲门。

最终准备离去。

门却忽然从里面被打开。

他回过身,看见一个头发不长,眼睛散着点点幽蓝的女人。她手里拉着的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一个像极了她的女孩。

那真是这个春天里最美好的一天。

向蓝对他微笑,对小女孩说。“叫爸爸。”

……

任轩有一个妻子,叫沈钰。

任轩有一个情人,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叫向蓝。

任轩有一个儿子叫任希。至今下落不明。

任轩还有一个女儿,像向蓝一样的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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