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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写什么都会成真[穿书](148)

“其实没有。”栖轩摇头笑道:“这时间实在是太短,用以思考这么重要的问题,着实是有些困难了。”

贺宇帆理解的点了点头:“所以先生的意思是?”

“我觉得也幸好是这时间很短,不会给我什么后悔的机会。”栖轩笑道:“反正现在所有人都进去了,如果咱们也从这儿进去,那还是会和胡历那群老不死的东西见面的。而且我怀疑他们现在怕也全都在里面等着咱进去,与其上赶着过去让他们跟踪,还不如听贺兄你说的,咱们再等等罢了。”

他说的很淡定,那样子就好像他真的给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即使最后就他们四人被困在外面,也能微笑以对了。

这状态好到让贺宇帆在惊讶的同时,也忍不住在心底对栖轩的心境进行了一番赞赏。

不愧是世界第一的神医,就这心态,一般人怕是连望其项背的资格也没有的。

贺宇帆想着,看向栖轩的目光中崇拜更甚。

只是万万没想到,不过是两息之后,栖轩便破了脸上那淡定的表情,转过头来纠结的拧眉问道:“贺兄啊,我是听展凌说你是天机门的人,才会觉得这次信你没错。但是你好歹给我点儿保证行吗?不然就咱们干等的这半个时辰,我心慌的停不下来了啊。”

贺宇帆:“……”

果然淡定什么的都是假象,反观一下旁边儿早就熟悉套路的桓承之和没什么表现的展凌,他们里面还真就数栖轩最着急了。

不过认真说来,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行为。

所以贺宇帆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坚定的道了声“绝对没有问题”后,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去加重他的心理负担了。

时间很快,转眼这半个时辰就走完了大半。

剩下不到一盏茶的时候,贺宇帆才撞了撞桓承之的胳膊,在人耳边小声提示了一句道:“一会儿你看那个光快消失了,你就把身上随便找个地方割烂个口子,然后我们一起往光那边儿走,咱们就能见到另一条全新的入口了。”

桓承之闻言身子条件反射的僵了一下,踌躇一秒,口中还是问了声道:“血脉考核?”

“当然不是。”贺宇帆抬手摸了摸他脑袋,用一种父亲在安慰临考前的儿子一般的语气,柔声笑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不会再有血脉考核了吗?所以这次不叫考核,叫血脉试炼。”

桓承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边犹豫道:“这难道不是同一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贺宇帆摆手笑道:“如果说血脉考核是一个入门关卡,目的在于让你习惯这种套路的话,试炼就是地狱关卡,在后期用以检验你对套路够不够习惯的。不过说起来这都这么久过去了,你肯定是成长了很多嘛,所以副本难度跟着成长,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桓承之低头不语。

他觉得还对自家道侣写出来的这些“套路”抱有期待,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然而不论桓承之有多悲伤有多不情愿,贺宇帆似乎对他信心还挺充足。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又站了一会儿,眼看天边的那道白光终于隐隐有了些缩小的趋势,桓承之便赶忙抽刀将自己手掌划烂,低低道了声“走”后,就扯着贺宇帆向光线正中冲了过去。

那边儿栖轩虽说一直没点儿动静,但实际也一直是神经紧绷着等待时机。这听到桓承之的信号,他也没有一丝犹豫,拉着一旁的展凌快速跟上了二人的脚步。

在柔光沐身的第一时间,桓承之只是觉得由手中伤口,一路向丹田蔓出了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随着光线的越削越弱,也从一开始温柔的暖意,变得越来越滚烫了起来。

就像是一团被点燃的烈火,从丹田开始,燃便全身。

直到浑身都沐浴在这种焚烧之中的时候,桓承之心底其实还是有些侥幸的。

毕竟他属性为火,这么多次的历练中也经历了不只一次的火刑。就这种程度的烧灼,也确实是比想象中的“试炼”要轻巧太多了。

然而就好像是上天也感受到了这点似的,还没等桓承之高兴一下,那种几乎要将浑身每一个血管都融断的热气,没有丝毫的预兆,只一秒便转成了冰封的严寒。

这变化来的太快,原本才刚刚适应了炎热的经脉还没来得及调整,就被那股寒意冻的忘记了所有的后招。

甚至来不及去描述一下这种感受,桓承之便觉得在筋脉骨骼炸裂的同时,嗓子眼猛地一甜,一口鲜血顺着嘴角就喷涌了出来。

在眼前发黑意识消失前的最后时刻,他似乎听到贺宇帆在一旁唤他。但那声音就像是蒙了层厚重的雾气,越来越缥缈,也越来越虚无。直到最后,连寻找下去的力气都来不及找回,桓承之便两眼一翻,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话分两头,先放下那边儿失去意识的桓承之不提,单说这边儿一同进入秘境中的贺宇帆三人。

