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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开慈的头发绿不绿(122)

作者: 八千光年后 阅读记录

有些事他没办法直接说明理由,但心里却很笃定这个猜想,特别是刚才徐开慈醒过来后的表现,更是让他确认了这个想法,

面对梅静的迷茫眼神,程航一双手抱着她的肩膀,笃定地和梅静说:“伯母有些事确实是我的错,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心情来和您解释。我只能说在我他好起来之前我都不会离开的。等他好了……我……也想要和他在一起,我知道您和叔叔对我们的事情有很多想法,这些我们以后再讨论吧,您不是也想我哥能好起来吗?就让我试试吧,求你了。”

梅静没说话,沉默地陷入挣扎,程航一知道这不是立马就能又答案的事情。他松开手,朝梅静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又或者说答案其实没那么重要,从前和现在,好像梅静和徐春晔在他这里就都不重要,他们影响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徐开慈一个人。

他可以潇洒地一走了之,徐开慈却要在程航一和家人之间斡旋。

这次就换程航一来做这些事情,换他来撬开徐春晔的嘴,换一句心平气和的同意。

果然到了傍晚,程航一这个厚脸皮又来了,还拎着一个保暖壶估计是他在家做好的吃食。只可惜梅静说程航一走后没多久徐开慈又吐了一次,这才刚睡着没多久,估计是不会起来吃东西的。

程航一小声地安抚梅静说没事,就让徐开慈歇着,等他醒了再吃也没事。

……

原先两个人就没什么话说,这会更是尴尬得大眼瞪小眼,没过一会梅静就推着有事,提着包离开了病房。

她没同意程航一这么天天凑过来,但也没反对要把程航一赶走,想来算作了默许,毕竟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等她走后,程航一松了一口气,脸上挂上了点笑色,温温地朝徐开慈笑着。

徐开慈嘴角还有一点未擦干净的血渍,不晓得是干裂的嘴唇上的血,还是吐出来的,在他灰白的脸上尤其显眼,烫眼睛得很。

程航一怕徐开慈醒过来会像白天那么激动,连抽张湿纸巾帮他把嘴角擦干净都不敢。

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想来想去,还是掀开被子打算替他翻个身。

翻身这种事情,程航一怕是做了无数遍,这种几近于刻在骨子里的动作他本以为会觉得轻车熟路,没想到才摸到徐开慈的背,他就停下了动作。

太瘦了,好像动作大一点,一个不留神会把徐开慈折断一样。

要动作再轻一点才行,他的手有些颤抖,慢慢托着徐开慈让他身体侧过来,然后再去扶他交叉在一起的双腿。

他一手扶着徐开慈的背,一手拉过徐开慈的腿将它们放好。

要是在家里,徐开慈应该会有一个垫子支撑着他侧卧,不晓得为什么现在没看到这个垫子的痕迹,别说这个长垫子,连同要垫在两个膝盖间的隔垫都没有。

这样徐开慈根本没办法以这个姿势躺着,就算是翻身也是白翻。

他怕徐开慈,但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甚至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

他蹬掉鞋子,翻身躺到徐开慈身后,像很久以前那样既抱着徐开慈,又做他身后的垫子。

他还将腿伸进徐开慈两个膝盖中间,好防止徐开慈躺久了不会磨蹭到关节的皮肤。

怀抱中的人闭着眼睛,程航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一刻久违又熟悉。不止等了两年,好像已经等了两辈子。

徐开慈的身体永远都是这么冰凉,肚子上还有一点软软的肚腩,每次这种姿势抱着,程航一就总是忍不住想去揉一揉徐开慈的肚子。但现在不行,他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会弄伤徐开慈,只敢轻轻搭着。

病床不大,两个都超过185的男人躺在上面,就算都是侧卧着还贴那么近也觉得局促。程航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会掉下去。

以前徐开慈身上总有一股很好闻的洗发水味道,现在头发剪短了,估计洗发水也换了。

程航一仔细嗅着,怎么都闻不到那股味道,取而代之的只有医院病号服上传来的淡淡消毒水味道和他身上抗生素遗留的味道。不好闻,闻得程航一鼻子周了好几下。

静默中他听到怀抱里的人重重叹了口气,含糊地骂了一句:“你是真的厚脸皮,欺我无法动弹就这么为所欲为。我记得我们都分手了,我的生死与你何干呢程航一?”

徐开慈看不到程航一的表情,看不到他狡黠一笑,也看不到他额头紧紧地顶着徐开慈的后背。

他声音闷闷的,小小的,像在说稀松平常的话,可听着又觉得他又要哭了。

“大半个身体动不了,没知觉,所以长时间都在焦虑和恐惧。害怕生人靠近,怕自己受到伤害对么?但是这些话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反而因为我的狗脾气,或者是别的乱七八糟的原因,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经常换护工,我记得最多的一次,一个月换了两个。那段时间我在日本演出,连家都没回,都是护工和你在一块,醒过来看到陌生人的滋味不好受吧?可你也没和我说,我以为你适应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