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欢喜(17)

因为她想起来这是一张大头贴。准确的说，是毕业后和余满昕第一次光明正大拍的亲密合影。

那时智能手机还不太普及，大头贴还是10块钱一版，经济又实惠。两人约好了去市中心刚开不久的大型购物中心，顶楼一层都是拍照的机器。小隔间挂满了米奇发卡之类的搞怪道具，两人拍了很久，然后把最满意的一张放进了钱包里。

向欢喜甩甩头，“别再多愁善感了，你现在只是因为饥饿产生的幻觉。”

戴岚平提前做好了美食攻略，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附近的老字号中餐馆走去，听说那里的锅包肉是东北省一绝的。

天黑得越来越早了，不一会儿大街上就传来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切都笼罩在别样的异国风情中。

大家吃得热火朝天，出来就被迎面而来的寒气打了个跟头。

“咱们回去应该往哪走啊？导航吧！”向欢喜掏出手机，却发现已经冻得无法开机了。

“ 早知道也给它贴一个暖宝就好了。”何英楠边说边看自己的手机，电量已经不满10%。

“算了，人脑导航吧！”戴岚平率先前方带路。

大家走了一会儿就发现和来时的路好像有点儿不一样。前方的拐角处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霓虹灯闪耀的KTV。

“走啊走啊我们去k歌啊！”凌厉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好久没和你们一起唱歌了！上次人这么全还是高三毕业的时候呢。”

“走就走，我听你哼哼唧唧一路了，看来一会儿得虐虐你的嚣张气焰了。”初锦睿拉着他往前走，“你刚才哼的是啥歌？听着好像和尚念经。”

“你懂不懂说唱啊！？这叫《差不多先生》！我抽着差不多的烟，度过差不多的时间......”又来了。这首歌一直贯穿了于他们整个旅行的始终，最后他们连群聊名字也改成了“想和你去浪漫的h市之（差不多先生）”。

包房的灯光昏黄幽暗，凌厉坐在点歌机旁边唱着许嵩的《如果当时》，好像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名叫回忆的滤镜。高一时上晚自习，他就时常和初锦睿在卷子背面抄写嵩哥的词。两人趴在那分析每个字句的含义，像是做语文课外文言文的理解。凌厉音质也很有他的味道。每次新专辑一出，向欢喜就能看到大家在教室的电视里播放新歌的mv，门口总有负责放哨的同学。时间长了，这一套动作便如行云流水般熟练，基本从未被发现违规使用教学仪器。

真好。唱着那时的歌，身边还是那时的你们。

“晚风轻拂澎湖湾......”熟悉的前奏响起来，“这是谁点的歌？这可是我保留曲目啊！”向欢喜窜起来去抢戴岚平点麦克风。没错，这首《外婆的澎湖湾》确实是向欢喜的“成名之作”，从那时的“青年歌手大赛”开始。

那时的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凡是文娱活动都要报名试试。虽然最后没能如愿站上舞台，但至少留下一段很久后还能津津乐道的回忆。

“来，老四，给你点一首你老搭档辛怡的‘代表曲目’——《天路》！“凌厉点完歌赶紧把麦克风递给初锦睿。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啊诶...”初锦睿借着酒劲儿，气沉丹田飚到了最高音。众人捧场地拍红了手掌，房间里的彩灯也开始闪耀起来。

辛怡就是唱着这首歌，得了那年的二等奖。

当时更让向欢喜动容的是，初锦睿他们在决赛当天为辛怡准备的横幅surprise，上面用醒目的粗体字写着:“怡仔，咱挺你，没道理！”

时隔多年，虽然这群人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变化，也许和当年想象中的自己有很大不同。但都不妨碍这一刻，他们还是那时的自己，就像毕业时班主任说的那句话，“愿你们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大家微醺着走在回去的路上，外面下起了小雪。这场深冬的旅行正式拉开了序幕，和这漫天的雪花一起悄然而至。

第13章 冰雪之旅(2)

大家折腾到半夜才到宾馆，之后都纷纷洗漱准备睡了。

何英楠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连拖鞋都一顺边儿放好，才舒心地躺在床上。

”这么多年，洁癖指数好像降低了不少啊！”向欢喜把拖鞋胡乱一甩，跳上床来。“今天头回见你接受了别人的夹菜......”

“哈哈，那我是被你同化了。哎，我给你做美甲吧！我指甲油都带来了，是猫眼儿的那种！”何英楠把化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倒出来，翻出两只土橘色的玻璃瓶。

“来，伸手！让我来给你好好加工美化一下！”何英楠一点儿也不困，眼睛瞪得像铜铃。“不过吸铁石被我落在学校了，下次再给你做渐变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