等光线消失之后,栖轩便快速抬眼,向周围看了过去。

只是和想象中的绿树林地有些不同,这一眼望去,除了无尽的冰川之外,便只剩下了迎面而来呼啸的风雪。

这地方……

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大量药材的吧?

栖轩想着,眉头抽了两下,也将视线放回到了前面的贺宇帆身上道:“贺兄,这就是你算出来的秘密入口?”

“是啊。”贺宇帆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淡定,就好像现在所见的一切也都在预料之中一般,没有半点儿惊讶之意。他说:“我记得咱们有几味儿药是必须在冰天雪地里寻的,先把那几味找上,栖先生相信我,咱们有的是办法离开这冰原的。”

他语气十分坚定,栖轩犹豫了一秒,也算是暂且相信了这种说辞。

只是一旁展凌四下看了几眼,确定这周围只有他们三人之后,才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道:“我记得咱们确实是一同都进来了,可我们三人在此,桓兄他……”

“他在接受属于他的试炼。”贺宇帆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他历练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多少也能稍稍对抗一次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想的有点儿太好了。”

说着,他仰头看了看那碧蓝色的天幕,又继续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余两人闻言对视一眼,似乎都没怎么读懂他这句隐晦的解释之中暗藏的深意。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人道侣过了个门就丢了,于情于理也不该询问过多。因此两人安静了一瞬,还是由展凌开口,思考着措辞朝贺宇帆问了声道:“那桓兄他还好吗?”

“谁知道呢。”贺宇帆摊手道:“咱们在这儿等一会儿吧,该回来的时候他也总会出现就是了。”

话音落下,贺宇帆又重新看了看天空。确定上面真的不会落下来什么东西之后,便整了整衣服,随地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其余二人虽说有些担忧,但见人道侣本人都没多着急,这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就也跟着贺宇帆一同坐下安静的等待了起来。

时间不长。

约摸是一盏茶的功夫,地面便猛地亮起了一道与之前相似的白光。

只是这光没有之前的那么宽,也没有冲上云端。

就像是单纯的为了送个人似的,等光芒散尽,原本空无一物的冰原上也多出了一个纯白的人影。

从外表来看,这人确实是桓承之无疑。

但就这么点儿时间不见,这次再看的时候,桓承之已经完全没了往日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

似乎在承受着什么难以忍耐的痛苦,即使是已经昏迷过去,却依旧攥着双手,拧着两道剑眉。就连那两瓣薄唇也抿的失去了血色。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从眼睛到嘴巴,包括双耳鼻腔都在往外不停的淌着鲜红的血水,让贺宇帆这个没见识的普通人终于近距离的感受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七窍流血”。

显然在场三人都被这种极度预料之外的场面吓得不轻,不过好在除贺宇帆之外的那二人都是医生,一个活了百年,一个天天在手术室里见惯了流血的场面。所以只是瞬间的震愣过后,他们便快速又默契的行动了起来。

栖轩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几件备用的衣物,铺平在一旁相对干燥又平摊的地上。展凌也叫着贺宇帆一同将桓承之慢慢抬了上去。

随后栖轩伸手在桓承之脉上搭了一下,又拧着眉毛伸手在桓承之心脏的位置按了按。最后一边从乾坤袋里往外掏着银针符咒,一边面色凝重的冲剩下两人安排道:“贺兄你帮我把这个符咒在他身旁发动起来,他现在浑身的经脉不知为何呈现出一副冷至极点的状态,这符咒虽说比火符要差的太多,但至少能把这冰天雪地的地方画出来一片相对温暖的地界儿,能减轻点儿他身体的负担也是好的。”

“至于展凌,你过来帮我施针。”栖轩深吸一口气,脸上表情也越发严肃了起来。他说:“桓兄不知是经历了什么,现在经脉逆行,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至于这可能到底会不会化为现实,就看咱们的努力,和他自己的造化如何了。”

话音落下,展凌和贺宇帆二人也赶忙跟着他的布置动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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